给顶流男团当保姆后我爆红了(98)
奇怪的是他并不生气了,看见沈尧扶着应黎上车他没生气,在应黎身上摸来摸去他也没生气,只是心里有点嫉妒,他自己也不懂了。
跟踪……
他为什么能把这么可耻的事说得那么光明正大。
应黎下意识问:“你跟踪我,为什么要跟踪我?”
祁邪薄薄的唇瓣动了动,还没听到声音,应黎就开始尖叫,他不想听变态为自己找借口,发着抖,警惕地看着他,声音都带着哆嗦:“我不想听,我不想听!”
他希望现在只是一场梦:“你出去,我没有给你开门,没有允许你进来,滚出去……”
他想起来祁邪一次次带给他阴影,心里止不住害怕,咬着唇低声呜咽着,整个人哭得一抽一抽的,一只炭火似的手抚上了他光洁的后背,一下一下轻抚着,像是在安慰他快要突破临界点的情绪。
应黎只觉得背上的那只手跟毒蛇差不多,盘着他的腰,再紧一寸就要把他的内脏都挤出来,在祁邪摸到他的那一瞬间,他的身体一下就弓了起来,崩溃地带上哭腔叫道:“别摸我,你走啊!你走啊!!!”
他又急又气,张牙舞爪想要挣脱这个吃人的怀抱。
啪的一声清脆的声响,他打了祁邪一巴掌,指尖从侧脸划到脖子,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像是精贵的瓷器上裂开的一道缝隙。
祁邪也怔了几秒。
应黎被他脖子上冒出来的血珠吓到了,闭着眼睛道歉:“对不起,我……”
“不疼。”祁邪抓着他的手,没什么表情地看了眼说,“该剪指甲了。”
“对不起。”握着他的手好烫好烫,烫到应黎神经都麻了,他觉得自己好难过也好窒息,睫毛颤了好几下才挣开,眼泪汪汪都望着祁邪,问出了之前无数次问过的话:“为什么啊……你为什么要缠着我啊,我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我也没有惹过你,不要这样对我,求你了……”
望进那双冰凉阴冷的眼睛,应黎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酒店隔音效果很好,基本不会有人听到浴室里的动静,应黎还是捂着嘴巴,哭得压抑又可怜。
这几天他哭的次数尤其多,这次格外凶,也有发泄情绪的意图在,泪水连成线,水闸一样一股接着一股从眼眶里流出来,全都流进了浴缸里,收都收不住。
应黎哭起来漂亮极了,会勾得人想让他哭得更厉害,但祁邪已经没了任何要欺负他的想法,本来支离破碎的心脏又被铲掉了一块皮。
“不会了。”
应黎抽了一口气,听到祁邪断断续续地说。
“你不喜欢我,讨厌我。”
“你跟其他人没什么不同,一样的害怕我,一样会用那种厌恶恐惧的眼神看我。”
甚至可能会想他死。
谁又会不害怕一个随时都会发病的疯子呢。
应黎现在怕他怕到看见他就会躲,跟他说话也不会看着他的眼睛,会对着别人笑,却好久没有对他展露过笑颜了,他隐约知道是因为自己先前那些恶劣的行为,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二十三年来一片空白的情感让他面对这样的情况束手无策,他以为那样做会跟应黎变得亲近,他喜欢应黎皮肤上滑腻腻的触感,喜欢他一受刺激就变得嫣红的胎记,喜欢他一边哭一边又爽到抽搐的样子。
他咨询过医生了,身体反应确实不能代表一切,身体喜欢不代表心理喜欢,喜欢也不是强迫和掠夺,他在强迫应黎,所以应黎才会讨厌他。
他不禁想要怎么样才能让应黎喜欢他。
应黎不会喜欢他。
讨厌到对他避之不及,怎么可能喜欢他。
只有死了他才会真正属于我,不会跑不会跳不会闹。
祁邪深吸了一口气,知道这种泯灭人性的想法不对,但他脑子的完全不受自我控制,暴戾滋生,藏在深处的阴暗爬虫正在一寸一寸地寸啃噬他的理智。
纤细的脖颈就在眼前,他的手能够完全卡住应黎的脖子,只消一下。
他的手缓缓伸了过去,应黎咳了两声,粉白的小脸上全是泪痕,呜呜的声音瞬间浇灭了他心里那簇死灰复燃的火苗。
“我会离你远远的。”
他的声音哑得不成调子。
应黎心跳突兀地停了一下,眼泪大颗大颗砸在地板上,汇聚成一小片海洋。
“不欺负你了也哭?”祁邪看不下去,想给他擦眼泪,却发现自己的袖子也是湿的,最终只能用指腹轻轻替他抹掉挂在脸上的泪珠子。
他伸手把水龙头关了,水管里残留的水滴进浴缸里,滴滴答答回响在空荡荡浴室里无比清晰。
应黎还听见了自己心脏打鼓的声音,他抬起头,撞进了祁邪深深的瞳孔里,颤声确认道:“真的、真的吗?”
水汪汪的眼睛眨了又眨,炙热鲜活,清纯无辜,仰起的脖颈脆弱又可怜,祁邪闭了闭眼睛,声音沉下来:“我不保证。”
他反悔了。
仿佛刚才那个剖白了一大堆的人不是他。
应黎是他觊觎已久的猎物,怎么能够被别人轻易夺去,他不允许,他小气自私卑劣偏执疯狂占有欲强,嫉妒的烈火熊熊燃烧,几乎要将他整个人烧毁。
祁邪恨不得现在就把眼前的人浑身上下都打上他的标记。
果然还是骗人的,还没高兴到一秒钟,应黎轻轻哽咽,没什么底气地说:“那你说这种话有什么意义,你如果非要那样对我,我也不敢保证我会做出什么事来……”
他挣开祁邪的手,慢慢往浴缸里滑,温凉的水没过肩膀,仿佛那就是他的壳,把自己缩成一团就很有安全感。
祁邪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毫无征兆地抄进他的腿弯把他打横抱了起来。
浴室响起一片水声。
猛然失重,应黎双脚乱踢:“你干什么,你别碰我啊。”
祁邪颠了他一下,稳住呼吸说:“水凉,泡太久了会失温。”
应黎气到不行:“关你什么事啊,用不着你管!”
“最后一次。”祁邪力气极大,动作凶蛮,轻轻松松就能把他的手脚都锢在怀里,垂视着他的眼睛,“我不做什么,就看看你。”
就在两天前才发生过相似的事情,应黎现在想起来的脚趾头都是麻的:“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你骗人,你之前就骗过我,我不相信你。”
祁邪的眼神突然冷起来,语气里有浓浓的胁迫:“你有的选吗?”
“……”
他确实没得选,他的手机在外面,跑不过也打不过。
祁邪沉思片刻,又说:“你怕我动手动脚,可以把我捆起来。”
他的眼神告诉应黎他没说假话,应黎也不是傻子,不敢全然相信他,谁知道他会不会又像刚才那样变卦,至少要先稳住他。
“你、你说话算话。”应黎很别扭,总觉得被人这样抱着不舒服,“我自己会走,你放我下来。”
祁邪顿了两秒把他放下来。
应黎信誓旦旦自己能走,但他忘记了自己方才滑进浴缸里爬都爬不起来,脚一沾地就软到不行,差点瘫下去,他条件反射地抓住身边一切能抓住的东西。
他十个手指头都泡得皱巴巴的,抓着祁邪的衣服,给整洁平滑的面料染上水渍,一时竟分不清哪个更皱。
他走的那两步比蹒跚学步的婴儿还不如,晃晃悠悠,酿酿跄跄,二两白酒的后遗症不容小觑。
应黎脑子里很乱很乱,他知道自己不该向面前的人求助,但还是仰起头可怜巴巴,又有些无措地说:“我走不动……”
他都没有意识到自己还裸着,白皙的肌肤在灯光下发着光,祁邪眸色暗了暗,扯过一条浴巾裹着他,这次没抱他,直接把他扛在了肩上。
柔软的肚皮硌到底下硬邦邦的肩头,应黎头朝下,血液全都涌向脑部,反胃又难受。
“我不要这样。”
他扑腾了一下立马被扇了个巴掌,力道不重,却威胁意味十足,如同扔到平静湖面对一颗石子,白花花的漾开阵阵波纹,紧接着耳畔就响起祁邪恶劣至极、比鬼魅更为邪性的声音:“别动了,再动把你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