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喜欢我的钱(4)
这扎小辫的前桌太可乐了,季时风挺无辜:“姓名栏这么写,我就这么念了,不知道是你。”
路辞抓狂:“那你念两遍干嘛?”
季时风耸耸肩:“第一遍你没醒。”
路辞咬牙切齿:“那你就不能直接把卷子拿给我?”
季时风耐心快到头了:“我不知道那是你。”
路辞睁着一双圆溜眼睛瞪他:“那你念两遍干嘛?”
“……”季时风懒得搭理他,回座了。
感觉路大富这人就和这名字似的,又逗又脑残。
全班四十三人,除了路辞和季时风,剩下四十一个都在偷笑。
想必全班人都听到了。
路辞把试卷揉揉,胡乱塞进挎包,仰面瘫在椅子上,生无可恋了。
学委安慰他:“小路,别伤心了,我们还是最爱你。”
“你们爱的是路辞,”路辞双眼无神,“不是路大富。”
学委笑得浑身哆嗦:“那不都是你么?”
路辞摆摆手,蔫儿吧唧地趴在窗沿上:“让我静静,我凭栏听会儿风雨。”
“那你静吧,”学委猫腰从他抽屉里顺走一包芒果干,“这我吃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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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节体育课,下着雨没法上,李平书就抢了体育上数学,给他们发了套卷子写。
路辞做了几道选择题就累了,接着趴窗沿听风雨。
“小路,赶紧写题。”数学课代表被李平书叫到讲台上维持秩序,见路辞脑袋搁窗台上放空,问道,“你干嘛呢?”
“惆怅着呢,”路辞用眼角瞟后边的季时风,故意大声说,“有人伤害了我,还拒不认错!”
“谁伤害你了啊?”学委转头问,“我们帮你出气!”
“对啊路儿,”陈放也嚷嚷,“你咋就惆怅了?”
朋友们的关心让路辞心里舒坦了点儿,他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哼”,季时风充耳不闻,写完一面卷子,翻到另一面。
“我操!一中学霸就是牛,做这么快!”陈放惊呼。
学委倍感压力,立即转回头,“唰唰唰”写题去了。
路辞撇嘴,全班人都被季时风带跑了,没人关心他了。
妈的,遇到季时风这一天下来,什么好事没有,光倒霉了!
他继续听他的风雨,听着听着脑袋就往一边倒。
一张卷子写完,季时风呼了一口气,扔下笔,抬眼就撞上一张睡着的侧脸。
心真大,趴窗户边也能睡着。
路辞歪着头闭着眼,呼吸很轻,睫毛很长,皮肤很白,睡着了不叽叽喳喳,不闹腾,挺好看。
季时风打量着路辞的脸,不知不觉,连自己的呼吸也放低了。
下一秒,路辞嘴角溢出来一丝晶莹透亮的液体,他咂咂嘴,“吸溜”一声又给吸回去了。
季时风扶额,好看是好看,就是不经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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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了学,雨下更大了,哗啦啦的,就和老天爷往下倒水似的。
季时风早上走得急,想着要带伞,结果还是忘了。
他查了实时天气,说半小时后雨能小点儿,于是就在一楼走道里等着。
路辞拿着把透明雨伞,从楼梯上晃悠下来,晃到季时风身边,特嚣张:“倒霉了吧?我可警告过你了。”
季时风见他这得瑟样儿,立即想到那张座位表上写着,谁念原名谁倒霉。
“有伞的人可要回家了,没伞的只能傻站着。”
路辞一按钮,透明雨伞“嗒”一下撑开了。
季时风心里忍俊不禁,脸上憋住了,面无表情地说:“有伞的人赶紧回家,别被没伞的把伞抢了。”
路辞赶紧护住雨伞:“想得美!”
说完,他撑起雨伞下了台阶,在雨了走两步,又走回来。
“你今天都喊我路大哥了,不和你计较,”路辞站在比季时风低一级的台阶上,“你去哪儿啊,我送你吧。”
“你这小伞,能撑下两个人吗?”季时风说。
“那怎么不能,”路辞转了转伞,意有所指道,“我这伞和我这人一样,大气着呢!”
他这么一转,水珠子全溅到了季时风衣服上。
雨没淋到,先被这家伙淋了一身。
“不用,你自己走吧,”季时风说,“你小辫儿都湿了。”
路辞这小伞装不下两个人,他要骑自行车回家,路辞也送不了他,不顺路。
热脸贴了个冷屁股,这人真冷酷,这种时候还不忘嘲讽他扎小辫。
路辞生气:“那算了,要不给你留个别的遮雨的。”
季时风双手插兜:“什么?”
路辞从衣领上解开海绵宝宝发卡,递给季时风:“别在头上,多少能遮点儿。”
他趁季时风不注意,一踮脚一抬手,迅速把发卡夹在了季时风刘海上。
路辞夹完了又犯怂,边哈哈大笑,边撑着伞跑远了。
蓝色帆布鞋踩起水花,哗啦啦的。
季时风黑着脸,摘下头发上的海绵宝宝,再看看路辞跑远的背影,没忍住勾唇笑了笑。
发卡和主人一样,怪傻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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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大富,有钱,什么都不缺,就缺海星和评论(嘶吼)
第4章 欢迎加入我的球队
雨又下了半个多小时,总算小了点儿。
季时风扫了共享单车回去,把车停在胡同口。
王姨出来倒垃圾,见了他操心道:“小风,怎么浑身都湿了,没带伞啊?我家熬了梨汤,去喝一碗暖和暖和。”
“没事儿,”季时风甩了甩湿漉漉的脑袋,“一会儿就干了,就不给您添麻烦了。”
“你这孩子,瞎客气,跟姨上家去喝一碗,再端一碗带回去给你爷,”王姨拽着季时风的胳膊不让走,“梨子熬得烂烂的,你爷吃得动。”
胡同街坊里就属王姨最热心,季时风也没再拒绝:“行,谢谢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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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姨家的女儿方萍萍正在饭桌里写作业,见了季时风乖乖问好:“时风哥。”
“有不会写的题赶紧问你时风哥,”王姨在厨房边盛汤边嚷嚷,“明年就中考了,你这成绩怎么考一中!你要是像你时风哥那样,我可省不少心,一天到晚的也不知道心思在哪儿……”
方萍萍撅着嘴咕哝:“天天就知道唠叨我。”
季时风抽了张餐巾纸擦脸,边擦边说:“我爷还成天说萍萍好呢,家里有个姑娘多好,贴心小棉袄。不像我,就是一破麻袋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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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姨就稀罕季时风这样的,长得高高帅帅,学习好,又知道顾家,成天就想着把季时风和方萍萍撮合成一对。
她盛了碗梨汤递给季时风,双手在围裙上擦了两下:“萍萍一出生,我就说要和你家定个娃娃亲,这贴心小棉袄也是你们家的。”
方萍萍臊得脸蛋通红:“妈!”
季时风一口气喝完梨汤,哭笑不得:“王姨,有你这样的吗,成天盼着自己闺女早恋。”
“早恋怎么了,”王姨还挺豁达,“要是俩人天生一对,管他早不早!”
方萍萍跺脚:“妈你往后别胡说了,时风哥有对象了。”
“对象?”王姨问,“小风,你谈女朋友啦?”
季时风说:“我也不知道这情况啊。”
“喏,”方萍萍努努嘴,“那你兜里塞个发卡。”
季时风一摸裤兜,摸出来个海绵宝宝发夹,傻不愣登的。
“还真不是女朋友,”季时风把海绵宝宝放在掌心抛了抛,“一个……倒霉蛋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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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着碗梨汤回了家,季时风才发现,这一天的倒霉还没到头。
他的被子还挂在院儿里,湿透了,滴滴答答往下淌着水,把晾衣绳都给压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