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顶流男团当保姆后我爆红了(125)
他缓缓睁开眼睛,就看见沈尧光着膀子坐起来了,短裤都往上卷了不少,他左手撑着下巴,右手拿着把小扇子一摇一摇的,在给应黎扇风。
沈尧的头发又蓬又乱,真的很像只大型犬,应黎好奇地问他:“哪里来的扇子?”
沈尧朝他靠近了点说:“下午集市上那个孃孃看我太热了非塞给我的。”
上面印着治疗不孕不育的医院,他当时接过来还被人嘲笑来着,一直塞在袋子里没拿出来,现在却派上用场了。
沈尧发觉自己还没有从这个角度看过应黎,可能是因为躺着,应黎的脸更小也更精致了,鼻子眼睛嘴巴每一处都是他喜欢的样子。
呼在脸上的风越来越大了,沈尧好像摇得愈发起劲了,应黎在黑暗里看着他模模糊糊的脸说:“我不是很热,你不用给我扇。”
“我也热。”沈尧重新躺了下来,枕着胳膊,调整了一下角度,继续摇着扇子,“这样你能吹到吗?”
应黎:“能。”
沈尧语气轻快:“能就行。”
应黎小声问:“你怎么也没睡,是我翻身吵到你了吗?”
他刚才说是辗转反侧也不为过,具体翻了多少次身他都不记得了,他们睡的床是连在一起的,动静稍微大点,整张床都会晃。
沈尧说:“没有,是我太高兴了。”
“高兴?”
“对啊,从早上你跟我说了你妹妹的事我就一直很高兴,到现在也是。”
尤其是应黎答应跟他一起睡上铺之后就高兴了,他跟应黎头挨着头,就仿佛睡在一个枕头上似的,他稍微伸手就就能摸到应黎的脸。
就比如现在,应黎就近在咫尺。
沈尧心里忽然腾起了一股冲劲儿,他或许可以再主动一点,不说表不表白的,至少要让应黎知道他的心意,不然很可能就被别人捷足先登了。
他的视线炽热又贪婪,紧紧盯着应黎,仿佛要将他连血带肉地吃掉,屋里的光线很暗,沈尧其实看不清楚应黎的五官,但那张明艳的脸和洗澡时弓起的雪白的背,不断在他脑子里盘旋。
越想心里那股冲劲就膨胀得越高,他终于受不了似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低哑着嗓子说:“应黎我……”
隔壁床上突然传来一句低低的呓语,还是英文。
应黎一下就被吸引了注意力,他看见谢闻时一脚把被子踢开了,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
谢闻时就说了两句梦话。
应黎转过头,轻声问沈尧:“你刚才想说什么?”
沈尧像只泄了气的皮球,所有的冲动在这一瞬间消磨殆尽,他说:“没事,估计时间不早了,快睡吧。”
“嗯。”
微凉的风带走了些许热意,应黎又闭上眼睛不去想那些事情,这回没过多久意识就昏昏沉沉的了。
手里的扇子突然砸到了脸上,沈尧瞌睡一下就醒了。
耳边传来的呼吸绵软均匀,应黎睡着了,睡衣都蹭开了一颗扣子,露出大片莹白的锁骨,沈尧闭了闭眼睛,把被子拉过来给他遮住,盖得严严实实,他担心自己会把持不住动手动脚。
熟睡中的应黎毫无知觉,脸颊挨着枕头被挤出一圈软肉,沈尧趴在床上看了他好久,还是忍不住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脸,软得像棉花糖,一戳一个印。
他转过头,其中一个情敌睡得正睡,还有一个。
沈尧又朝下铺看了眼,怎么还没回来,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起身下床了。
他可没有怜惜情敌的意思,只是出于人道主义出去看看。
—
天台上的灯全都关了,四周黑压压的如同关在一个黑匣子里,手机发出的微弱光源映照出一张精致淡漠的面庞,一动也不动,仿佛一尊石像。
沈尧推开天台门,先是被惊了一下,祁邪戴着耳机像是在听歌,看见他来了,也只是回头看了一眼。
“大晚上不睡觉在天台吹风呢?”沈尧从裤兜里摸出一盒烟,走过去散了根,“导演那里拿的,来一根?”
祁邪摇头。
沈尧高高的眉峰挑起:“忘了你不会。”
拽得不行连烟都不会抽。
掰动打火机,橘色火苗在他的手心跃动,空气中逐渐弥漫起烟草味。
祁邪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说:“少抽。”
沈尧顿了一下:“我有瘾你又不是不知道,最近抽的少了,要戒还是难,不想吸二手烟你就站远点。”
祁邪没动。
沈尧缓缓吐出个烟圈,眯着眼,隔着飘渺的烟雾看了祁邪一眼,祁邪一身黑,神色冷峻几乎要与黑夜融为一体,要不是手机亮着光,他还真认不出来。
他早就想找祁邪聊聊了,可真有了这个机会,他又不知道要聊些什么。
性格孤僻,脾气还差,非必要不说话,祁邪就好像把自己关在一个上了锁的盒子里,还把钥匙锁了进去,自己把自己困住了,别人也打不开。
沈尧收回目光,试探性地说:“晚上你是故意的吧,把杯子弄翻,以为没人看见。”
“嗯。”
艹,还真他妈是,宋即墨这狐狸鼻子是挺灵的。
沈尧嘴角止不住抽搐,看他的眼神都带了几分敌意,平常闷声不吭的人小动作搞得还挺多,他也更加确认了一件事,就是祁邪也喜欢应黎。
腹背受敌,他的处境很不好。
祁邪的视线一直在手机屏幕上,承认的也是漫不经心,一点没有被人戳穿的心虚和羞愧。
总结一句,脸皮真厚。
关心别人不如担忧自己,再跟他聊也聊不出个花来,碾灭烟屁股,沈尧问:“几点了?”
祁邪按熄手机屏幕:“两点。”
沈尧眉头拧成川字:“就俩小时了你还不睡,打算在这儿坐一晚上吗?”
祁邪竟然点了下头:“嗯。”
沈尧抓了把头发,心道又发什么疯,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劝一劝情敌,半开玩笑地说:“你可别想不开啊,六楼呢,大家都睡着了没人给你叫救护车。”
祁邪终于肯瞥他一眼:“应黎睡了?”
“睡了啊。”沈尧对上他眸色沉沉的眼睛,又充满挑衅意味地补充了一句,“我刚哄睡着。”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幻想过很多场景,比如祁邪揪着他的领子恶狠狠瞪着他,再比如冷冷嗤笑一声,但他没想到祁邪居然什么反应都没有,甚至扭过头都没再看他了。
夹杂着水腥气的海风从鼻子涌入胸腔,祁邪平静地望着眼前一望无垠的黑暗,漆黑的眸子倒映着月光,心脏仿佛被一点点碾成了泥。
怎么会是应黎。
他怎么敢想是应黎。
应黎睡着了,不会来找他。
太过于平静了,这有点出于沈尧的预料,他后面准备的台词反而进行不下去了。
沈尧看了他两眼,归结于他可能是之前受了什么刺激:“我不管你了,先回去了。”
回到房间,应黎睡得很香,中途翻了个身,沈尧偷偷亲了一下他的发顶,小心翼翼又十分雀跃。
之后沈尧做了个非常好的梦,他梦到自己和应黎谈恋爱了,梦里的他青涩又纯情,连应黎的手都不敢拉,好不容易牵到手了,就猛地被人叫醒了。
凌晨四点,工作人员准时来叫他们起床,屋里的灯光唰的一下亮起来。
应黎卷着被子不适地眯了下眼。
外头天刚泛出灰白,太阳还没冒头,海天交界处横着一道银线。
沈尧神情恹恹的,坐在床上盯着应黎看了好一会儿,就差一点就亲上了,他捞起被子,淡定地盖住了自己。
工作人员催促道:“时间很赶,大家快点收拾。”
应黎睡得头昏脑胀,下床时看见下铺的被褥似乎没有睡过的痕迹,但晾衣绳上挂着一件睡衣。
“早。”
边桥换好了衣服跟应黎打招呼,刚睡醒的声音还很沙哑。
应黎回过神,应道:“早。”
边桥看着他翘起来的半边头发,唇角不禁溢出一抹笑意:“好像有点太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