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喜欢我的钱(61)
“我这个人是很喜新厌旧的,我喜欢过二十几个人呢!”
“表白要趁早,我就是表白玩玩的,我最喜欢玩玩了。”
季时风打小胆子就大,不怕黑不怕鬼不怕高不怕蛇虫鼠蚁,就怕这个宝贝蛋现在图新鲜,这股劲儿过了就不要他了。
那种被抛下的滋味,尝过一次就够刻骨铭心了,季时风实在禁不起再来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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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同口的文具店还开着,季时风走了进去。
店主正在收拾卫生准备打烊,招呼道:“小风来啦,前天买水杯,昨儿买本子,今儿买什么啊?”
季时风说:“信纸有吗,小姑娘用的,可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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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shopping:买包包买衣服买鞋。
风哥shopping:买水杯,粉的;买本子,绿的;买信纸,可爱的
第47章 你还是个单纯的男孩吗
买完信纸从文具店出来,季时风在胡同里拐了个弯,刚想去找方萍萍,刚好碰见小姑娘出来扔垃圾。
“时风哥,”方萍萍和他打招呼,蔫儿吧唧的,眼底挂俩黑眼圈,“你怎么走这头来啦?”
“怎么无精打采的。”季时风问。
“还不是我妈,给我报了好几个补习班,作业都写不完,烦死了。”方萍萍撅着嘴抱怨。
“王姨也是操心你学习,我一会儿和她说说,”季时风抿了抿嘴唇,犹豫了一小会儿,开口道,“萍萍,有件事情想找你帮忙。”
方萍萍把垃圾扔进墙边的大垃圾桶,拍拍手:“什么事情啊?”
季时风拳头抵着嘴唇,有点儿不好意思地咳了两声,左右看了看胡同里没人,低声说:“想请你帮忙写封情书。”
“啊?写情书?”方萍萍先是愣了下,很快就反应过来,抿着嘴唇偷笑,“时风哥,从小到大都是别人托我给你送情书,没想到还能有你找我帮忙写情书这天呢!你有喜欢的人啦?”
季时风抬起一只手,不自在地捏了捏耳垂,“嗯”了一声。
方萍萍说起作业来半死不活的,说到这个就来精神了:“你这情书是给谁写的啊?”
季时风摸了摸鼻尖:“给我自己写。”
方萍萍下巴都惊掉了,掏掏耳朵,喊道:“我没听错吧时风哥?你自己给自己写情书?”
季时风连忙“嘘”了一声:“小点声,等会你妈听见了,又问个没完。”
方萍萍不愧是偶像剧里泡大的,眼珠子转两圈,就知道季时风打的什么算盘:“时风哥,你别是故意让那人着急吃醋,骗他来倒追你吧?”
季时风没否认:“也不能叫骗吧。”
方萍萍乐不可支,笑得脸蛋都红了:“时风哥,你怎么心思这么重呢,心眼儿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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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单纯的人呗!”路辞把一个水煮蛋往桌角磕两下,边剥壳边说,“没心眼的那种。”
季时风白天给了他一个煮鸡蛋,路辞特亢奋,晚上回了家就开始发神经,一口气煮了十多个鸡蛋。
为了不浪费鸡蛋,一家四口坐在餐桌边开展家庭活动:敲鸡蛋加吃鸡蛋。
敲着敲着,话题就扯到了“将来要找什么样的媳妇儿”上头。
林咏梅问他:“你觉得什么样的才叫单纯没心眼呐?”
路辞屁股在凳子上扭了扭,这叫他怎么好意思说,怪羞人的。
他心里早就有标准答案了,季时风那样的就很好。
季时风脑袋瓜里装的全是学习,就知道写卷子做练习,太他妈单纯了!
季时风居然还拒绝他的表白,这么个活生生的富二代放着不傍,太他妈没心眼儿了!
路易看他弟一脸荡漾,从桌子底下踹了路辞一脚:“说说呗。”
路辞把鸡蛋放桌上搓,说得特含蓄:“家里没钱、学习好、爱运动,够单纯不?”
路易“哧”了一声:“路大富,你说的这三样和单纯有毛关系?”
路辞嘿嘿傻乐,边用蛋黄蘸酱油,边用一种同情的眼光看着他哥:“路小富,你这辈子没遇上一个单纯的人,太可悲了。”
林咏梅乐了:“小宝儿,照你这标准,你家里有钱、学习不好、不爱运动,你就是不单纯了呗?”
路辞忽然心中生出几分惆怅,摇摇头:“我已经过了单纯的年纪了。”
都做好几回春梦了,还谈什么单纯不单纯的,他已经不配了。
更何况,他连表白被拒都经历过了,可以说历尽了沧桑,吃尽了情爱的苦,单纯那是单纯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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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辞悲从中来,低头一看碗里酱油没了,更伤心了。
不蘸酱油他吃不下水煮蛋,于是使唤路易:“路小富,帮我添点儿酱油,要一大半生抽,一小半老抽。”
“我抽你还差不多,吃个蛋还蘸酱油,”路易说,“事儿真多。”
路辞和爸妈告状:“你们看他,一点儿都不疼我,这我还怎么单纯啊!”
告完状还要威胁他哥一把:“路小富我和你说,我以后绝对是要和你争家产分家的,游戏室的PSP你别想拿走!”
路辞感觉他的单纯一大半是被季时风毁的,另外一小半是被他哥毁的。
“倒你的酱油去,不然抽你了。”路易冲他挥了挥拳头。
去厨房就几步路的功夫,路辞还不忘特地扭头嘱咐道:“最边上那个蛋你们不能吃啊,那是我的。”
那是季时风送给他的鸡蛋,可不能被吃了。
路祖康大笑出声:“他这程度和单不单纯没关系,纯属是傻逼。”
林咏梅拍了他胳膊一下,嗔道:“有你这么说自己亲儿子的么!”
“当个小傻逼不挺好的么,不像咱们俩,打拼的多累啊,”路祖康看着玻璃隔断里小儿子的背影,倒个酱油也要哼歌,忽然有些感慨,“他就一辈子这样傻乎乎也行,反正咱家也养得起,不会让他在外边受欺负。”
“没事儿爸,你还有我呢,”路易很有长子风范,“路大富负责傻逼,我负责挑大梁。”
路祖康再看一眼满嘴鸡蛋黄的大儿子:“你也好不到哪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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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季时风正给路辞扎辫子,路辞目不转睛地盯着季时风的脸,真帅啊。
唉,这么帅的一个季时风,怎么就拒绝他了呢,怎么就要和他老死不相往来了呢?
路辞砸吧砸吧嘴,忽然问:“季时风,你还是个单纯的男孩吗?”
“什么意思?”季时风给他扎上皮筋,不知道这倒霉蛋又想哪一出,
“就是……就是吧……”路辞扭扭捏捏的,皮筋还没扎好,被他扭歪了。
“老实点儿,别动。”季时风在他后脖子上掐了一下,“有话快说。”
路辞瞥了他一眼,直接问多不好意思啊,于是迂回着说:“我给你做个单纯测试呗,你吃鸡蛋蘸不蘸酱油啊?”
季时风说:“不蘸。”
他口味淡,不喜欢太咸的。
“给你的单纯加十分,我妈说爱蘸酱油的人心比较黑,”路辞开始胡诌,“那你要是有个亲哥,你争不争家产啊?”
季时风懒懒看他一眼:“不争。”
他有个屁的家产,不欠外债不错了。
“给你的单纯再加十分,说明你淡泊名利,当然了你很幸运,因为你没有亲哥,”路辞心不在焉,继续扯,“那你洗完澡是先穿上衣还是先穿底裤啊?哦我忘了,你洗完澡不穿衣服……”
季时风忍俊不禁,捏了把路辞的脸:“路大富,你到底要说什么?”
“哎呀就是那个,”路辞心一横,终于切入话题了,“就是你做不做那种梦啊!”
季时风眉梢一挑:“哪种梦?”
——就是那种梦啊,两个人打啵打滚,主角一个是你,另一个是有钱帅气招人疼招人爱的十八岁大男孩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