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顶流男团当保姆后我爆红了(48)
细白纤长的手指拨弄着他的头发, 应黎以为他还要来,躲了一下:“别。”
好奇怪的感觉。
除了自然的生理反应, 他自己从来都没做过这种事, 现在却连着来了两次, 羞耻心爆棚, 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觉得自己以后都能不玩真心话大冒险了, 谨防被问到先前那种难以启齿的问题, 他又不擅长说谎。
偌大的房间里只有空调呼呼运作的声音和此起彼伏呼吸声,一丝一丝的无比清明, 听得应黎头皮发麻。
他头偏向一边, 如羊脂玉般莹白细腻的脖颈上还挂着一根红色丝带,像等待拆开包装的礼物。
沉默了一会儿,祁邪说:“我去洗手。”
洗手了?结束了?
应黎敛下长睫, 陷入纠结, 终于还是仰起头问:“这样就完了吗?”
他是真的不懂才问的, 水光闪亮的眸子里满是求知若渴。
祁邪起身的动作慢了半拍,缓缓转过头看他。
周遭空气凝滞,一分一秒都变得十分难挨。
祁邪垂眸死死盯着他,面色还是那样冷,只是眼底逐渐变得深谙,像是漆黑广袤的海面上突然燃起的一簇火苗,摇晃躁动。
应黎被他这样的眼神吓到了,小幅度地往后退了一下,双腿蜷了起来,像只受了惊的兔子一样缩在绵软的被单里。
祁邪努力克制喉咙里那股血腥的冲动,声音喑哑:“还要吗?”
“不要了。”应黎一个劲摇头,声音都在发抖,“我能回去了吗?”
祁邪默默把他浑身都看了个遍,从梗得直直的脖颈,到染了红痕的细腰,再到光裸纤细的脚踝。
危险气息越来越浓,应黎察觉到自己的手脚开始发凉。
半晌后祁邪收回眼神,喉结翻动,似乎做了一个很艰难的决定:“嗯。”
应黎如释重负,迅速裹上浴巾,手脚并用地从床上爬起来,可神经末梢似乎还残留着兴奋,他浑身都使不上力气,光脚踩在地板上的时候双腿一软直接脱力,差点扑到地上。
祁邪扶了他一把,手上的东西顺理成章沾到了他的胳膊上。
应黎猛地缩回手,身体随之踉跄了一下。
祁邪也看了一眼沾到他手上的东西:“嫌弃?”
“没有。”他自己的东西他怎么会嫌,只是太害臊了。
“洗洗。”
祁邪去浴室洗手,应黎跟着进去了。
祁邪的手真的好漂亮,手掌宽大,骨节分明,仿佛象牙雕成的一样,然而他右手手背上破了一块皮,是刚才应黎在混乱中抓出来的,鲜红的血珠渗出皮肤,在明晃晃的灯光下尤为醒目,生生添上了一点瑕疵。
想到这么漂亮的一双手刚才是怎么作恶的,应黎澄澈如湖水的眼眸缓慢轻悠地泛起涟漪。
他很想问问祁邪为什么非得这样?
应黎也不是单纯的什么都不知道。
他时而拧眉,时而紧抿双唇,目光一直锁在祁邪的手背上,像是要把那块皮肤盯出个窟窿来。
祁邪看了一眼,语气淡然地说:“流血了,你抓的。”
两人又在镜子里对视了,应黎还没说出口的话彻底封缄。
祁邪比他高还比他壮,穿着背心和裤子,他就裹了一条浴巾,两人并排着一起洗手,他现在才发觉这样的场景诡异极了。
“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应黎脸颊红透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低眉顺眼地使劲搓着手。
祁邪嗓音清冽:“下一次掐狠一点,明白吗?”
疼痛能让他暂时保持清醒,不然他怕自己真的控制不住伤到应黎。
应黎脑筋跟坐过山车似的连着转了好几道弯,眸光微微闪烁,还有下次?
好像从他踏进祁邪房间的那一刻就错了,祁邪这算是在要挟他吗?
他搓了半天都没有结束的意思,祁邪忽然把水关了,把他快要磨破皮的手指从水里解救出来。
现在一丁点接触都让应黎浑身紧绷,他想把手抽回来,但祁邪紧紧捏着他的手腕,像只铁钳一样,应黎怎么挣都挣不开。
“只是擦手,不干别的。”
祁邪抽了一张纸,把他每一根手指头都擦得干净清爽,动作强势又温柔。
“我要回去了。”应黎被他搞懵了,等祁邪一放开他,他就立马去拿架子上的脏衣服穿,动作慌得要死。
祁邪拽住他的手胳膊说:“脏了,穿我的。”
他重新给应黎拿了一套衣服。
上衣没有标签看不出牌子,但材质柔软舒适,想来也不便宜,跟他那几十块钱包邮的衣服还是有区别的。
应黎迅速套上衣,弯着腰穿裤子的时候领口里空荡荡的,一眼就能看见他薄薄的胸膛。
祁邪说:“瘦了。”比去年瘦多了。
一会儿说他爱哭,一会儿说他瘦,祁邪到底是怎么得出这些结论的?
明明刚才还一副任人拿捏的模样,这会儿他脾气反而硬起来了,扯了一下领口顶嘴说:“没有瘦。”
从来没人说过他瘦,他是那种很健康的身材,二十来岁的少年独有的、自然的肌肉群,没有经过专门训练,肌肉不多,但还是有的。
祁邪没有跟他争辩,只是轻轻掐了一下他脸上的肉,手感挺软,但看着确实没去年圆润了。
应黎被他突如其来的暧昧举动打了个措手不及,耳尖又烧起来了,他别开头继续穿着衣服,心里别扭得紧,直想跑。
穿完衣服他就直奔门口,但当他握上门把手的时候又有些犹豫。
刚才他好像听见外面有脚步声,这么晚了会不会有人在走廊呢,要是看见他从祁邪的房间里出来,还穿着祁邪的衣服,会不会多想。
“不想走?”祁邪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他身后来了,深深看着他,眼神尖锐。
唰的一下打开门,应黎逃似的冲出去了。
漆黑空荡的走廊里只有他一个人,他不敢开灯,下楼的时候还不小心把膝盖给磕了。
应黎走了,渐渐合上的门隔绝了祁邪暗到接近疯狂的视线。
他把空调关了,刹那间空旷的房间安静到了极致。
夜晚寂静无声。
他躺在应黎刚才躺过的地方,手上握着那根丝带,使劲嗅着上面的味道,然后把丝带慢慢盖在自己的眼睛上,盯着天花板,在黑暗中想应黎哭红的眼睛,想他咬到泛白的嘴唇,想他紧绷的足背,想他的所有。
膝盖磕到了楼梯转角处的摄像机,又疼又麻,应黎缓了好一阵才缓过来,回到房间的时候发现整个右膝盖都青了。
刚刚出了好多汗,应黎又洗了一遍澡,把祁邪的衣服扔到脏衣篓里,觉得碍眼又用自己的衣服盖住,然后才想起自己的脏衣服还在祁邪的房间里没拿回来。
不要了,全都不要了。
躺进熟悉的被窝里应黎才有了一丝安全感,打开手机发现微信里有十几条消息。
半个小时之前沈尧问他回来了没有,还有谢闻时他们的关心。
“回来了吗?”
“晚上又要降温了,你冷不冷,要不要给你送件衣服?”
沈尧还没睡,他一直在等应黎回消息,张少陵说应黎回来了,他下楼去找他,敲门却没有回应,他把应黎的对话框反反复复点开看了好几遍,生怕错过一点消息。
应黎正犹豫着要不要回,就见对话框闪动,沈尧又发来了一条消息。
“睡着了吗?”
顶部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沈尧噌地一下就坐了起来,抱着手机开始打字:“还没睡?刚刚我下去找你了。”
应黎呼吸都紧了,试探地问:“你敲门了吗?”
沈尧:“敲了,你没开门,我就回来了。”
应黎松了口气,红着脸撒了个谎说:“抱歉,刚刚睡着了,没听见。”
睡着了啊……
沈尧靠在床头,挠了挠头:“是不是我的消息把你吵醒了?”
应黎:“没有。”
沈尧知道应黎妹妹病了,本来准备了一肚子安慰的话,但这个时候全都被他抛到脑后了,只能跟应黎聊些有的没的,嘴笨得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