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是个娇气包(117)
趁着这回驻扎的营地有溪河,他便想好好洗个澡,明儿迎接北地。
男子身体强健,倒是自便如野猴子一般撒欢的跳进溪河里洗个痛快,桃榆晓得自己那身子骨儿容不得他如此放肆,自只能烧了热水再洗。
打了两桶水回来,烧上一锅沸水两厢中和,也就能洗上个热水澡了。
眼见着水差不多沸腾,桃榆去帐篷里拿了衣物,出来便见着霍戍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已经把锅里的沸水已经倒进了水桶中。
他一手拎着一桶水,同桃榆扬了扬下巴:“那边林子头洗吧。”
桃榆点点头,要冲澡就不可能在帐篷里了,营帐这边也不合适。
全是些汉子,哪里好意思的。
他抱着衣服,突突的跑上前去像条尾巴一样跟在霍戍的身后,像做贼似的猫着身子进了林子里头。
树林里黑漆漆一片,踩在地上都是树叶枝丫咔咔的声音,桃榆有点怕踩着蛇虫,几乎贴着霍戍的步子走。
“不走远了,我守着不会有人来。”
“你、你守着我啊?”
“我不守着你,你还想谁来守着你?”
桃榆瘪了下嘴,说的也是。
便是熟悉的林子夜里他都有些害怕,更别说是这样的野地了,默许了霍戍的话。
霍戍放下水桶,拿过桃榆手里的衣服:“要不要我拿个火把过来照明?”
桃榆连忙摆了摆手:“那不跟在营地洗一样了么。不用照亮也可以。”
周遭蚊子嗡嗡嗡的直叫,桃榆赶紧解衣服,想着速战速决回去。
冷倒是其次,要紧的是蚊虫叮咬。
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清楚,他胆子也大了起来,扶着霍戍快着手脚将衣服脱了下来。
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
霍戍跟个人形木架一般,由着人把衣物都往他怀里塞,他都收在手腕间,忽而一块料子挂到了他的手上,手背顿时一股温热。
他折转了一下手腕,带着体温的衣物便落进了他的手心里。
霍戍手掌滑过衣料,凭借长短估摸出了是桃榆穿在哪里的料子。
路上就他一个小哥儿,这些东西桃榆都收的严实,连他都少有见着。
水声有一下没一下的响起,他心中也跟着水桶面因水的搅动而一同起了热气。
随着在夜色之中时间渐长,眼睛便也就慢慢适应了黑暗。
隐隐之间,能见着水桶边的酮体曲线。
他手里捏着衣料,呼吸波折,微微眯起眼睛,滋生了些夫妻之间该有的想法。
桃榆一瓢接着一瓢的水从身上冲过,都不敢细搓。
总觉着此时不单是有成千上百只蚊子在盯着他,还有旁的目光一并再盯着一般。
他赶着把两桶水把身子冲了,连忙招手:“衣服,衣服。”
霍戍抖开擦澡襟,直接上前将人自肩处裹住。
桃榆吐了口气,靠着霍戍人都暖和了一些,他扯着一角澡襟把腿上的水擦了擦,正想让霍戍把衣服给他,不想忽而双脚悬空被抱了起来。
他下意识的抱住霍戍的脖子,身子紧贴着霍戍的身体,倒吸了口冷气。
想着自己还是光溜溜的,不禁脸红:“干嘛呀?”
霍戍将人并着的腿转固在他的腰上。
声音一反常态的有点喑哑:“我们一会儿这样,可以么。”
桃榆惊了一刹。
身后独只一块算不得宽的澡襟把他给裹着,身前是何模样两人都知道。
虽与霍戍严密贴着,看不到什么,可如此行径也足以叫他羞耻不已。
桃榆心中咕咕直跳,这样是哪样自是不必说,不仅蚊子想叮他,看来有些人也一样。
“不、不要!”
桃榆直言拒绝。
他又不是不知霍戍一回得要多少时间才行,那还不得把蚊子都给喂撑么。
“蚊子好多,又没有药,起了包几天都消不下去。”
霍戍胸口起伏,他早便知道会是这么个结果。
虽然私心上他属实很想这么试试,理智却也不允许他如此。
林中蚊虫毒辣,就连常人都忍受不下,更何况桃榆这细皮嫩肉的。
虽是如此,霍戍却还是道:“许久没做了。”
“你又不让在营地。”
说来还有些委屈似的。
自从连平府过来后,两人都没有再亲近过。
先时碍于疫病,后头遇上了虎彪商队的人,两个商队人一同驻扎,想着那么多人,霍戍有那意思桃榆死活都不让。
“那、那……”
桃榆咬了咬牙:“还是回营地吧。”
霍戍轻挑起了眉。
桃榆被霍戍裹紧了藏在他宽大的披帔下直接抱进了帐篷里,塞进被子里的时候还是跟林子里时一样。
看着身前的人解开了披帔,他眯起眼睛,白日里都没见他用披帔,夜里都吃了饭了却还把披帔给系上了,总觉得被这人给算计了。
他挠了挠胳膊,这人就是打定了他不让在营地,所以故意跑去林子好叫他觉得营地其实也还行。
“张老板是做药材生意的,他那边有不少药材,你可以去拿点自己要的,届时付他钱便是。”
霍戍看着直直瞪着他的人被蚊子咬了,到底忍不住关切。
“我早问过了,驱蚊虫的都是些寻常不值钱的药草,张老板那儿没有。”
这时节里艾草倒是也长了出来,只是都还太脆嫩了,晒干了烧也起不得太大的驱蚊效果。
眼下帐篷门口也还放着一卷儿艾草烧着。
蚊虫还不是嗡嗡直叫。
霍戍兀自脱了衣裳,不单把外衣脱了,连亵衣也一把扒了下来:
“再忍忍,就快到白云间了,那头树木不如这边茂盛,风沙地多,蚊虫少许多。”
桃榆应了一声,他这点苦还是吃得的。
眼见着结实的胸腹突然袒露,他脸倏然一红,许久没看了乍然见着,还怪有些不好意思的。
霍戍未再多言,掀开被子进去。
“等等,等等。”
桃榆感受到了身上的人有些先时未有的急切,不免有些担心他太过了。
他捂着被子爬起来,打开了一侧随身携带的医药箱子,从里头取出了样东西塞到了霍戍手里。
“用这个。”
霍戍手心一软,不明所以的抬起手。
他看着手里被揉做一团的透明物,一经抖开,变成了个指状的小袋子。
桃榆瞧着霍戍跪坐在一侧观摩的认真,脸红做云霞。
霍戍是男人窝里出来的人,面上冷硬,却也并非是什么正经的。
即便以前没见过这东西,看了也合该晓得是作何使的。
观其材质,应当是动物肠衣所制。
想着来去这些日子人都在自己身边,当没工夫做这些东西。
他看向目光逃避的桃榆:“哪里来的?”
桃榆抿了抿嘴:“天因给的。”
霍戍眉心一动:“你觉着管用?”
桃榆睁大了些眼睛:“怎么就不管用了!”
使都还没使过就这么说。
“管用他会有孩子?”
桃榆被霍戍问得一时语塞。
霍戍捏着手里的东西,又道:“你要害怕,我用这个也无不可,只是……”
他看着桃榆:“你不觉着哪里不对么?”
“哪、哪里又不对了?”
“这么小我怎么塞的进去。”
“……”
桃榆捂住脸,一掀被子缩进了被窝里。
爱怎么就怎么着吧!
翌日,队伍赶着早出发。
赶着些走天黑前能到白云间。
霍戍不打算绕路行经白云间府城,预备直线穿过白云间抵达北域。
如此可大大缩短行走路程,两日的时间就能纵向穿过白云间到达目的地。
这么一来结伴同行了上十日的两个商队就要分道扬镳了。
“一路上亏得霍兄弟照料,这点子心意还望收下。”
上路前,张冗便将准备好的一盒子药材送给了霍戍,东西不多,桃榆扫了一眼,都是些珍贵的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