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装O是要做校花的 下(138)
一次是对赵霖离开的送别。
“我记得。”赵霖说:“上次在度假山庄说过,没忘。”
“我给你送行。”方渡燃说。
“······好。”赵霖应道:“如果有机会,一定让你送行。”
凡是加上一个“如果”,有时候是美好的祝愿和期待。
有时候在期待下面,是因为截然相反的没有把握。
方渡燃不想去猜赵霖这话属于美好的期待,还是他自己也没有把握的防御针。
他翻一遍手机,许烈阳的微信号和手机号码都还在,刚才的通话记录也在。
同时也不想去猜许烈阳家里是出了什么事。
要是许烈阳真的需要他的帮助,会告诉他的。对方没说,这点默契应该还在。这是他们认识七年对彼此的了解,他应该有信心。
赵霖也是,高一到现在,他那么坚持,擅自动手,擅自去领处分,他相信也是有默契的。默契就在赵霖知道他根本不会同意他独自下手,所以自己不打招呼就先做了。
三个人的关系,方渡燃说不出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
但至少,他们都是希望对方好的,他还是能信任他们,能在打架的时候把后背交给对方,能在要离校的时候安排好一切,交给他认为能胜任的他们。
他希望他们彼此,现在、未来,都要好好地。
第260章 预演
即将走到分岔路, 方渡燃转身说“班里要在毕业晚会上出个节目,是郁月城的钢琴独奏, 已经定了。”
赵霖微微怔住,很快恢复如常神情:“是陈老安排的。”
“刚回学校就说这事,班里的人没一个愿意出的,能用的都离校了,郁月城可以顶上去。”
方渡燃说:“你要是还有段时间走,就帮我盯着搭舞台的,预演之前要搭一次。抽签结果已经出来了, 这是开场第一个节目, 舞台咱们班直接搭好就可以,后面的节目不能用上的,他们自己拉幕之后会改的。”
“好啊。我去看。”赵霖干脆应下。
方渡燃发现他们除了这次处分的分歧, 似乎从来都没有过矛盾。
作为他在班里分配任务的左右手,学校没有副班长的职务,但赵霖基本上都承担了这个职责。
这上面,他们的默契从高一一直到现在,尽管很久没回学校, 也没有改变过。
“先把手重新包扎一遍, 这个止血药不够好,我那儿应该有更好的,你签完字来我宿舍拿。”方渡燃看向他放下袖子的手臂。
赵霖领了任务, 不再揪着体罚的事:“手伤我下午去报备,体罚肯定暂时免了, 就剩写检讨, 时间多,能看好他们的。”
“丁羽要训练, 路至安要学习,重新在班里找几个闲人。”方渡燃交代。
“那就关小北他们几个,班里人少了,生活委员闲着,整天碎嘴。”赵霖道:“跟许烈阳一样,八卦。”
方渡燃笑了笑:“行,你看着办。”
“班里的档案和年级组发过的文件,我都整理好放你抽屉里了。”
赵霖也像许烈阳那样搭上他的肩:“你现在回来了,你才是七班的班长,查查之前的记录,我哪漏了缺了早点问我。他们离校的还有几笔班费,加上班里的支出、上次的奖金、学校发的活动资金······有一部分我还没做完。我指不定什么时候走,不过走之前一定给你把舞台盯着。”
方渡燃:“好。下午班会我跟你,还有陈老,一起对一遍。”
中午赵霖没来宿舍拿药,方渡燃短暂的午休之后,在上课之前二十分钟醒过来。
从郁月城那里拿到研究所的科研级别外伤止血剂给赵霖拿上去,敲过门推开,宿舍里一片荒凉,他才知道赵霖的宿舍里原来只剩下他一个人。
这些原本应该是他了如指掌的,班里的情况,每个人住几号几床。
他刚回学校,除了学习什么都还没看。
赵霖整个宿舍都是空荡荡的,离校的同学被褥挂在床上,拖了一半坠下来。
床单有掉在地上的,枕头有倒在椅子上的,桌面上的东西全都空了,衣柜的门半开着,里面只剩下衣架和几件废弃的单薄衣物还挂着。
“燃哥。”赵霖坐在书桌前叫他。
“宿管怎么不来收拾?”方渡燃走进去把外伤药递给他,还给他一并拿上一板微量元素补充剂,也是郁月城交给他的。
“有一张床位收拾过了。”赵霖接过来翻到胶囊背面,这一看就不是市面上能买到的药。
方渡燃解释道:“一天一粒,微量元素和补充信息素分泌的。说是外伤的时候吃能促进药物吸收,挺神的一个玩意儿,什么地方都用得上。”
赵霖判断道:“花钱不容易买的玩意儿。”
方渡燃笑笑,也不好说是郁月城他们家产出的:“我住院的时候给的。”
赵霖指指离自己近的,正乱得一塌糊涂的两个位置:“他们今早刚走,还没来得及收拾。”
宿舍里其实不脏,十二中的管理条例很严格,每天出操之后都会查寝,在军事化管理下,个人卫生和宿舍整洁度都很高。
因此地面和桌面上都不会有杂物和垃圾,但是方渡燃还是感觉空气里似乎都漂浮着尘埃。
而赵霖就坐在尘埃之中跟他打招呼。
那声对赵霖而言用词亲切,跟他称兄道弟的交流,也像是隔着时光的痕迹,眼前的整个画面都是一张老照片。
“人都走了,挺冷清的。”方渡燃说。
赵霖似乎看得很开,示意自己桌面上音乐暂停的显示屏:“走了也好,不用我戴耳机了。”
方渡燃:“校医院去了吗?”
“还没,中午回来坐了会儿。”赵霖很坦诚,十二中雷打不动的午休也没拿出来敷衍。
就坐了会儿。
“那上药的时候就让他给你用这个,包扎直接包进去就行。”方渡燃敲敲他给的外伤药:“有没有伤口都能用,皮肤破了和淤青都可以,一直用到痊愈没问题。”
赵霖把铁皮膏体转了一圈:“这上面没有说明,校医院认吗?”
方渡燃按住盖子转过来,侧面和管身直直打了一排隐蔽的同色系钢印,“他既然有医师执照,肯定能认识这个,放心用吧。要是问你,就说你家里人给你找的。”
赵霖收起来:“好,谢谢燃哥。”
·
高三的时间过得很快,比方渡燃曾经在学校里的日子都要快。
从踩着盛夏的尾巴穿过山岭回到榕城,一直到深秋傍晚,夹着凉意的微风吹过校园里紧挨着的一颗颗大树。
在榕城,是没有那么多落叶的。
远处一年四季的山野都是绿的,校园里一年四季都是常青的,不过是夏日的枝叶们格外茂密,而越往四季的尽头,就纷纷停止生长,不再抽芽。
失去了深深浅浅的绿色,变成稳重的深绿色。
就在这样的环境里,方渡燃一天又一天,走在路上听背诵材料,晨起在宿舍阳台刷两张试卷的选择题,下午自习课在教室里的一片昏睡写一道道的大题,每晚算题到超过研究所给的作息时间。
路上的花凋谢,会有新的重开,秋日里开得慢一些而已。
去食堂去宿舍的路上,头顶一直郁郁葱葱。
差点就忘记了时间的流失。
直到教室里连十个人也凑不起来,课桌一张张的全部空出来。
各科的老师都能看到他沉默的努力,想让他换座位去第一排,方渡燃都拒绝了。
第一轮复习都结束了,没有新课再需要听,教室也没人了,坐在哪里都无所谓了。
一抬头可以看到大白猫还在他的眼前,就比什么都让人安心。
“今晚的毕业晚会预演,燃哥,你去看吗?”赵霖问。
方渡燃抽出来一张昨天被郁月城打过分的试卷,错了三道大题,还只是阶段性的测试。
“我不去了。”他拿出演算本按照郁月城批改提示上的方法重新做:“等你们弄好我再去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