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是个娇气包(196)
采买好东西,最后他们去了一趟邮驿。
邮驿按照之前登记的信息,倒是还真找出了一沓信来。
霍戍翻看了一下,见着有纪家的回信,他眉头微展,先前的钱倒是没白花。
他又翻出了一封给蒋裕后。
京城回信了。
蒋裕后去了一侧,连忙拆开了信封。
他一目十行,脸上收到信件的喜悦慢慢褪去,旋即又恢复了意料之中的平静。
不出所料,他兄弟在京城也不好混,让他们在渝昌先好好待着,京城此时不见的比渝昌好。
再不好,京城也是首都,怎么可能会比一个土匪横生的地方差。
他虽然知道兄弟的为难,但看见他在信里这么说,心里难免还是微微有些失望。
不过幸好他早有准备,这边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住所。又要开地了,孩子们也都没有埋怨,吃苦耐劳,日子虽然过得辛苦些,却也比寄人篱下好。
若是京城那边有变的话,他在这边兄弟也能有个退路。
蒋裕后整理好心情,同霍戍道:“我兄弟信上说这次皇帝派遣皇子领兵出征,几位皇子都有所迟疑。”
□□的话,这确实是一次很大的立功机会,但是一旦失败,到时候和那把龙椅基本就已经无缘了。
再者打仗并非儿戏,有人养尊处优吃不得这苦,也有人怕离开了京城出现异动就再也回不来了。
几番争斗拉锯,最后推出了以前养在宫外,曾去过南方的六皇子出征。
战事拖延不得,六皇子倒是没多说什么,临危受命整顿了军队便南下平乱。
霍戍道:“四位皇子唯独六皇子根基薄弱,其余三位皇子不敢领兵出征,但是也不想领功的机会给别的皇子,一旦功成,那将是一个劲敌。但是总要有人出征,与其是有势力的皇子出去得势后一飞冲天,不如让一个根基薄弱的去,彼时就算是打了胜仗,那也还有应付的余地。”
蒋裕后眉心一动:“霍兄弟眼明心亮,那我们当如何?”
“朝廷的争斗与我们无关,经营好眼前的日子即可。”
回去的时候,村里去买家禽的队伍已经先他们回来了。
刚刚走进村子,先就听见了鸡叫声。
他们去村子里买回来了鸡鸭鹅,有条件的还买了小猪崽,不过买的人不多,毕竟现在土地还没有开出来,他们没有多余的粮食喂养小猪崽。
不过等到明年的话,养小猪崽应该没有多大问题了。
一群鸭子在河里窜来窜去,他们这边没有水田,这些喜水的家禽也就一个去处。
霍戍想着既有条件,不光开地,还得是要有田才行。
毕竟南边雨水多,还是更适合种植稻子,大伙儿也更吃的习惯些。
这件事情前两天纪扬宗也说过一嘴,不过在山里开田,可比单单开地要麻烦很多。
村里的人都不太擅长水利,还需得从长计议。
“哥夫,你们回来啦!”
霍戍正看着河边的鸭,身后便传来了纪文良的声音。
他看着人回来的方向:“又去那边了?”
纪文良连忙道:“阿守说在规划两个村子的路线了,我就是过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霍戍挑眉:“我又没有问你是去做什么。”
纪文良耳根一红。
“对了,这里有一封你们家的信。”
霍戍把放在胸前的一沓信拿了出来,找出纪扬诚家的那封递了过去。
纪文良连忙接过:“是二哥的回信么?”
“当真!”
纪文良看见扉页上的字迹一下子就认了出来,他高兴得不行:“哥夫,先不跟你说了,我爹娘盼着二哥的信已经好久了,我现在立马拿回去给他们看看!”
霍戍应了一声,由着他去。
第101章
霍戍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些时候了。
村子里的人看见他们回来,跟着队伍一起到了大院儿等着领取自己的东西。
霍戍让蒋裕后给他们分,自拿着买的大寒瓜和糕点进了屋。
平时这个时辰桃榆还没午睡起来。
林村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日子过得平淡乏味。
桃榆又怀有身孕,上不得山,下不得水,多数时间都只能在家里。
每个月唯一有点期待的事情,就是等着霍戍去县城采买东西回来。
可以带点村里没有的吃食新鲜新鲜。
他走进卧房却发现屋里没有人。
“小桃子去你干娘的院子里了。”
黄蔓菁正在内院里头翻晒草药,入夏以后,许多山里的草药都成熟了,黄引生每回上山都能采到不少草药回来。
现在不仅他的院子里晒了许多,这边的院子也晒上了。
村里物资缺乏,而药材在许多地方都是紧缺的东西,黄引生来的时候虽然带来了不少药材,但总也不能坐吃山空,趁着夏月里天时好,能多收集一些放在手上算一些,彼时总有用到的时候。
如今两个村子,两百来号人,就是个头疼脑热的也要用到不少药。
先前匪徒进村,光田家五郎手脚挨了刀伤就耗费了好些药物。
黄引生计划着也在村里开个药堂子,到时候向村里收药草,如此会有更多的人采药,总会比他跟黄芪两个人去采药收集的快。
他现在时不时要去给人看病,要么就是村里有人找上来看病,隔三岔五的才有空上山。
光要黄芪一个小哥儿上山去采药,山里地势复杂险要,他是不放心的。
不过自从商队的人回来以后,霍守文良他们总上山去打猎,黄芪跟着他们上山采药,有人照看上一眼,他倒是放心些。
霍戍应了一声,转去了元慧茹那边。
现在大家住在一起,有一个好处就是方便。
平时各自吃各自睡,像是没有住在一起一样很自在,互相不会干扰。
但想要见一面不受风吹不受雨淋,穿过两条廊子就到了。
“这个料子最是软和顺滑了,十里布行都是用做亵衣贴身穿的。当时急着走,想着东西也不能带太多,也就没带上两匹。不过这两匹也仅够给小家伙做衣服了。”
“触手当真好。”
桃榆笑着摸了摸布面儿:“说起十里布行也当真是惭愧,先时商队走商的时候前去拿了一批货,只付了六成的钱,原说是剩下的四成等着商队回来以后再给补上,不想同州战乱,我们都来了渝昌,剩下的四成货钱还没能结给汪老板。”
“来时在路上倒是遇见了瓷器行的陈掌柜,把欠下的四成货钱结算给了他。现在还差着汪老板和方禾茶铺的钱。”
乱世之中,桃榆不知道这些人是否还能够再见上一面,但是欠人家的还不上心里总是亏欠,当初他们做生意也是因为信誉才给他们的货。
说起汪隆,吴怜荷手微顿。
昔年她一个寡妇带着个孩子,要不是汪隆让她在十里布行做事,给她一个糊口的机会,她哪里能有今天。
虽说这些年她为着十里布行尽心尽力,成了布行里不可或缺的布娘,但她知道,其间是汪隆帮了她许多。
他已年近三十,却是迟迟没有娶妻。
他的心思,这些年来或多或少她心里都明白。
她自己什么情况她再清楚不过,断是不可能耽搁他。
为此她曾与他直截了当的谈过他们之间绝无可能,他倒是不曾勉强,只是却依旧独身一人。
当时同州兵变乱起,汪隆得到消息便已经再做准备,她几乎是同一时间收到他和霍戍准备离开同州的消息。
毫无疑问,最后她做了怎样的选择。
吴怜荷从来没有后悔过自己的决定,现在大家的日子渐渐安定下来,阿盼如愿认祖归宗,现在跟着霍戍纪扬宗骑马射箭,做事待人,肉眼可见的一天天成长起来,她心里无比欣慰。
她也重新受到了大家的接纳,时时可以回去看望父母兄弟。
这些事情是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如今一一实现,说句难听的话,若是没有这一场战乱,或许这些事情一辈子都不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