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喜欢我的钱(26)
他和悠悠都没有嘴对嘴过呢,顶多是他发春了做梦,梦见和悠悠手牵手上商场shopping,尺度仅限于手指头对着手指头,梦里悠悠想挽他手臂,他觉得进度太快,婉拒了。
路辞醒来还特别感动,觉着自个儿真是天底下数一数二的好男儿,要把纯洁留给悠悠,就连梦里的悠悠也休想玷污他。
但季时风就这么喝了口水,他忽然有种“我不纯洁了”的感觉,真操蛋啊!
陈放他们去练上篮了,路辞有点儿燥,拿手呼呼在脸颊前边扇风,心里默念三遍“别看季时风”,眼珠子又忍不住往季时风那边斜。
季时风以一种极其放松的姿态背靠着栏杆,重心放在一只脚上,另一边脚尖虚点着地;他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握着矿泉水瓶,嘴唇微微湿润,在灯光下有种果冻般的质感和光泽。
咕咚——
路辞听见自己咽了口唾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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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时风!来呗!”陈放在场上喊他。
季时风下巴一抬,稍稍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上,而后抬起拿着矿泉水瓶的那只手,将瓶口往嘴边送——
面前忽然窜出来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扎着个小辫儿,戴着大耳狗发卡,一把夺过水瓶,吼道:“喝什么喝!不许喝了!”
水溅了点儿出来,洒在季时风衣服上,他弹了下路辞的小辫儿,没好气地说:“又撒什么疯。”
路辞把水瓶揣在怀里,就和揣宝贝似的,抬脚一踢纸箱:“还有两大箱呢,你干嘛非抢我的啊?”
“懒得弯腰拿。”季时风说完,缓缓眨了下眼,哼笑着说,“就想喝你这瓶,不行么?”
他眨眼的速度很慢,眼睫毛在鼻翼两侧投下浅浅的阴影,衬得他狭长的双眼格外深邃。
妈的,又想吞口水了,忍住忍住忍住,好男儿要把纯洁留给悠悠。
路辞莫名面红耳热,忍住了没咽唾沫:“这我喝过的啊,你、你你你——你干嘛还要喝。”
季时风看着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你不是还要给陈放喝吗?”
“那能一样吗,”路辞想也不想脱口而出,“我和放儿那是铁打的交情,一个裤裆里长大的,别说喝一瓶水了,我俩还吃一碗饭、洗一个浴缸,上周末他来我家打电玩,我俩还睡一张床呢!”
季时风依旧面无表情:“哦。”
他看着面前的路辞,想揍;再看一眼场上练三步上篮的陈放,更想揍。
季时风也不知道他这股想揍人的冲动是从哪儿来的,他从路辞怀里抽出那瓶水,看也不看,抬手往边上一扔——
砰!
水瓶准确无误地落在了垃圾桶里。
路辞目瞪口呆:“靠,真准啊——不对,你扔了干嘛啊!”
“我不能喝,”季时风双手插兜,靠回栏杆,“谁都别喝了。”
路辞咯咯咬牙:“简直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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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放还想撺掇季时风来打球,“季”字刚一出口,就憋回去了。
——季时风怎么了这是,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又浑身冒寒气了?
陈放哆嗦一下,觉得任谁现在瞅见季时风都得往边上靠靠,太他妈寒人了。
他转念一想,季时风不是和路儿不对付吗,季时风心情不好,那路儿不得遭殃了!
于是他赶紧喊:“路儿,你过来下!”
“干嘛!”路辞还在和季时风较劲呢,懒得搭理陈放。
“需要你指导下球技!”陈放喊。
路辞瞬间来劲儿了,立马撸袖子:“来了!”
季时风冷哼了一声。
路辞瞪他:“你哼什么哼!”
季时风一脸懒散:“你指导球技?我看这队伍是没戏了。”
“你看不起谁呢!”路辞仰头朝他吼,吼完还不解气,朝季时风鞋面上踩了一脚,转身跑了。
陈放倒吸冷气——
路儿吼季时风,吼完了还踩季时风,怎么敢的呀?!
然后,就在下一秒,陈放竟然瞥到被踩了一脚的季时风嘴角似乎挑了挑。
奇了怪了,怎么觉得季时风还挺高兴呢?
他眨眨眼,觉着自己是练多了,昏了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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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路专治酷哥!
第22章 生闷气
路辞发现季时风不愧是一中校队的,还真是有两手。
经过他在场边三言两语点拨,外加偶尔上去示范个动作,效果还真是立竿见影。
“靠!蹲下来点儿,膝盖果然轻松儿啊!”
“这动作真帅嘿,铁定吸引小学妹!时风,你再示范一遍,我拍个照记下来,照着你练。”
“厉害啊季时风,听说你之前还去省里打过比赛呢?”
路辞正琢磨着怎么能把季时风撺掇到篮球队里呢,转眼一看——
我操!变天了!
季时风不过就来溜达溜达,顺手指导指导,一个二个就和见了花朵的小蜜蜂似的,围着季时风问这问那,嗡嗡个不停。
体委拍拍季时风的手臂:“时风,我早就想问了,你这胳膊怎么练的啊?”
路辞瞪眼,时风?叫得真亲热啊!
王剑国更过分,狗腿地捏季时风肩膀:“风哥,你教教我呗,就那个假动作,花里胡哨的那个。”
路辞咬牙,风哥?王剑国平时夜宵吃的最多,怎么不叫他路哥呢!
陈放这浓眉大眼的也叛变了:“风儿,你这技术是真可以,秒杀其他班绰绰有余。”
路辞简直要酸死了,风儿?还他妈表演你是风儿我是沙缠缠绵绵到天涯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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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时风虽然平时看着挺冷漠的,但他实际上脾气还行,他这人就是懒得和人打交道,太麻烦。
他长到十八岁,也就马一阳这么一个发小算得上朋友,多的就没有了。
三中和一中还是差别挺大的,一中人人都只顾着埋头学习,三中却有路大富这样的倒霉蛋小草包。
季时风觉得倒霉蛋和自己也差别挺大的,除了学习成绩天差地别,性格也大有不同。
倒霉蛋就很喜欢交朋友,对谁都请吃请喝掏心掏肺的,篮球队这群人都算得上是倒霉蛋的朋友,季时风经常看见他们勾肩搭背嘻嘻哈哈的。
季时风今晚之所以没走,纯属是闲得慌,过来看看三班那群人还有没有来找路辞麻烦。
他原本打算看看就走,也觉得自己应该和这伙人处不来,没想到倒霉蛋子路大富围着他上蹿下跳,他不知不觉就待到了现在;也没想到这群新同学围着他七嘴八舌,他倒也不觉得讨厌。
“季时风,你怎么长这么高啊,你现在都有185了吧?”
“你有没有腹肌,撩起来大家伙看看呗!”
“……”
季时风抬眼看过去,倒霉蛋路大富正蹲篮筐底下生闷气呢,嘴唇撅得能挂夜壶,憨了吧唧的。
整个就是一小脑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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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辞眼瞅着季时风成了球场上的人气王,他自个儿备受冷落,就和被打入冷宫的妃子似的,没人搭理。
真他娘的气死了!
这帮人真是白眼狼,平时吃他的喝他的,竟然这么冷落他!
路辞瘪瘪嘴,叼着口哨重重吹了一响,喊道:“别聚会了,练习了!”
体委探头看了他一眼:“等会儿啊,我们再和时风聊会儿!”
路辞又叭叭吹口哨:“还聊呢!是不是再给你们买两斤毛瓜籽儿啊?”
王剑国冲他挥挥手:“小路快来,看风哥腹肌了!”
季时风的腹肌?
路辞“噌”地从地上站起来,有点儿蠢蠢欲动,末了咂咂嘴,季时风真骚包,还看腹肌呢,谁没有似的。
他拍拍肚皮,一声“啪”的脆响,晚上吃撑了,肚子圆鼓鼓。
路辞恼羞成怒,站到长凳上大吼:“别叨叨了!快训练!”
“哎哟路儿你急啥啊,”陈放也喊,“不能急于求成,是吧风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