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喜欢我的钱(59)
没想到季时风不仅没发火,反而勾了勾嘴角:“行,以后你也别惹你哥伤心了,别再每天自己把辫子拆了。”
“……”路辞瞪大双眼,“你怎么知道我都是自己——呸呸呸,谁说我拆自己辫子了!”
季时风笑得又痞又坏:“哦?不是吗?”
路辞恼羞成怒,嚷道:“你这张嘴怎么净造谣呢!”
“是比不上你,这张嘴不仅能狡辩,”季时风略一停顿,“还会非礼人。”
这个点上学的人巨多,路辞和被踩了尾巴的兔子似的,寻思扭头瞅了瞅两边,伸手去捂季时风的嘴:“不许说!”
季时风哼笑一声,一只手抓住路辞手腕,另一只手抬起,把路辞的小皮筋撸了下来。
“站好,给你扎上。”
路辞挣扎:“用不着!”
季时风在他后腰轻拍了一下:“听话。”
路辞瞬间半边身子软了,乖乖站好:“你为什么非要给我扎小辫儿。”
“路大富,注意你的措辞,是你让我给你扎的。”季时风边给他捋刘海,边纠正。
路辞咕哝:“那我现在不要你给我扎了呀。”
“不行,晚了。”季时风面无表情。
“那你为什么非要给我扎!”路辞怒道。
得,又绕回来了。
季时风没搭理他,伸出一只手掌:“皮筋。”
路辞说:“头上那根不是在你那儿吗?”
“松了,”季时风把原先那根皮筋揣进口袋,“拿根新的。”
路辞“啧”了一声,从挎包里拿出钱包打开,从里面取出一条新的:“怎么事儿事儿的。”
季时风瞥了眼路辞的钱包夹层,里面有几张倒霉蛋的大头贴,脑袋上戴着个向日葵发箍,笑得比向日葵还灿烂。
路辞把钱包合上,还在嘟嘟囔囔:“季时风,你都拒绝我了,你干嘛还给我扎小辫啊,咱俩现在要保持距离,我也不想和你待在一起了,因为你眼光不行。劳伦斯·王说过,要和有眼光的人在一块儿,哦对了,你知道谁是劳伦斯·王吗,是我家会计,海归博士呢……”
季时风不自在地抿了抿嘴唇,忽然说:“钱包里的,给我一张。”
“啊?”
路辞愣了愣,傻了,季时风这是家里出什么急事了吗?
反应过来后,他二话不说,重新掏出钱包:“我、我都给你,够不够呀?不够我再给你转,你别不好意思……”
季时风垂眼一看,一沓红通通的人民币。
“……谁要这个了,”季时风额角跳了跳,哭笑不得,“你照片,拿来。”
路辞更傻眼了:“你要这个干嘛?这也不值钱啊?”
季时风从路辞钱包透明夹层里抽走一张大头照,面不改色地说:“招财。”
路辞眨眨眼,耳根红了,害羞道:“你也觉得我是小福娃啊?”
“不是,”季时风拉开外套拉链,把大头照放进了里侧贴着胸口的口袋中,“你这名字吉利,大富。”
“你又叫我原名!”路辞火冒三丈,冲季时风一通嗷嗷乱叫。
·
又这么过了一周,路辞觉得忒不自在了。
他和季时风还是像以前一样,没什么变化,但这种没变化就是让他很难受,非常憋屈。
路辞上网搜了搜,表白失败怎么办,网友说一般就老死不相往来了。
那他和季时风还每天往来,一下往一下来的,路辞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周三,季时风从书包里拿出了一个粉红色水杯,上面是爱心图案。
路辞顿时炸毛了:“靠!谁送你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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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猜猜哪个是你的蛋
一个没见过的水杯,粉嫩嫩的,上面还有花里胡哨的爱心,绝不可能是季时风自己买的。
路辞拍拍桌子,特别不爽:“这谁的?”
季时风说:“我的。”
“不可能,”路辞挺直身板,“这一看就是小姑娘用的。”
季时风从包里拿出昨晚的作业开始补:“送给我就是我的。”
“我就知道是小姑娘送你的,”路辞斜着眼瞟他,“谁啊?”
季时风头也不抬,边算数边说:“你管呢。”
路辞“切”了一声:“谁爱管似的。”
他把身子转回去,打开小镜子放在桌面上,从镜子里观察那个水杯,满脸警惕。
季时风打开杯子喝了口水,然后把杯子放下,手指在杯壁上轻轻摩挲两下。
好家伙,他这一摩挲路辞才看见,这杯子还挺时髦,是能刻字的那种。
其中一个最大的爱心中间刻了个圆体的“风”字,又可爱又俏皮。
妈的,二十一世纪了还玩儿刻字这一套,非主流小学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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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辞急得那叫一个抓耳挠腮,好想抓着季时风问清楚这杯子什么来路,又觉得直接问太没面子,显得他多在意季时风似的。
反正季时风都拒绝他了,那他也不再和季时风好了,否则忒掉价,好歹也是个全班闻名的富二代呢。
小镜子里,季时风又打开杯盖,喝了一口水。
他娘的鸟人季时风,两分钟喝两次水了,用这杯子装的水就那么甜吗!
路辞实在憋不住了,“噌”一下转过身,椅子刮蹭在地上,发出“哐嚓”一声响。
季时风听见动静,懒懒掀起眼皮,瞥了路辞一眼。
“你补你的作业,”路辞背挺得比脑袋上的小辫儿还直,目不转睛地看着黑板报,“我研究下上边写的啥。”
倒霉孩子又玩什么把戏。
季时风心里乐开了花,脸上面不改色,接着写物理题。
黑板报有个板块叫【每日诗词】,一天换一首古诗,给大伙儿写作文积累素材用的,路辞一次也没看过。
他口齿清晰,字字铿锵地念出今天板报上写的诗:“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咦?”
念到“风”字,他把目光挪到了季时风的杯子上,做了个疑惑的表情。
季时风很配合他的表演:“嗯?”
“巧了么这不是,我才看见,你这杯子上也有个‘风’字嘿,”路辞装傻,“这是这杯子的牌子吧?”
季时风嘴角抽了抽——憋笑憋的,淡淡道:“不是,后刻上去的。”
“……”路辞后槽牙都咬碎了,果然是送季时风杯子的人刻的。
“有什么问题吗?”季时风问路辞。
路辞嘴角往下垮,试探着问:“那人家小姑娘干嘛送你杯子,还在上头刻你名字啊?”
“不知道。”季时风把卷子翻了个面。
路辞酸不溜秋地说:“那你收人家东西干嘛,你不是最擅长拒绝了吗,这会儿怎么不拒绝了?”
季时风放下笔,双手环抱在胸前,下巴轻轻一抬:“路大富,你是不是管太宽了。”
路辞气得都要冒烟了,敢情被拒绝是季时风给他的特权是吧?
鸟人一个,烦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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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季时风又从包里拿出了一个本子,嫩绿色的,封皮图案是个戴着蝴蝶结的动漫少女,旁边还有一行花体英文字——
“First impression of you is most lasting。”
操!怎么又有了啊!
路辞脑海中警铃大作,完了完了,这是哪个不长眼的小姑娘看上季时风了啊,他妈的怎么这么坚持不懈呢!
“又是昨天那小姑娘送你的啊?”路辞问他。
季时风“嗯”了一声。
路辞偷瞄那行英文字,什么意思啊,没看懂。
别人在早读,他在抽屉里偷偷摸摸用手机查单词,刚输完一个“first”,卡壳了——第二个词儿什么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