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喜欢我的钱(71)
李平书也笑了,走前叮嘱:“卫生收拾好才能走,听到没!”
“季时风,你放假什么打算啊,”路辞目光灼灼,简直迫不及待了,“咱俩一起快乐呗!”
季时风把抽屉里不用的草稿本收拾出来扔了:“照顾我爷。”
照顾爷爷排在第一位,无可厚非,可以理解嘛!
路辞点点头,满脸期待地盯着他,“还有呢?”
季时风说:“看书。”
除了富二代以外,这个年纪最首要的任务是学习,也可以理解的嘛!
路辞撇撇嘴,接着追问:“还有呢?”
季时风瞥了他一眼:“打工。”
这下路辞没法理解了,连打工都排在他前边,岂有此理!
“那我呢?”路辞趴在桌子上,抬眼瞅着季时风,可怜巴巴的,“你不约我出来玩儿啊?”
季时风把桌子擦了一遍,脏纸巾扔进垃圾桶,对路辞挑了下眉毛,双手环抱胸前:“路大富,到底是你追我,还是我追你啊?”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我追你和你追我没区别,”路辞强词夺理,咕哝道,“我追你那不是没进展嘛,要不你来追我吧,我保准立刻就被你追到啦!”
他那一副没心没肺的傻样儿,季时风真是一肚子火没地方发,没好气地说:“爱追不追,不追拉倒!”
“季时风,”悠悠在后边黑板那儿叫他,“你个子高,你擦下上边吧。”
季时风黑着脸,去擦黑板报了。
“哎哟你怎么又急了呢,”路辞赶紧当跟屁虫,拽着季时风衣角,引经据典、声情并茂,“有句诗怎么说来着,不经一番彻骨寒,哪得梅花扑鼻香?”
季时风一只手插着裤兜,另一只手拿着黑板擦擦黑板,姿势特别帅气,表情特别冷酷:“闭嘴。”
“这句诗就是告诉你要有毅力,”路辞一个劲儿哔哔,“不经一番彻骨等待,哪得十八岁阳光帅气有钱还招人疼招人爱的大男孩追求呢?你别看我现在没什么进展,但寒假不是来了么,我打算在寒假期间重点发力——咳咳咳……咳咳咳……”
粉笔灰扑簌簌地飞下来,扑簌簌了路辞一嘴,呛死了:“你擦黑板你怎么不提醒我啊!”
季时风偏头看向他,一脸无奈:“路大富,我是不是让你闭嘴了。”
路辞怒了:“那你怎么不让我躲远点儿呢,你不仅让我吸二手烟,你还让我吃二手灰啊!”
季时风眼神下移,看着路辞揪着他衣摆的手。
路辞恼羞成怒:“我拽你衣服你就不能甩开我啊,考试分数挺高的,怎么不知道变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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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辞讪讪地松开手,边咳嗽边去季时风抽屉里找水喝,结果水没找着,又看见了那个闹心的粉色保温杯。
更闹心的是,杯子里没有水,空的,他妈的。
这小姑娘追季时风送这送那的,简直肤浅,送个空杯子干啥玩意儿,万一季时风吃了粉笔灰,也没水喝啊!
但转念一对比,别人好歹也算有点儿进展呢,对比下他那惨淡的记录本,追了季时风一星期,追出了个屁。
路辞心说不能这么坐以待毙了,他必须得有点儿实际行动了!
他捂着嘴又跑回季时风身边,继续当跟屁虫,瓮声瓮气地说:“季时风,你给我个机会,我来帮你擦吧。”
他打算从细节入手,让季时风对他刮目相看。
还有半个黑板没擦呢,季时风也没和他客气,直接把黑板擦递给路辞。
路辞撩起袖子就上阵,无奈一七六点四的身高确实受限制,最上头那几行字踮起脚也够不着。
季时风靠在最后排一张桌子上看路辞蹦跶,路辞蹦不动了,扭头说:“季时风,不用谢,我已经擦的差不多了,就剩最后一点了,给你个机会,你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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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会儿,季时风拎着大水桶去厕所接水,路辞连忙跟上去献殷勤:“季时风,你给我个机会,我来吧!”
季时风把盛满水的桶放地上:“你来。”
路辞还傻笑呢,结果一拎,瞬间笑不出来了。
妈的,真沉啊!
他深吸一口气,气沉丹田,脸都憋红了,水桶贴着地,往外挪了有个三厘米。
路辞咂咂嘴:“我已经帮你拎了有段距离了,你看这也没多远,我进去撒泡尿,你先拎回去吧。”
说完,红着脸迅速闪进隔间,尿遁了。
季时风憋着笑,扬声说道:“便池在外边,你进去干嘛?”
路辞的声音从隔间里传来:“我一般在里边撒尿,巨蟒不轻易见客。”
季时风没忍住,大笑出声:“脑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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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扫除做好了,季时风主动去倒垃圾,路辞又跟了上去,嚎道:“给——”
“给个机会,你来是吧?”季时风瞥他。
路辞点头,从季时风手里抢过大垃圾袋:“你还学会抢答了,说明你已经被我所做的细节深深影响了。”
擦黑板吧身高不够,提水桶吧力气不够,倒垃圾他总行了吧!
学校的垃圾角在教学楼后头,路辞见季时风转身要进教室,瘪嘴道:“你不陪我去啊?”
“倒个垃圾还要陪,”季时风说,“那和我自己倒有什么区别。”
“怎么没有,”路辞就想要季时风陪他,“你能收获一个十八岁大男孩的尊重。”
陈放刚从楼底下扔完一趟垃圾上来:“路儿,收获你的尊重有好吃的吗,那我陪你去呗。”
“滚滚滚,”路辞一脚踹开他,用哀求的眼神瞅着季时风,“季时风,走吧,没有你我都没有动力了。”
小倒霉蛋可怜巴巴的,季时风一下就心软了,无奈地叹了口气:“拿你没办法,走吧。”
路辞瞬间笑开了花。
到了楼底下,拐个弯就是垃圾角,路辞把两袋垃圾放地上,拍拍手:“我就送到这里了,剩下的路你来完成吧。”
季时风眉梢一挑:“路大富,你不是要帮我倒垃圾吗?”
“里面太臭了,我进去我就晕倒啦。”路辞捏着鼻子。
垃圾角实在是太熏了,他今天擦了香喷喷的面霜,不想进去捱臭。
季时风额角一跳:“你让我陪你下来扔垃圾,打得就是这算盘是吧?”
路辞振振有词:“尊重是互相的,我帮你把垃圾拎下五楼了,现在到你尊重我了。”
季时风冷着脸,拎着垃圾去倒了,出来时脸都熏绿了,路辞捏着鼻子狂笑:“我就说臭吧!”
季时风冷冷一笑,脱了外套一扔,“啪”地罩住了路辞的头。
路辞急得哇哇乱叫:“季时风你个鸟人!你想熏死我!”
季时风眼露笑意,在路辞扯掉外套之前,一条手臂勾住了路辞脖子,另一只手将路辞双手反剪在身后,就是不让路辞从他的外套底下出来。
“季时风你完了,你要倒大霉了!”路辞边挣扎边吱哇乱叫。
季时风按着不让他动,坏笑道:“多熏熏,把你这个倒霉蛋熏成毛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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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校前,路辞和季时风打听:“季时风,你给我看看你的打分本呗,我现在攒了几分啦?”
“不给看,”季时风说,“自己猜。”
路辞掰着手指头给他数:“我今天为了追求你可干了不少好事呢,帮你擦黑板,加分;帮你拎水桶,加分;帮你倒垃圾,加分。算一算,这分数高得我自己都害怕。”
季时风哼了一声,把他的手指头一根根往下按:“黑板,我自己擦的,扣分;水桶,我拎回来的,扣分;垃圾,我去垃圾角倒的,扣分。”
路辞不乐意了,季时风怎么能否定他的努力,鄙视他的付出呢?
“拎水桶我就不计较了,我尿急,属于突发原因,不加分也不扣分吧,”路辞和季时风掰扯,“擦黑板,我怎么说也帮你吃了好几口粉笔灰,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要加分的;倒垃圾那就更不用说了,我辛辛苦苦从五楼把垃圾提到一楼,加分,更何况我还给了你我的尊重,大大的加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