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装O是要做校花的 下(132)
“他们还知道我的成绩了?”方渡燃从中提炼出信息,震惊道。
陈老交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他们对教育的理念都很先进,没有在学习上给你压力,你也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了。”
他看向郁月城:“还有你妈妈和你······你应该叫做大伯,对吧?另外还有个小姑娘,都来过学校。”
“嗯。是我大伯和小姑妈。”虽然没有通知过郁月城,但他对此毫不意外。
“一家人都来了啊。”方渡燃那点塞牙缝都不够的分数被曝光在郁家,一时没接住这么多的关怀,还是在他不知道的时候。
干妈也真的跟学校联系了,要找人叮着他的作息。
安靖之前说这个,方渡燃其实以为是个带着关怀的督促的话语,目的是让他自己注意。
没想到都是真的。
哪哪都没有骗过他,都是落到实处在关心他。
“这可你比以前那个爸要好多了。”话刚出口,陈老意识到不对,立刻停下。
这个方渡燃能立马反应过来,第无数遍澄清:“那不是我爸。”
陈老连连点头:“不是。我这习惯了,早知道······唉,现在好了就好。”
方渡燃跟原定监护人断绝关系的文件,层层盖章,他都看过,也核对过。
中间的缘由郁家人不必多说,他更加不会去让揭一个孩子的伤口。起码现在这家人,对方渡燃的态度比以前那位要好得多。
这是他从高一就开始关注的学生,家庭情况一直都很复杂,现在有个好的家庭来照顾,陈老也算放心了。
“不能比的。”方渡燃突然道。
陈老和郁月城都看向他,他继续道:“我干妈和干爸他们,跟以前那个人,不能比。”
方渡燃不希望把自己的个人问题摊开来,也不容别人再把他现有的关系和方正海那个畜生相比,放平语气反驳。
郁家人都到齐还是方渡燃从青苗基地回郁宅那天的午饭上见过的场面,就连那天,郁闻礼也因为出国为他查询药品所以没来。
其他的时候,他们都是偶尔聚在一起,各自都忙着各自的事情,没有全到齐过。
现在是为了他重回学校,都作为他的亲人来学校里了解情况。
方渡燃上学这么些年,从来没有家长来参加过他的家长会,开学报名也是自己去。
初中的时候,方正海顶多叫上一个律师陪他去办首次入学的手续,高中更是入学那天都自己搞定。
恍然有种身后不再是空荡荡的感觉。
突然一下,自己就成了也有后背的孩子。有家人在他前面为他去出面。
“不提这些。是不能比。这回是老师说得不对,以后都不提了。”陈老勇于致歉,学生的心理健康在他眼里一直排在首位,没想到自己过去一直误会了方渡燃和那位监护人的关系。
他还以为方渡燃那句“他不是我爸”,只是跟家庭产生矛盾的气话,是他在这上面把孩子们的想得太意气用事了。
“我干妈他们很好。”方渡燃说。
陈老非常认可:“他们的确很负责,说是你的家人,学校也都核实过,你现在就是住在郁月城的家里。”
方渡燃:“嗯。”
陈老拿着杯盖指指方渡燃,欣慰道:“特别注意让我看好你,多活动,少费心费力。倒是郁月城,在我这坐了半个小时,他父母只问了两句。”
郁月城······郁月城应该是从小就完全不需要家里人操心的孩子。
须臾,方渡燃问:“郁月城,你想跟班里的人一起搞这节目吗?这种活动,你以前经常参加吧。”
“有时候会参加。”郁月城说:“晚会的话,独奏确实简单,舞台也不需要太麻烦,简单布置就好。”
“班里动员了几次,难找。有点苗头的都离校了。”
陈老低下头,眉宇间掺杂无奈,喝了口茶:“要是能找人顶上去,我肯定也想你们全班都上。”
水比较烫,他又爱喝烫的。
埋头去吹开茶叶的时候,鬓角的白发就更明显了。
才一年没见,方渡燃感觉陈老真的老了一大圈。
给他们倒水的样子,和以前偷偷带好吃的进学校里,在办公室里小心热给他们吃的样子一样。
很仔细,这种一举一动的仔细,似乎就衬托出他老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十一点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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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 平凡
方渡燃和郁月城应下之后, 打算在班里支上几个闲人去做舞台,自己抽时间盯着。
上课铃响, 临走的时候,陈老让他把下节课要用的课本和资料带走,然后跟他们走了分岔路,去政教处。
方渡燃从背后看他离去的背影,大概是见过他的白发,有了心理暗示,连带着身影也变得没高一刚见面时那么闲适。
体格是瘦了一点, 步伐却变得重了些。
方渡燃是班长, 这办公室的防盗门门槛,以前他都快踏平了,那会儿陈老总是把他们青春期, 心理条件不成熟、很脆弱,要好好呵护挂在嘴边,这边要操心一下,那边要抓紧一下。
一边把他们当做孩子看,一边又总是顾虑着这批孩子也正在成长期, 他们要长大。
不能当小孩儿一样看, 引得学生们起反叛心理。
他的办公室柜子里放了不少教育类的书籍,把各种青少年心理健康和如何教育的都翻烂,来生疏地应对学生们在班里班外的各种情况。
十二中的情况跟其他学校不一样, 几乎个个都是一半老师眼里的“问题学生”,陈老可能也花过很多时间来适应, 一直在摸着石头过河, 所以这么小心。
对着学生,也能说错话就立刻道歉, 从来不用班主任的权威来摆架子,亦师亦友。
这应该不算常见,至少方渡燃上的明智初中部里不是这样的。
陈磊,方渡燃高一刚进学校的时候认真看过这个班主任的档案。
他年龄不大,还不算是一个老教师,正是职业的黄金时期,在别的地方,这时候应该是出教学成绩的大好时机。
高一七班是他在青训十二中里带过的第五届。
本来不应该每次遇到问题,还要跟他这个班长探讨,怎么才能让某件事的某个、某些学生更容易接受学校的安排,或者怎么才能给班里进行能让学生接受的思想教育,不被这帮学生笑话、不上心。
又或者,怎么才能跟学生相处得更好,拉进距离,不被排斥。
陈磊都带过五届学生了,带了他们,又像是第一次带一样,哪哪都是矛盾和顾虑。
虽然总是弄不到点上去,还总是瞎猜这个那个,猜不准。
但是方渡燃知道,是陈磊陪伴七班走过入校最艰难的时期,没放弃他们。不然七班就会在一个又一个班主任的手里流转,成了没人要的一帮学生。
源于十二中的特殊规则,他身为班长给班里顶过的所有处分比班主任要多,受过的罚比班主任多。
开始那会儿,班里没几个省心的,他受罚受处分背责,班主任却从来没用死规矩去责骂他们。
他没放弃过任何一个学生,承受其他老师的偏见接手他们。
这应该是陈磊带过受处分最多,最难管教的一届学生,是他教学生涯的败笔。
他有把班里的每个人都当做独立的个体来看待,他很虚心,甚至可以低下头向学生讨教。
方渡燃有时候觉得他很平凡,太过普通,上课也上得很普通。
在十二中的课堂里,因为没有学生回应,曾经获得的那些各种教学能手的名气,被市里被省上所表彰的风采,都在一天天没有教学结果的磋磨里消失。
一同磨平的还有他在黄金时期要教出很多高分学生的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