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是个娇气包(135)
抬头见着屋里的人领了钱后谢过陆续都回去了,却还剩着三个人没动,似乎是有什么话要说。
他把剩下的钱拿给纪文良:“拿着。”
纪文良闻言连忙两只手接过霍戍单手抓着的一把银子:“谢谢哥夫。”
瞧着屋里的情景,他识趣道:“我找阿守去,回来的时候同他说了带他去城里逛的,与他说个时间。”
桃榆点了点头。
见着屋里已经没有了旁的人,田富上前道:“霍哥,先前我们也不晓得是这么算的工钱。”
“连平府上我们染了疫病耽搁了大家几日的路程,这几天的工钱我们不能拿。”
霍戍当是以为有什么事。
“既是算了多少给你们便是多少,若是路上病了伤了就不与人算工钱,叫人如何继续行商。”
“这些事先都未曾列出条例,往后便不会如此散乱了,下不为例。”
田富三人有些不好意思,不过霍戍既这么说了,他们也不好多说什么。
王勇道:“霍哥,那我们还能继续跟着你走商么?”
“你们跑过一回已经有了些走商经验,若是肯自是能。不过下回出去目前尚未有安排,到时候有计划会先行通知大家。”
“好!霍哥,我们都想再跟着你干,有什么事情,你尽管招呼我们便是。”
霍戍点了点头。
三人高兴的同霍戍告了辞,又与桃榆做了礼,这才离去。
纪扬宗在院子头,看着乐呵呵来的屋里的人,走时比来时还要乐呵,过年还未必能见着那么高兴。
同村的人走与他招呼比肉眼可见的比以前都要热情的多了,看来是没少分到钱。
他倒是也好奇这趟的收入,不过到底是年轻人的事情,他过问插手的多了也不妥当。
这个点天气还热着,下地的人不多,树底下乘凉喝口茶水的见着从纪家出来的汉子,不免议论纷纷。
熟识的径直就喊住人了:“葛大,这趟出去没少挣噢。”
“一点儿血汗钱,不求多的吃个饱饭。”
“说些生分话,跟咱们透个底儿呗。”
财不外露,倒是用不着谁吩咐,汉子笑道:“我们就出点力能挣多少钱嘛,这两年生意不好做,路上花销也多,剩余不了几个子儿。说出来都怕大家伙儿笑话咧。张伯得空到家里吃茶水,我这忙着回去修屋顶咧,前些日子大雨把那破房顶吹的不成样子。”
看着各自散了去的汉子,村民们嘀咕。
嘴上都还是说着人家是赚了钱回来的,但听着说没挣多少,嘴上不说心里也都安慰了些。
人私心里便是见不得旁人苦,也见不得旁人比自己挣的多。
且要紧的是先前组建商队的时候,纪扬宗走的人家也不少,好些户人家都没搭腔,嫌远嫌没着落不踏实给回绝了。
这朝要是去的人回来挣了许多,心里更是悔的肠子都发青。
纪扬宗见着来分账的人都走了,也没到外头去参与村里人的话头,转朝书房去。
“爹。”
桃榆收拾了账本,总算是去了一桩大活计,心头舒坦。
他伸展手臂,正想趁机去圈住霍戍的脖子,便见着他爹背着手进来。
“都算好了?”
桃榆点点头:“村里乡亲的都已经算好把钱分下去了。”
纪杨宗应声:“这就好,分账大伙儿没有意义,往后就还能常相与。”
正说着,霍戍没多做犹豫的从身上取了一张银票出来,递给了站着的纪杨宗。
“这是何意?!”
纪扬宗看着女婿拿着的银票,瞟了一眼数目,眼睛不加掩饰的瞪了个大,竟足足有千两之数。
霍戍道:“范伯一行人吃住都在家里,负担不小。”
“人家也不是白吃白住,什么活儿没干,这已经去了山里砍柴累薪。那大牛吃住都在家里,我还外给工钱呢,你这拿钱不是把自家人当外人么。”
纪扬宗听霍戍这么说不多痛快道:“吃的山珍海味不成,拿一千两。出门挣点钱容易么,这么消遣。”
霍戍道:“吃住不是要紧,出门前家里拿了不少钱,外在又多番奔走操劳。”
“这些不为别的,是我和桃榆的心意,晚辈孝敬长辈自来应当。”
纪扬宗眉头不见舒展,反倒是更紧了些。
他摸着味儿,心里冒出个不好的念头来。
这小子回来就给他那么多的银子,不会是要把桃榆给接走吧。
“家里就你们俩,以后这些迟早也都是你们的,我拿你们这些钱作何。心意我收下了,钱拿回去,做生意要的是钱。”
桃榆却也帮着霍戍劝道:“爹你就拿下吧,别毁了阿戍的心意。这趟我们挣了不少钱,儿女孝敬嘛。”
“便当是替我们存着也好啊。”
纪扬宗见桃榆也如此说,当是误解了霍戍的意思。
他松了口气的同时,干咳了一声,见两人心意笃定,便试探着接下了银票,捏着票子他都觉得像是在梦。
他也算是有些眼界的人,这么大数额的银票,却也还是头一次拿到手上。
这可跟经手的不一样,是实实在在自揣进腰包的。
虽薄纸一张,远不如银两来的有分量,可想着若置换成千两白银,那可是不得了。
“那就先给你们存着,要是以后有什么花销了我再拿出来。”
“我们知道。”
桃榆道:“你和娘别紧着钱,您和娘该吃吃该喝喝,不用为我们省着钱。”
“出去一趟回来,倒是会说这些好听的来哄你爹了。”
纪扬宗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是了乐滋滋的,这钱他不会动他们的,自和黄蔓菁有些养老钱,可见着哥儿女婿有这份心,心头还是炸开了烟火。
一给给这么多,数目如此之大,说不说出去都叫他里子面子都有了。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丢了尤家那个杂碎,反而还寻了个更好的女婿。
纪扬宗感觉自己全然可以抖起来了。
回到房间,桃榆把今日签字画押的书契整理好与账本一并放进盒子里锁上。
如今把该开出去的账都开的差不多了。
依照霍戍的意思,先前葛亮在给范伯算的那一人十二两,他们也照样分给范伯他们。
虽说吃住都在家里,但他们都在做活儿,不是请回来的闲散之人,应当把工钱给出去的。
毕竟除却吃饭穿衣,人总多少有些自己的花销,手里还得是要有些钱才方便。
就是那大户人家里的家奴主子也还给月钱的,干了活儿给相应的报酬合理之谈。
于是他再算了算余钱,除却支付了出去的工钱,今日给他爹的一千两外,他们布匹的盈利就还剩下两千七百一十八两。
另外回来卖的马有一千八百两。
也就是说手头上现在还有四千五百一十八两。
“光是这些钱我便觉着知足得很了,更何况还有三十多匹马。”
别说是底下的农户了,桃榆算着账都有些飘飘然。
他把大头的银票白银另放进了个箱子里也给上了锁,只余下了十八两的散钱装进荷包。
然后将荷包挂在了霍戍的腰上,他拍了拍霍戍的腰:“辛苦啦~”
“纪老板属实会分钱,竟还给我分上了足足十八两银子,这不比范伯他们高么。”
桃榆偏头挑起眉道:“这是自然,他们在我心中的分量如何敌得过你。”
霍戍捏了捏荷包,在桃榆身侧坐下:“剩下的马能卖的不多,你别抱太大的期望。”
“嗯?”
葛亮今天提走了三匹,北域带回来的马还剩三七匹,这些马得送赵盼一匹。
“这是当然,吴三姐姐这么帮我们,这是一早就说好的。”
霍戍道:“范伯阿守六个人,他们都擅马,我准备一人给他们留一匹。”
桃榆应声:“这么就去了七匹。”
“我见文良也喜欢马,阿守既已经把他教会了,便也给他一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