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是个娇气包(147)
他未置可否,却还当真倾身向前照着原本的缺口咬了一嘴。
桃榆破了个小月牙的包子,即刻变成了临近十五的满月。
“还不错。”
桃榆看着手里快散架的包子,只剩下边缘的面皮了,馅儿全都落进了某人的嘴里。
他愣楞抿了抿嘴,默默把剩下的面皮儿塞进了嘴里。
沿街的铺面陆续都在开门,桃榆过来的时候细数了一下,目前有七八间铺子开了。
和寻常的街市倒也未曾有什么太大的差别,都是些吃啊耍啊,以及日用的铺面。
倒是街口上有一家预备要开业的铺子,看着装横怪是阔气,他便问了一嘴,据说是间盐行。
如今盐业生意是官商共营,不过能拿到盐引的商人终归是凤毛麟角,必然都是赫赫有名的大商。
盐作为老百姓一日三餐离不得的东西,盐行一向不愁生意,一旦是盐行开业了,到时候这边的人流也会起来不少。
以他们铺子为中,现在街市向着街口的东边是已经建设完毕的铺子。
往西边则还是在修建的铺面楼宇。
两人一道转看了一圈,发现往西一里才有空地。
若是盘买一里以外的地,那弓坊和骑射场就得分开了。
不过距离倒是也算不得远,两头生意依然能挂上钩。
于是霍戍采买了点儿酒菜吃食,通过正在建造房屋的工队得到了这片地营商的联络地址。
工队的人倒是热络。
同霍戍介绍道这片地是长隆商行的产业,他们这些人都是商行底下的人。
长隆是大商行,其下事务分派的很有条理。
商行下有专门建造房舍楼宇的匠人师傅,有专门引客买卖的房牙,各司其职。
如有何种需要,可直接到长隆商行的门铺前去,自有人接待。
只不过工队的头子未曾叫霍戍直接前去门铺上,说是如此去的被视作门外汉,拿不得好价钱。
他愿意同霍戍介绍里头的熟人。
桃榆晓得些门道,置买房舍不是笔小数目,营商下的房牙凡成功交易一桩,可从中提取些赏钱。
工队头子自晓得这些规矩,他们把人介绍到熟悉的房牙手上,生意成了,自然也能得些好处,也便乐意帮忙。
于是由着工队头子牵线,下午就来了个长隆商行的人。
“这是商行房牙的秦管事,这是想交易的霍兄弟,他的夫郎姓纪。”
工队头子把人带到以后简单做了介绍,便自去忙了,余下两方谈事。
方牙管事与人会面之时便将霍戍和桃榆打量了一遍。
见着霍戍衣着简朴,落在大街上一眼就再寻不见的,但体高修长,颇有气势,跟着的夫郎亦是娇贵之态。
他出言便也谨慎客气。
“听刘工头说二位有心交易,不知是想租赁或是盘买?我们商行手头上铺子,宅子可租可售,同州城中各式地段的都有。”
秦管事简单的做了介绍,倒是愈发显得长隆商行财大气粗,家大业大。
霍戍也不逗弯子,直言:“我们想买地,新街西边的空地。”
管事一听,心中更是发喜,买地可比房舍的生意还大。
他更为恭敬起来:“不知霍兄弟想买多少。新街这头的地价倒是比城中闹市的要实惠一二,但也得这个数了。”
管事比了个八的数字。
城外田地十多两一亩,城中这个数倒是也算不得好稀奇。
毕竟买下一处宅子所花费也是几百两了,一亩地能建起一处房舍来,转手就是几百两的数。
要想办个骑射场,即便在城中做不得多大,那也得要马能够跑起来,否则跟圈在棚里没什么差别。
他粗略盘算了一二,今一亩地四百余平方,马场少也得二十亩地才行。
这么一合计,得要一千多奔着两千两才能拿下地。
桃榆道:“我们要二十亩地,算来得一千六百两,若是能抹上一百两凑个一千五的整就好了。”
“夫郎当真是会说笑,一百两可都能另买一亩地有余了,若是按照这个价钱,不是白送您一亩地了么。”
秦管事听闻两人要的地不少,喜出望外,可再听此般削价,却也乐不上来:“我们长隆商行是有点薄产,可却也经不起如此。”
桃榆接着道:“这千余两对长隆商行来说不过是一桩小生意,可我们这般平头小百姓做的不过是一点糊口买卖。成本投入如此之大,这边新街又未有什么客,远不如闹市,如何能够营生。”
秦管事说笑一般道了一句:“闹市可便不是此般价了,即便是二位开得起价钱,闹市也未必能置买下土地,如今我们商行也没什么闹市的地了。”
又闲问道:“不知二位买下这许多的地皮是想做何买卖?”
两人未有隐瞒,计划便是要开门做生意的,无需遮遮掩掩。
“骑射场?”
秦管事倒是有些意外,城中吃喝的铺子最为多,新街这边尚且还未有这般铺子,他原本还以为这两口子要做这生意。
他模棱两可道了一句:“霍老板倒是有远见目光。”
言罢,秦管事微微思索了片刻:“要不然这样吧,二位的意思我先记下,姑且回去同我们东家请示一声。”
“事情若能成,自是皆大欢喜,若是不成,也当结实个朋友。如何?”
话至此处,也便没什么好多说的。
霍戍和桃榆送走了房牙管事。
生意没谈成,太阳却已经偏西了,桃榆踩着青石板上金色一般的余晖,微微有些出神。
霍戍握了他的手一下:“在想什么。”
“自是在想秦管事是觉得咱们压价太狠了故意如此说来婉拒我们,还是自己不能全然做主,真回去请示商行东家。”
“他但凡有些眼界,便当不是婉拒。”
霍戍道。
“怎么说?”
“城里没有专门的骑射场,我们这是头一家不说,能有人有马撺起骑射当属不易。这些商户喜好结交人脉,会有所考量的。”
桃榆眨了眨眼睛,倒也有些道理。
商人利字为重,做一桩生意也盘算着往后的利益。
“那就等等看吧,左右弓坊这边也还有得忙。”
霍戍牵着桃榆回铺子的时候,霍守从村里运了两车木材来了,时下木匠师傅已经做出了两张简易木床。
铺子尚且还未定制货架,大伙儿将地板洗冲了一遍,午时太阳烈,早晾晒干。
本就才建算不得久的新铺子算不得脏,而下踏进去可见地板干净的发亮。
范伯带着人去采购了些做弓箭的原料回来,几个人都很有精神气头的做着活儿。
桃榆看着后院儿里铺了一地的木材和做工弄出来的木屑,有些凌乱。
等到时候弄好时搬两口缸进来能养点荷花,外在移植些树木进来,像是桂花竹子一类的,能装饰一二,添添贵气。
“诶,买了褥子么?”
桃榆见对着院子的房屋里堆放着些被褥,不免多看了一眼。
范伯道:“木工师傅说一会儿就能把床做好,待会儿抬进去我们便将床铺了,今晚就在这边歇下,如此也省得折腾,能多些时间出来做弓箭。”
“这光有褥子睡木板床上也膈人啊,灶房也都还没拾腾好,一应东西都不齐备,会不会太赶了。”
桃榆有些忧心。
“阿守回去拉木材的时候拉了些稻草来,我们用做铺床。这做床和货架刮凿下的木屑正好用来当柴火烧,夏时天热,两把火就好了,都是些糙汉子,讲究的不多,有个地儿睡就成了。”
桃榆见几人坚持,想似他们住在此处有事情做,当是比在村里要自在许多。
既是如此,他也便不强求,转去看了灶房里还缺些什么,拉着霍戍前去给采买齐全。
锅碗瓢盆少不了,今日用,往后日日都得用,另在是米面粮食。
桃榆也不晓得几个汉子烧不烧得来饭,还是与他们一应都给采买了些。
只是这时辰不早了,菜肉都不如早市多和新鲜,不过耐在价格实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