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装O是要做校花的 下(62)
“还要一些时间,再坚持一下。”肖晴说。
方渡燃以前听,都不做声,这次突然反问:“是再坚持一下,治疗就能有成果,还是再坚持一下,你们就能知道治疗怎么开始了?”
肖晴那头沉默好一会儿,最终没有选择尊重对方的意愿,这也是郁闻礼一直交代给他们的。
“郁所长找来了一位国际上颇有权威的人类基因组专家,正在进行推演。”她说:“还有麒麟研究所的几代大佬们也一直在轮番会诊,我们整个项目组都对你有信心。”
方渡燃翻译出来,就是还没找到方法。
“我的资料能给国外的人看?”他问。
“不能。非常珍贵,保密性也很好。那位老师不会有任何记录的行为,我们也不会让他带走一分一厘。”
肖晴对他解释:“他和郁所长是同一所大学的校友,这回是私人性质的会面,只为了找到你的治疗方案。虽然老师常年在国外做研究,但至今还保留着跟我们同样的国籍。”
方渡燃点点头。
病床将要推出去,方渡燃叫住肖晴:“等下,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肖晴停下来,俯下身问:“什么忙”
方渡燃脸趴在郁月城从家里给他带过来的枕头上,能闻到淡淡的冷香,伸手照着记忆里的空间方位指过去:“床的左边,抽屉里有考试的那种卷子。”
肖晴根据他指向的地方打开抽屉,里面放着一叠试卷,打开来,正被签字笔夹住一页。
方渡燃听到动静,接着说:“麻烦你帮我看一下,高二编号16卷的第二道阅读理解,第一题的答案,选什么?”
肖晴着实没想到,面前的特殊病例都这样了,居然还不忘学习。
试卷上干干净净,一个字也没有写,她确认完这就是方渡燃要的那一张,前后翻过,根本没有答案。
“怎么了?”方渡燃问:“不是卷子吗?”
“是你要的试卷。”肖晴看了一遍短文,最简单的一道题答案来得很快。
“第一题选A。”她说。
方渡燃蹙眉:“答案写了吗?”
“没有标准答案。”肖晴说:“我做了一下,很简单,是A。”
她把文中相应的句子读了一遍。
方渡燃因为刚温习过单词,他们就那个单词还有过对话,所以留下点印象。
他能确定,这不是郁月城给他讲的那句话。
“奥,好。”方渡燃收回手:“再麻烦你放回去,谢谢了。”
肖晴把试卷原封原样地放好,重新把他推出去,方渡燃没再说过话。
虽然在意料之中,他的确是有点怀疑自己出现问题,也有点怀疑今天那道题的正确答案,但是得到印证,还是有点说不出的滋味儿。
他的脑子也退化得太快了,为什么这么简单的题都会做错?
还有郁月城,他肯定是故意现场根据错误答案,编出来一句对的文章,他连试卷都能编出来,也就只有大白猫能这么随机应变了。
是为了维护他的自尊心?
方渡燃不觉得,郁月城应该知道他的性格,自尊心不是用在学习上的,用不着搞得这么虚。
那就是为了······不让他知道,自己脑子已经开始光速退化。
郁月城一有时间,就过来帮他补课,不可能不知道的。
他只会比自己发现得要早。
方渡燃深深叹了口气,再呼吸,又闻到那股让人安宁的冷香。
第205章 未来
“你现在的时间有多宝贵你自己不知道, 以你的天赋,你是想平白浪费了是不是?”郁治书坐在沙发里眉头紧锁。
“我还没想好。”
郁月城坐在他对面, 面色平静:“科研深造这方面,我不确定是不是我想走的方向。”
“你在这上面有天赋,带过你的教授哪一个不是对你寄予厚望?”郁治书对自己儿子放养了快一年,没想到到头来,他还是油盐不进。
他去年在其他城市的公开课巡讲完毕,紧接着就去国外走了一圈。郁月城放寒假的时候,郁治书正在国外参加完学术会议, 一家人过年也没能聚在一起。
直到现在开春赶回来, 据他了解,郁月城的课业都没落下。
现在在A市,在各科老师手底下听课也方便得多, 先前落下的化学实验进度都没耽误。
按照普通孩子的标准,郁月城目前的水平,已经是拔尖的,但郁治书不希望他浪费自己的能力,郁月城作为郁家里唯一一个后代, 他希望能走得更高。
“我明白。”
郁月城片刻之后打破沉默, 抬起头说:“爸爸,我从小学的东西,这些有关理化和天文方面的知识, 从来没当做是要拿它们为我的未来打基础,去深造, 或者是拿它们来证明自己的天赋。”
郁治书一脸正色看着他。
郁月城说:“拿过的竞赛名次和目前取得的成果, 的确可以作为我去念书的资本,给我带来很多便利。但我小时候就开始听家里的安排, 自主自愿地去学它们,只是为了去多了解一点我不知道的东西,我需要有自己的思维能力,尝试不一样的学习方式,这些才是它们带给我的好处。我不认为我选择别的道路,这些年的学的知识就白费了。”
“你高一拿的那些奖,含金量你知道吗?”郁治书说。
郁月城:“查过,没有意义的比赛我不会参加。”
“你是我们国家第一个拿头奖的,不少国内外学校的邀请函现在还放在我抽屉里,你不肯出国,第二年就跑去榕城。”郁治书提起这事,至今还怒气未消:“大好的时光都让你耽误了!”
“我说了,那些东西可以作为我的便利,但我对科研没有浓厚的兴趣。”
郁月城语气平和且坚韧:“我想像您一样,找到我愿意倾尽所有去投身的道路。我去十二中的时候您建议我出国,我就是这个想法,现在也没变。”
郁治书的手沉沉拍在沙发扶手上,郁月城是个天资聪颖,从出生到长大都没让人操心过的孩子。
他万万没想到,到了要成年的时候,突然来这么一手。
“爸爸一直觉得你很聪明,识时务,懂分寸。”郁治书说:“现在看,你聪明过头了,大好的机会一次次地放走。”
郁月城:“您相信我的能力,就应该也相信我,就算不做科研,我也能在自己感兴趣的领域有所成就。”
这话换个正当少年的人来说,总有些天不怕地不怕的意气在里面,结果不重要,那股劲头到了就好。
可是郁月城的能力,他们父母是清楚的,但凡他认真想做一件事,不会有任何瑕疵,风轻云淡、态度诚恳的表态,反而比那些豪言壮语的口吻要更稳重,结果他们也应该相信。
但是好好的机会溜走,作为父母,怎么都不会好受。
“随你吧。你大了,我跟你妈妈也不能把你绑出国。”
郁治书换言道:“方家那个儿子,我听你大伯说了,现在也在A市,还在他那养病。”
郁月城:“嗯。”
郁治书先前已经被安靖灌了一通这孩子在外孤苦无依的可怜,开口也多了些温情:“早先不知道他的情况,还以为他这一走了之,都不知道回来看看我跟你妈妈。”
“他失忆了。”郁月城说:“现在知道我们是谁,但是以前的事情,他不记得多少。”
郁治书点点头:“能认识人就好。你大伯说他失忆多少跟他现在这病有关系,等他病好了,说不定也能想起来。”
郁月城不掩失落:“也可能想不起来,几率不大。”
“你也别难过,人能找到就是最好的,身体都可以慢慢调养。”郁治书说:“找个时间,我也去看看他。”
郁月城稍加思索:“过段时间吧。他现在状态不好,经常要做检查,也不方便探视。”
关于方渡燃和自己儿子之间的事情,安靖都不算明白,他也不好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