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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马士革陷阱(10)

作者:阿列夫零 时间:2023-01-14 11:05 标签:甜文 ABO 强强 女装

  他面容平静,半晌笑了笑。
  “看你的意思,我都可以。”
  走马灯做完,丛安河和戚不照相对无话。
  摊主过来取灯:“要不要带走?付成本费,一共三十。”她顿了顿:“……可以讲价哦。”
  语调多少暧昧。丛安河从来不缺男男女女bboo青眼,对这套无声的撩拨早就应对得纯熟。
  他笑笑:“不了。”
  都是成年人,摊主耸耸肩,拿了灯,黑色美甲拨弄纸糊的半大小灯:“做得不错,图是哪位画的?”
  纸片哗哗作响。
  走马灯走了大半周,孙悟空穿着花裙棒打妖怪的连环画动起来,生动流畅,但偏偏卡在最后一张。
  画片薄薄一张,被灯身挡住,侧影灰蒙蒙,丛安河探头,什么都看不清楚。
  戚不照似笑非笑地看向丛安河,一句话没说,便让摊主顺理成章会错了意。
  似乎看在丛安河的面子,她摸出两盏莲花灯,“送你们了。”
  往北四百米有许愿池,水面漂满这东西。
  掌心大小的玻璃灯,灯芯蔫蔫一条,切割面映着光显得精致,是一种廉价但美好的错觉。
  丛安河没推拒:“节日快乐。”
  摊主挥挥手:“你也快乐。”
  向北走,往来的行人又逐渐多了起来。
  身上只带了不能联网的备用机,丛安河懒得拿出来,连时间也不清楚了。
  许愿池是人工挖的,潮湿的空气卷起来,微风拂过发梢和耳侧,戚不照打了个哈欠。
  “放完灯,我们就回去?”丛安河见状,蹲在轮椅一侧。
  戚不照精力不济,他并不逞强,于是点头。他随手摸出打火机,随手抛给丛安河。
  丛安河有点儿说教的毛病在身上:“你身上有伤,最好不要碰烟酒。”
  戚不照也不顶嘴:“以前抽得凶,基本戒掉了。”
  丛安河一手挡风,一手拨开打火机。金属制的,很有重量,锨盖时发出清脆的“叮”响。
  都说好听就是好打火机,丛安河想,手里这个价格大抵高昂。
  丛安河朝戚不照示意,戚不照一手捧一盏玻璃灯递过来。外焰灼热却明亮,把omega宽大掌心的疤痕照得清晰。
  “你真的是无业游民吗?”丛安河临时起意,问。
  “骗你有什么好处?”戚不照神色如常:“我是。”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暂时是。”
  无业游民还这么奢侈?
  大款。
  浅薄的好奇心似乎这样就能被满足。丛安河不再多问。
  点燃的莲花灯一人一盏。方寸大的湖面被各色小灯挤满,眯上眼睛看,像是一池燃烧的冷水。
  池边人三三两两聚拢,都闭上眼,垂着头,许愿的姿态大多虔诚。
  玻璃底座逐渐被烧热,火焰豆大,橙红色飞快吞吃烛芯,逐渐滑远。戚不照平静地注视,暗红的蜡像滴落的雨。
  明明人声繁杂,丛安河却觉得自己像被关进瀑布后的帘洞,一种不可名状的庞大将其他所有声响吸收,世界变得非常安静——
  直到手机疯了一样响起。
  是短信。
  铃声接连不断,“滴滴”声响得比火警和急救的鸣笛更急切,吵得耳朵疼。
  很快,周围游客纷纷投来视线。
  丛安河又开始耳鸣。
  他喉结一滚,从兜里摸出老旧不能联网的备用机。他一眼都没看,熟练地掀开后盖,取下电池。
  “……”
  断了电,接连不断的铃声骤然停止。
  他手法略显粗暴地卸下电话卡,两指一折,指甲大小的卡片彻底报废。
  丛安河把手机塞回兜里。
  风过影随,戚不照的发尾扬起。
  他什么都没问,只看丛安河侧脸被光影眷顾脸,明暗交接的那条缝隙落在鼻梁,又顺鼻尖滑落。
  神色倦懒,他半晌打个哈欠,问:“回去吗?”
  从安河闭了闭眼睛,说,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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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式接触没多久,两位都有故事,所以这章是谜语人,剧情还没铺开。


第9章 Battlefield
  年前剧团里进了几位新人,排了一出独幕剧,周四下午首演,早上还有最后一次彩排。
  丛安河人缘好,和谁都能聊两句,也被递了邀请函。关系不远不近,其实还有推脱的余地,但考虑到别墅摄像头无孔不入,待着不自在,最后他选择应约。
  第二天早晨九点,餐厅桌上摆着早餐,是高珏做的。
  燕麦粥和速冻现炸的油条,餐桌中间摆着切盘的水果,很家常,看起来味道不错。
  只剩下两份没动过,一份是自己的,剩下一份——丛安河往楼上看了一眼,戚不照的屋门仍旧紧锁。
  燕麦粥加了奶,粘稠又浓郁。丛安河漱了口出门,大门外,摄像正扛着相机拍黎宵。
  他穿着西装,外套松松搭在臂弯,没系领带,衬衫顶扣解开两颗,头发显然精心打理过,看架势与其说去上班,不如说去走秀。
  对于在工作场合取景这件事,合同里没有特别要求,意思是嘉宾不提,摄像不会跟。
  丛安河无意抢镜头,所以还隔了一段距离就停下。
  摄像师傅转头时恰巧看见他,出声询问要不要同框。
  听见动静,黎宵有些不耐地抱起臂。
  照他不积口德的毛病,如果不是碍于镜头,讽刺丛安河为蹭镜头用心良苦的话就要脱口而出。
  也不能怪摄像自作主张,参加综艺节目的谁不想增加曝光度,按理说既然摄像主动提了,基本上不会有人拒绝。
  看丛安河的脸就知道,综艺播出后,这位温柔英俊的alpha有望炒成新一代国民情A,这时候卖个好总不会吃亏。
  丛安河和黎宵对上视线,一触即离。
  恰逢东风眷顾,枝头最后几朵迟暮的春海棠被吹落,相当戏剧性的,零零散散落在他发顶和两肩。
  “不了。”丛安河移开视线,不笑也像在笑,抬手,拍掉花瓣:“我不用。”
  黎宵招呼摄像,“走吧。”
  摄像打量两位高大的alpha,一个温柔俊美,一个痞气俊朗,气氛却不怎么好。
  从数量结构上来看,alpha和omega偏少,按第一性别画人口比例图,大致是个纺锤形。
  追溯到理性与道德尚未开化的时期,alpha逞凶斗勇的基因便展现得淋漓尽致,聚众决斗至死是家常便饭。而在腺体性别为第一性别的当代,alpha之间,尤其是存在竞争关系的alpha之间,剑拔弩张相互排斥再正常不过。
  如果两个omega搞对象,虽然不被主流接受,但也不算稀罕事。可如果是两个alpha,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alpha们当朋友相处都很考验眼缘,遑论玩儿离经叛道的“AA恋”——信息素的每一次交融都不亚于一次厮杀,搞在一起的是得多想不开。
  受虐狂吧。
  黎宵又叫了一声,摄像才回神大步跟上:“来了!”
  独幕剧是从近代杂文集选编的,视角聚焦在一群青年车夫。原著在业内口碑很好,但因为风格接近荒诞主义,剧本内容晦涩,受众并不广。
  演员都是新人。
  丛安河早上坐在中间第二排看彩排时,左右前后就空无一人。直到下午两点开演时,身后才落座一位中年男人。
  格子衬衫,黑框眼镜,瘦得就剩一把骨头,望着舞台不知道怎么就滚出眼泪。
  他哭得无声无息,在顶灯的散射下看见两串狼狈的水光,像冰棱沿着灰黑的水泥板化开痕迹。
  丛安河递给他一张纸,男人接过,以点头代谢,摘了眼镜,把纸巾折叠后按在眼角。
  谁都没说话,直到一场戏落幕。
  是剧院下属的小剧场,两层只有将将四百个座位。丛安河戴上鸭舌帽离席时,出口的流动人口总计还不到四百的半数。谢幕时连掌声都稀疏。
  做这行就是这样,寂寞常有,鲜花却难得。签了剧团,月月到账的工资不多,但对着舞台下仿佛黑洞的寥落还是要肯弯下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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