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喜欢我的钱(52)
季时风喜欢逗路辞,喜欢看路辞因为他而变红的耳垂和脸颊,季时风对路辞几乎已经是志在必得了。
但或许,路辞对他的“喜欢”只是像对一件昂贵礼物那样的喜欢。路辞会有很多选择,很多很多。
天微微亮的时候,季时风用手臂挡住自己的双眼,深深呼出一口浊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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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辞一觉醒来,坐在床上愣了半响,回想了昨晚的事情。
季时风骑摩托带他上山,给他颁奖,然后他给季时风表白了,还亲了季时风。
路辞从床上一跃而起,瞬间脸蛋爆红,妈的他怎么那么勇敢呀!
真是了不起的路大富。
表白完了,然后呢?
季时风是接受了,还是没接受啊?
路辞抓耳挠腮,愣是没想起来。
他连衣服都没穿,跑下楼问家里人昨晚他怎么回来的,他妈说是有个叫季时风的同学送你回来的。
路辞瞬间心中有数了,季时风要是拒绝他,那怎么还会送他回家呢?
既然季时风送他回家了,那肯定就是接受他了呀!
路辞就穿着条海绵宝宝内裤,光着膀子光着腿,在客厅里兴高采烈地跑圈——
恋爱了恋爱了,刚满十八岁就谈上恋爱了,他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十八岁大男孩!
林咏梅:“小宝儿,你别吓我,你怎么了啊?”
路祖康:“你弟有病?”
路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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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辞一路上都在催促司机快点开,恨不能长出一双翅膀,立刻就飞到季时风身边。
总算到了学校,他在校门口的树底下左等右等,等的那叫一个心急如焚,终于盼来了季时风。
路辞双眼发亮,跳起来挥手,放声喊道:“季时风!”
季时风停好车,就和没看见路辞似的,目不斜视,越过他径直进了校门。
单方面恋爱的路辞脸蛋红扑扑,小跑着追上季时风,特别贴心,压低声音说:“在学校里要低调,我明白的,暗度陈仓嘛!”
说完瞥了季时风一眼,不得了了,耳根子发烫,好害臊。
这处上对象就是不一样,感觉季时风今天更帅了!
“季时风,”路辞没憋住,悄悄问,“你觉得我是不是变美了啊?像西施一样的。”
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他成路西施了!
季时风转头看了他一眼,刘海遮住半张脸,别说美了,眼睛在哪儿都看不出来。
“丑。”季时风说。
路辞嘴角瞬间耷拉下去:“你怎么这样啊!”
季时风没搭理他,双手插着兜往坡上走,路辞背着挎包跟在他后边,边走边说:“你先帮我把小辫儿扎上,扎完了你再仔细看看,我肯定变美了。”
“不扎,找你哥。”季时风故意冷落他,实际上放慢脚步,让路辞跟上。
路辞心拔凉拔凉,距离他和季时风分开也就七个小时,别人都是七年之痒,到了季时风这儿怎么七小时就痒了呢,连小辫儿都不给扎了。
他越想越气,往季时风后脚跟上踩了一脚,季时风差点儿没摔跤。
“路大富,你干嘛?”季时风冷冷看着他。
“我烦!我不谈了!”路辞吼他,“我恢复单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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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大富:急!求助!恋爱第一天,我对象就对我厌倦了,这可怎么办呢?
(海星!评论!多来点!)
第41章 恋爱失恋循环
路辞现在就是不爽,非常不爽。
季时风前一天才接受了他的表白,隔天就翻脸,这种行为和吃了米其林大餐不付钱有什么区别?
早读课全班人都在读书,就路辞趴在桌上奋笔疾书,把毕生的文学素养全用上了。
写完了,路辞一转身,把一张纸“啪”地拍在季时风桌上。
季时风拿起来一看,眉梢微微上挑。
嚯,不得了,小倒霉蛋出息了,会用四字成语了。
纸上用红色马克笔写着硕大的几个狗扒字——背信弃义、翻脸无情、十分可恶、无耻之徒、卑鄙小人、面目可憎、罄竹难书!!!
其中“罄”字还不会写,是用拼音代替的。
路辞学着季时风平时的样子,双手环抱胸前,摆出面无表情的样子,双眼眯起,冷冷看着季时风:“哼,有何感想?”
然而他这圆脸蛋圆眼睛的,装起冷漠来实在没什么说服力,季时风拿出红笔,在纸张下边补了两个字——“已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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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季时风面前,路辞就是只假老虎,他那装出来的冷酷瞬间绷不住了,瞪大眼睛,惊讶道:“没啦?这就没啦?你当批改作文呢!”
季时风拿起语文课本,向后靠着椅背,翘起长腿,自顾自背起了课文。
路辞不依不挠,扒着季时风桌子“哐哐”晃:“看到这些词,你就没有受到什么心灵的触动?没有感受到灵魂的谴责?”
季时风用一边脚掌抵住了桌脚,用课本遮着脸,低声说:“别瞎晃,再晃你就倒霉了。”
“靠,”路辞晃得更用力了,义愤填膺地说,“你还有脸威胁我!我就晃!”
身后传来一个怒不可遏的声音:“路辞!自己不学习,还要打扰别人!”
路辞咽了口唾沫,回过头朝李平书狡辩:“老师,我是有苦衷的……”
李平书不苟言笑:“去后面站着!”
路辞苦不堪言,乖乖抱着课本去后头罚站。
等李平书走了,路辞踹季时风椅子,呲牙咧嘴地说:“你他娘的怎么不提醒我!”
季时风耸耸肩,很无辜:“提醒了,我不是说了么,你再晃桌子,就腰倒霉了。”
“……”路辞烦死季时风了,“你就不能直接说‘老师来了’吗!”
季时风点点头,往走廊方向看了眼,压着嗓子迅速说道:“老师来了。”
路辞一个激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起手里的课本,字正腔圆地大声朗读:“冰,水为之,而寒于水……”
读了一段,他瞄了一眼,老师呢?哪儿呢?
再转眼一看,季时风托着下巴,一脸坏笑。
路辞磨了磨后槽牙,季时风这鸟人又耍他,这恋爱不谈也罢,谁爱谈谁他妈和季时风谈去!
失恋了,彻底失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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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读下课,路辞去厕所放了水,回来看见季时风在给学委讲题,看着特有耐心。
季时风对待别人就像春风一样温暖,对待他就像春天一样寒冷。
路辞又不爽了,朝季时风举起拳头,瞪着眼:“要不是我打不过你,你早就不知道挨我几回揍了!”
路辞觉得自己特别凶,但在季时风看来,他这傻样和胡同里那只爱炸毛的小白猫没两样。
季时风笑了笑,漫不经心道:“你拿什么揍我?就你那屁大点的拳头?”
“你看不起谁呢!”路辞朝着季时风的方向对空气打拳,“吼吼哈嘿!”
没留神还把季时风桌上的课本碰掉了。
季时风说:“拿过来。”
路辞“哦”一声,捡起课本递过去:“我不是故意的啊。”
“没说这个,”季时风挑了挑下巴,“拳头拿过来。”
“干嘛?”路辞攥紧右手,伸过去,没忍住臭美一句,“我早上擦护手霜了,香死了,你闻闻。”
“不闻,”季时风拿出红笔,“谁知道你上厕所洗没洗手。”
路辞没答话,支吾了句什么。
季时风太知道这倒霉孩子什么德行了,他要是洗了,这会儿肯定就嚷嚷了。
季时风掀开笔盖,抬眼瞥了路辞一眼:“真没洗?”
路辞有点儿臊:“我就去了个小的,天儿太冷,学校水冰死了!”
季时风“啧”了一声:“邋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