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装O是要做校花的 下(54)
他们在彼此的眼里看到自己。
“还在等我亲你吗。”他问。
“都可以。”
郁月城说:“只要你想。”
方渡燃忽然觉得那个吻吻得太轻,他和郁月城之间似乎已经不再是简单的喜欢、简单的相遇, 自然而然地相处来定义的了。
原来喜欢和爱, 勇敢和怯弱,失望和期待,感激和自尊, 被人擅自介入禁地的□□和屡次被左右的抗拒……还有离别和在一起,这种种之间, 从来也不是单项选择。
原来还可以有很多他不清楚不明白的感情。
他和郁月城明明没有认识那么久, 他就已经出现在自己生命的节点上。
心里有一团雾笼罩,他舍不得移开眼。
“我有在这间房子里吻过你吗?”方渡燃问。
郁月城嘴上明晃晃摆着一个被咬破的伤口。
“怎么才算。”他问。
方渡燃短暂思考, 顺着说出来:“有爱就算。”
郁月城眼里透出一丝诧异,方渡燃才发现他说错了话。
他都不敢想的字,哪来的脑子说出来。
界限模糊的东西,他没想让郁月城回答的,因为自己都不一定能给出答案。
“我不知道那有没有。”郁月城如实说。
就事论事的态度让方渡燃松了口气,脑袋一垂,满眼都是郁月城身上破破烂烂的伤痕,他怎么好意思说“有爱就算”这种话。
有爱他就不会把无辜的大白猫伤成这样。
他以前最怕自己伤及无辜,害了别人,到最后被伤到的是他想捧在手里的。
方渡燃轻轻地笑,肩膀微微颤抖。
这一下让四肢百骸都在共鸣阵痛,身体叫嚣着要平静,要停下,神经愈发兴奋,他听到自己笑出声。
他在敏感时期,郁月城已经能适应他这种突如其来的变化,只是这次看起来比之前要难过。
方渡燃在笑,他却觉得难过。
“你在山里找到我的时候,有把我的衣服拿回来吗?”方渡燃问。
郁月城立马会意:“你的外套?”
“嗯。”方渡燃肩膀支撑困难垮下去。
郁月城顺势把他靠在自己怀里,动作娴熟:“拿回来了。”
“沾了些药品和污泥,不好清理,已经找专人去打理了。”他说:“等你回家之后,应该就送来了。”
方渡燃想点头,发现费劲,沉闷地“嗯”了一声。
也开始接受这样不分你我的“回家”。
郁月城在他清醒之后,当着他的面才按下可以进入的门锁。
方渡燃没有反应,这是默许了。
等在门外的方天泽应声而入,第一时间推着各种仪器进来,要先给方渡燃做一个即时的检测,然后才能安排送到哪一个房间去对接下一步。
“就你一个?”方渡燃在他弯下腰给自己腿上绑检测仪的时候问。
“就我一个。”
方天泽谨遵团队的安排,多跟他说话排查心理因素,不能让项目的实验个体有任何不安全感,所以方渡燃没有接话,他自己又接着做了解释。
“等会儿那边有接应的成员。我是先来做个基础检查,不会带来任何不适······”刚一说完,检测神经系统和模拟体感的面板上就数值狂跳,正在报警。
他回头看,顿时心惊,前一句还在说没有不适,科学仪器就告诉他,目前的检测生命体正在承受超出人类体质五倍的极限疼痛。
是看到数值符号都能让他窒息两三秒的程度,毕竟方渡燃的外形和肉.体外观还是人类的模样,他的感知力还要比正常人高很多。
这样的数据发生在一个人类的肉.体上,既荒谬又可怕。
正常人根本熬不过去,这会儿应该早就见阎王去了。
“有问题吗?”郁月城看到仪器报警,但是门外并没有别的人进来,猜到大概是一些不会影响进度的问题。
“有一点。”方天泽说:“不过问题不大,多点记录的问题。”
“我能知道吗?”郁月城直言。
方天泽先是去看方渡燃的状态,这是他们整个团队都在关注的,方渡燃的状态是最重要的。
他现在醒了,郁所长千叮咛万嘱咐他是有个人强烈意志的,要在有可能的情况下尽量尊重实验体的意愿。
人体实验,到底还是很难去划分成没有感情的生命体,但处处完全尊重对方的意思也无法进行。
方渡燃没有抬头都接收到方天泽的目光,懒洋洋掀开眼皮瞟了一眼,像是重伤蛰伏起来的大型动物。
面前的小屏幕他见过,大约就是基础检查初期,用来显示各种乱七八糟的心电图、心率、体温、感知力、信息素空气浓度等等的便携式综合显示器。
什么指数超标都会响,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的数据本来就不在正常人体的范围之内。
“什么意思。”他视线停在显示屏上说。
“一个数值,超标了。”方天泽按下按键记录,切换到下一个界面。
“哦。”方渡燃不觉得稀奇。
“哪方面的数值。”郁月城比他还关心。
方天泽是知道郁月城陪这个Alpha过了易感期的,多少都有感情在里面,然而实验的数据是没有感情的。
他过了一两分钟,才回答:“······疼痛级别。”
郁月城神情低沉下去,他不是行业内的人,但他也能看见刚才附在末尾的标准值,计算结果之后,实际测量的数据要高出5.3倍多。
“能上安慰剂。”他说。
方天泽显得有些为难。
理论上这个程度,早就应该给,他之前不知道这情况。
人在失控的时候,没有意识,即便痛苦,多半找不到来源,还能不带个人情绪地看做一个实验品,一旦有了意识,清醒过来,很难面对这样的数值继续坚持。
但他不能做这个主。
“郁所长给过你一支注射剂。”他说。
郁月城应该听到过那支注射剂碎掉的声音,没想错的话。
他拿开枕头,底下赫然是一片破碎的玻璃管,是需要用玻璃容器来存放的液体。
方渡燃歪着头从他手臂缝隙看到了。
“安、慰、剂?”他一字一顿地问,有些吃力。
“根据你的情况调配的轻型过渡剂。”方天泽说。
这些花里胡哨的名字方渡燃听腻了,意思来来回回都差不多,在实验上,他比较相信自己的直觉。
“麻、醉、剂。”方渡燃虽然吃力,口吻冷得平静。
“也可以这样想,有一定差别,在舒缓神经上来说,异曲同工,浓度和计量,还有目的和用料上有所区分。”方天泽说。
“你给我用过这个?”方渡燃一手按在郁月城的肩上。
“没有。”郁月城把他虚拢住,怕他有逃脱的意思。
“你现在的状态不太好,不舒服的时候我们就用,还有办法。”他说:“现在在A市,不是方正海的实验室,适量没有问题。”
方渡燃只是支撑住,不乏有些抗拒:“我不接受。”
郁月城能感到方渡燃的腿都在轻微的颤抖或者是抽搐,是神经系统已经超负荷承载。
可是方渡燃都没吭过一声。
一想到这是因为习惯疼痛,或者是习惯去忍耐身体的异常,郁月城的胸腔就跟着发疼。
“你相信现在的科技手段,相信研究所。”他想安抚地轻拍方渡燃的后背,都担心自己这一点微不足道的力度会在方渡燃现在身体上翻江倒海。
“不会有不可逆转的问题发生。”郁月城松开拉住他的手,让他自己靠着。
方渡燃脑袋抵在他肩膀上没有作声,郁月城知道他需要思考。
方天泽以为是可以考虑,先有备无患,从盒子里拿出来新的一支。
这情况实属罕见,这么强烈的体感,面前的少年还活着,让他对人体的认知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