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喜欢我的钱(46)
路辞喝了几口,忽然想到什么,偷摸瞥季时风一眼,有点儿扭捏:“这杯子你的啊?”
“嗯。”季时风转头看他一眼,“怎么?”
路辞装淡定:“哦,没事,随便问问。”
到了班里,路辞揣着保温杯不撒手,趴在桌上,从小镜子里偷偷看后座的季时风。
季时风长得帅、长得高、成绩好、会打篮球、还对他好给他熬梨汤,怎么看怎么好。
小镜子里,季时风从抽屉里拿出一瓶水,拧开瓶盖喝了一口,嘴唇微微湿润。
路辞心跳的好快,悄悄旋开保温杯盖子,嘴唇在瓶口轻轻“啾”了一下。
他好像真的有点喜欢上季时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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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课,路辞紧急上网搜索“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里边说喜欢一个人就会因为他脸红心跳、呼吸加速、手脚不知道往哪儿放。
路辞对照了这些症状,他全都符合。
页面往下拉,有一个人发帖说:“喜欢一个人,全世界只有他最好看,其他人都黯淡无光。”
这个帖子有好几万点赞,看来是真理。
于是路辞又动摇了。
他觉得季时风好看是没错,可他觉得悠悠也好看呀!
悠悠皮肤白,会跳舞,爱护花花草草和小动物,还收养了好几只流浪猫呢。
路辞就觉得悠悠是女神,比电视里那些女明星还好看,怎么可能黯淡无光呢?
路辞又犯愁了,无精打采地趴在桌上,看了圈班里的其他女生。
不仅悠悠好看,玲玲好看,王晓芳好看,赵晨晨也好看……他们班里的女生对他都特好,个个都好看。
班里二十三个女生,外加一个男生季时风,难道他一次性喜欢上二十四个人?
那他也太不是人了,简直是畜牲!
路辞震惊了,拿脑袋“哐哐”撞课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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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文老师发现他走神,喊他:“路辞!你想什么呢!神游啊!眼睛看哪儿!”
路辞一哆嗦,脱口而出:“我在看班里漂亮女生。”
语文老师气冒烟了:“你给我站到后面听课!”
路辞没精打采的,拎着语文书站到季时风后头,没几秒又小跑回位置,在桌子里掏东西。
“你又干什么!”语文老师瞪他。
“老师我拿个东西,”路辞拿出他的梨汤保温杯,“这就去站着。”
语文老师无语了 :“……你罚站拿水杯干嘛?还有十分钟就下课了,你就这么差这两口水?”
“我要喝的,”路辞还乐呢,晃了晃杯子,样子特别骄傲,“这里面是梨汤!”
语文老师被他弄得没脾气了:“……谁问你里面装什么了!站着去!”
全班人都觉得路辞故意和老师作对,只有季时风勾了勾唇角,举起手:“老师。”
“怎么了?”老师对学霸都偏爱,和颜悦色地问,“有什么问题?”
“我有点犯困,申请站着听课。”季时风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老师特别好说话:“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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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时风拿着课本,站到了路辞身边。
路辞打开保温杯盖子,就剩半瓶了,没舍得喝,只闻了闻味道。
季时风用课本挡着脸,低声说:“瞎闻什么?”
“闻闻甜不甜,”路辞合上盖子,“你怎么犯困了,昨晚没睡好啊?”
“不困。”季时风说。
路辞说:“那你来站着干嘛。”
季时风背靠着墙,站哪儿都能站出懒洋洋的气场:“陪你啊。”
路辞倏地瞪大双眼,扭头看着季时风:“你说什么?”
季时风也偏过头:“没听到啊?”
路辞咬着嘴唇,眼里写满了不可置信。
季时风单手拿着书,另一只手插着兜,耸了下肩膀:“那算了。”
他站在靠窗的位置,清晨的阳光暖融融地洒在他肩上,将他的侧脸勾勒出一层金色光边。
路辞看着季时风深邃的眉眼、挺拔的鼻梁,看着看着有点入迷了,悄声说:“季时风,我想和你坦白一件事。”
“嗯?”季时风挑眉。
路辞的表情十分复杂,挣扎半晌,他对季时风说:“我感觉我好像喜欢——”
季时风深深看着他。
路辞一闭眼,豁出去了:“我喜欢二十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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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时风黑着脸,课本在路辞脑袋上敲了一下,路辞“靠”了一声,被语文老师拎到办公室单独教育。
路辞在办公室挨了十分钟的训,回教室的路上越想越生气,都是季时风的错!
儿女情长真是耽误事儿,害他罚站,还害他挨批。
怪不得大人不让小孩儿早恋呢,他这还没恋上呢,就这么倒霉,要真恋上了,那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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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路辞静下心来考虑考虑儿女情长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篮球赛正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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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大富求助:一次喜欢上二十多个人是我的错吗?姐姐们,我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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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富告白进度条:90%!芜湖!
第37章 一个半月
有了季时风的加持,十八班篮球队的实力上升了不止一个层次,前三周几场比赛全胜。
更可喜可贺的是,嘲笑路辞是“娘炮”的三班被他们亲手淘汰了。
比赛结束,路辞瞅三班那群大块头脸色不甘,贱嗖嗖地拉上季时风,跑到人家那边,装模作样地安慰说:“没事儿,明年再来吧,明年我们先送你们几分,让你们输的好看点。”
三班队长气得挥拳头:“死娘炮,你他妈说什么!”
“季时风季时风季时风!”路辞连忙躲到季时风后边,理直气壮,“他想打你主理人!”
季时风心里发笑,脸色冷淡:“怎么,没输够?”
三班的人刚在场上被季时风打服了,不敢冲他发难,阴沉地瞪着他身后的路辞:“死娘炮,狐假虎威。”
路辞踮起脚,凑到季时风耳朵边,用全场人都能听见的声音和季时风说“悄悄话”。
“季时风,他说你是虎,他骂你不是人啊,好过分。”
三班一群人:“……”
季时风憋着笑,抬起一边胳膊,把路辞的脑袋按下去:“安分点。”
真他妈服了这唯恐天下不乱的倒霉孩子!
“你技术不错,”季时风对三班队长扬了扬下巴,“有机会一起打球。”
三班队长对季时风是服气的:“没问题哥们儿,你很强,牛逼。”
这下路辞急了,这俩人怎么还“哥们儿”上了啊?
他猛掐季时风后腰上的软肉,咬牙切齿地说:“你到底哪个队的啊,胳膊肘往外拐呢还!”
季时风疼得眉头一皱,一只手掌背到后边,一把握住路辞捣蛋的手,和三班队长说:“以后别让我听见那三个字,不然,我打的就不是球了。”
路辞愣住了,几秒后才反应过来,原来季时风在给他出气呀。
他一只手还被季时风攥在手里呢,季时风的手掌比他大,手指头上有茧子,磨得路辞手背痒痒的,心上也痒痒的。
“你以后别这么不尊重人了,”路辞从季时风身后探出脑袋,皱了皱鼻子说,“‘娘’字多好多有意义啊,每个人都有娘,不应该拿它来骂人。”
三班的人刚输了比赛听不进去,摆着臭脸不甘不愿地撤了。
路辞还在回味自个儿刚刚脱口而出的大道理,讲得真好啊,真深刻,真有哲理,可惜三班那群脑残没被他感化。
于是路辞脑袋一歪,从季时风这儿找认同感:“你说是吧?”
“娘”这个字是好字,但季时风没娘,只是淡淡道:“走了。”
“又装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