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马士革陷阱(97)
原苓就怕不上:“二十四小时黄金公关期都过几轮了,我帮他延长延长热度。”
“你这么信他。”
原苓抻开腿:“你不信么。”
镶了钉子的嘴就是不一样,黎宵佩服,改口叫他大哥:“你去哪儿,我送你。”
原苓没客气:“找丛安河。”
“巧了。”
黎宵拿手机杵两下他裤子口袋,原苓腿别开,问他发什么疯。黎宵研究半天,嘀咕:“查查你裤兜里藏没藏火龙果。”
原苓:“……滚啊!”
两人一路闹到小区门口,这辆车在保安那儿登过记,畅通无阻开进去。
寸土寸金的地界,原苓看楼盘看得眼发直,坐进电梯还没回过劲儿:“他背着我傍大款了?”
什么就背着你……黎宵别别扭扭问:“你真和丛安河谈过?”
电梯厢壁如镜,原苓摘帽子整理刘海,听没听清楚的先敷衍嗯两声。
黎宵表情变了几变:“他对象在家,你知道吗就过来。”
想到丛安河左拥右抱的兄妹俩,原苓脱口就问:“你说哪个?”
黎宵:“?”
黎宵:“什么哪个?”
看反应这二愣子还不知道丛安河连哥哥都搞上了,原苓怜悯瞥他一眼:“没什么。我不在意。”
黎宵:“……”你不在意有人在意。
开门的时候原苓藏在黎宵身后,蚂蚱似的,蹦出来吓人一跳。
丛安河没想到这两号人物能一起莅临,递了两双拖鞋过去。
原苓把脚伸进鞋里,抬头见丛安河身后挂上大型人形挂件。体/位骤变后脑供血不足,原苓还以为自己眼花出幻觉,挥手静静说嗨。
戚不照整个人贴在丛安河背上,两条胳膊架在肩膀,松松环上脖子。看样子刚睡醒没多久,鼻尖红红,语调懒散:“你好。”
丛安河脖子上咬痕明显,猜到两人早把话说开,黎宵简直想为他尊敬的堂叔鼓掌。靠坑蒙拐骗,让炙手可热的alpha把三个性别爱一遍,真够本事。
黎宵没眼看:“有咖啡没,来一壶。起太早,困毙了。”
来帮忙的,丛安河没打算怠慢他。偏头在戚不照鬓角亲了亲,说:“宝宝,抱太紧了,我走不了路。”
戚不照闷头蹭了蹭,才把胳膊松开:“我去煮。”
黎宵我草一声:“戚不照我盯着你呢,别想给我下毒。”
戚不照笑得好看,黎宵对他有心理阴影,看得心里没底两股战战。原苓回过味儿来,好奇得像被猫爪子狂挠,忍不住跟去厨房,说我帮你。
黎宵:“嘶。”
丛安河看他脸色,问:“你踩电门了?”
前任和现任共庖厨,该说他心大还是心太黑,黎宵干笑:“牛逼。”
丛安河带他去书房,厨房里原苓和戚不照你看我我看你。
咖啡机运作时嗡响,原苓反手捡了俩客用马克杯撂下。戚不照长一张过目难忘的美人面,长发秾艳,剪短便俊美到锋利。他快人快语,实在没憋住:“你和戚举是双胞胎?”
戚不照抬眼。原苓被看得心脏早搏:“你妹妹和你很像。我见过她,在医院。”
戚不照敛目,马克杯放到出水口下:“嗯,综艺我看过。”
原苓讷讷:“哦,你看过啊。”
“我妹妹和小安在恋爱。”戚不照加了糖和奶油,递给他,“我知道。”
原苓愣住:“你都知道?”
戚不照冲他笑,声音很轻,像在和谁分享秘密:“我和小安恋爱……她不知道。”
原苓:“?”
戚不照倾身,单臂撑着水台,食指竖唇边,嘘了声:“——要保密。”
本来以为丛安河在中斡旋不易,谁知道是有人自愿做三撬墙角,兄妹阋墙一夫一妻的禁忌程度让原苓震撼当场。
“戚举是个瘸子,”戚不照在笑,眼神却轻蔑,“小安这么好,她满足不了他,做哥哥的总要帮帮忙。”
像被毒舌信子过了遍脚踝,原苓当即吓住,下意识道:“兄妹关系这么差的。”
“她的东西我都喜欢抢,”戚不照相当坦然,指骨轻叩水台,“比如这栋房子。”
原苓:“…!”
戚不照笑得好开心:“你说,如果她知道小安在她的床上被我做到哭,夜里一秒都离不开我,她会做什么?”
原苓…原苓不敢说话,连退两步。
“不过她脸长得还不错,”戚不照转念,“小安实在喜欢,我也可以考虑三个人的生活。”
原苓实在听不下去,总觉得再往后就要快进到法制频道。
他脚底抹油,绕柱要逃,这种时刻rapper也会结巴,好,好,好了半天,僵着脸对戚不照鼓劲:“加油,努力。”
书房里立了三台显示器。黎宵坐一边儿,总结丛安河分享给他的信息:“所以你跟戚不照推断,冯那什么玩意儿的,他可能会把信的原件藏在他最熟悉的地方。”
丛安河提醒:“是你堂叔。”
黎宵脸一黑:“谈正事儿呢。”
丛安河不管:“我是你堂叔的未婚夫,你该叫我什么?”
黎宵:“你大爷!”
丛安河挺认真的:“大爷不好听。”
黎宵脸又青了,牙咬得咯吱吱响。刚想发作,就见原苓和戚不照一前一后进来。短短几分钟,不知道原苓经历什么,脸色比他还难看。咖啡落上桌,戚不照坐到丛安河椅子扶手上,原苓火速挑了个离他最远的位置,一屁股墩在黎宵身边。
进书房前有人送了东西过来。
戚不照扔了个小玩意到桌上,是U盘。丛安河问他里面有什么,戚不照说,七中图书馆监控每周五自动覆盖更新,这是现存的监控资料。
调学校这种事业单位教育机构的监控不容易,丛安河问他怎么弄到手的,黎宵抢答:“你还不知道他,心狠手辣不做人,指不定怎么着你们学校高层了。”
戚不照:“信不信我抽你。”
黎宵缩头撇嘴。
原苓信息更新得比黎宵慢,不敢置信道:“等等,你们找到真凶了?谁?冯兆?”
两人相交多年,玩笑还是真心一个眼神便看出来。丛安河和他对视两秒,原苓便暴跳如雷跺着脚喊草。
“我操……这孙子,我他妈我去弄死他我!”
黎宵生怕他跳着跳着,耳朵上叮叮当当一串重物把耳垂豁几个洞出来,忙把人摁住。
原苓喘得跟牛一样。他是亲眼见过那几年丛安河怎么过的,能熬就熬,熬不动才跑,受的那些罪吃的那些苦,他在旁边看着,都恨不得把陷害他的那孙子挫骨扬灰。
谁知道灯下黑。这么多年,浮出水面的竟然是一头盘饲在身侧二十多年的人皮怪物。
“是他该坐牢,你怎么还抢着去蹲。”黎宵让他消气。
原苓:“你懂个屁!冯兆那鳖*孙也太他妈能演了吧,我以前还真把他当你大哥,草,我眼瞎,我眼瞎,长这么大俩眼珠子有什么用!”
丛安河:“你眼睛不大。”
戚不照扑哧笑出声,原苓抬头瞪他。
丛安河把U盘插进电脑,文件很大,共五天的视频资料,三倍速放也要看很久。
戚不照手机叮一声响,特别关注用户的来信提示音,他半冷不冷地笑了下,低头敲了几个字发过去。他弯下脊背,侧身在丛安河嘴角落下轻吻,被丛安河托着脸摸了摸耳后和两颊才面色稍霁,推门出了书房。
他一走,原苓自在许多,探头到显示器跟前问:“我这两天卖给你,能帮什么尽管提。”
丛安河没客气:“东西可能在图书馆。”
冯兆小时候喜欢玩冰球,他爸觉得危险,不许他玩。家对他来说不是安全词汇,他把冰球棍藏在楼下车棚里,车棚有张弃用行军床,他就塞在那张床底下,上学要骑自行车,于是每天都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