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华屋与旗袍美人(33)
看着自己面前温柔可心的大美人,一副专心致志的模样,沈璁莫名的一阵恍惚。
裴筱好像真的是他养在府中的“小娇妻”,会在每天早上先生出门上班前,体贴地在门边替对方系好领带,再依依不舍地叮嘱上一句“注意安全,早些回家”,然后踮起脚尖,红着脸吻一吻丈夫的脸颊。
沈璁一时没忍住,双手将人抱进了怀里。
其实从昨晚看到裴筱的那一刻起,他就想明白了,外面装得再怎么绅士斯文,本质上他也不是什么好人;他自私阴狠,睚眦必报,所以从来没有人能在给他找了麻烦后,还能继续在外面逍遥快活的。
既然不允许任何人给自己找不痛快,那就连他自己也不可以。
挣扎许久后他才发现,自己为裴筱破例,从来只有一次和无数次,所以根本也无需在乎再多一次。
他不打算再纠结下去了,不管什么原因都好,既然欲罢不能,那倒不如顺心遂意。
不过昨天他跟沈克山大闹一场,不欢而散,还在半夜里就这样跑了出来,眼下都快中午了,也不知司机会怎么跟沈克山“汇报”;就算他可以无视沈克山,这年下里,生意上的伙伴,政府里的要员,都少不了要走动一番。
他不是不知道刚才裴筱在桌边背对着自己,是在扭捏什么,但总有些正事是不能耽误的,反正来日方长,只是他眼下必要走了。
“怎么了?”他使坏地在裴筱的细腰上不轻不重地掐了一把,引得对方愤愤地瞪了自己一眼后,才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道:“跟谁使小性子呢?”
只一句话,裴筱就听出沈璁在捉弄自己的,他一把拽开沈璁的贼手,气鼓鼓地埋着脑袋不肯说话。
“既然裴老板不高兴,那上次在酒店门前说的话可是也不算了?”
“什么?”裴筱一个没忍住,抬头看向沈璁,脱口而出道。
但当他看到沈璁嘴角的坏笑,马上便知道自己又上当的,娇嗔着作势就要将人推开。
沈璁倒也不恼,借着劲一把将人霸道地锁进了怀里,“是裴老板自己亲口说的,整个假期都要‘卖’给沈某,可不能赖账。”
“我……我……”裴筱结巴着,一阵脸红心跳。
在后背他睡衣里看不见的地方,沈璁的手已经悄悄滑了进去,顺着他的脊椎骨往上,指尖轻轻地琢磨着。
他几乎瞬间就沦陷在了这种温柔的挑/逗里,最后只能勉强地嘴硬道:“我、我说的是……好价钱……”
“嗯!”沈璁笑着点了点头,在松开裴筱前,巴掌“下流”地在裴筱屁/股上拍了一把,调笑道:“没事儿,七爷有钱。”
说着他松开裴筱,转身拎起搭在一旁椅背上的西装外套,转身离开前,余光瞥见裴筱的脚好像不由自主似的,往前跟了两步。
“我、我只是……”
发现沈璁突然回身,裴筱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眼神流露出一丝慌张,急忙想要解释,又说不清楚,心虚地垂下眼睫。
但看见沈璁微微挑起的嘴角,他很快感到一阵心安,
他缓缓走上前去,即使没有旗袍和高跟鞋,也没有精致的妆容,那万种的风情也早已刻进了他脚下的步子里。
“裴筱只是——”他眉目一抬,眼波流转,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好像会说话似的,每一帧都在诉说不舍,“送送七爷。”
以前沈璁从不觉得自己是个儿女情长的人,但眼下他还没走出这间小屋,就已经开始惦记了。
他俯身抱住裴筱,现在才终于明白,为何“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衣服都没换呢,就别送了,再让人看见。”他揉着裴筱的背心安慰道:“等我忙完这两天,挤出点时间,就让车子来接你。”
想到家里的老头这会可能已经被自己气歪了嘴巴,临出门前,他还是忍不住回身叮嘱道:“这两天就别出门了,你这家里也没个电话,我怕车子来了找不到你。”
“到时候我会让我的司机亲自来,你见过的,旁的人都不用搭理。”
*
回家后,沈璁先是跟喜伯了解了一番,在确定沈克山那边至少在明面上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后,他才放下心来去洗了个澡,然后重新换了身干净的西装,出门应酬。
除了沈璁觉得有必要一见的人,这样的年节里,想要找机会跟沈家眼前实际掌权者,未来唯一的继承人攀关系的就更多;几天应付下来,沈璁觉得自己血管里流着的好像都只剩酒精了。
不过虽然忙碌,但他也不是完全抽不出一丁点时间,再怎么说他到底还是个人,晚上也是要睡觉的,大可以提前让人把裴筱接到马斯南路的家里等着自己。
但他并没有那么做。
之前他每一次接触裴筱,不是在家里,就是在一些风月场所,然后发展到床/上结束;他原本和人相处的模式一直都是这样,就算到了现在,也不觉得“讲究办事效率”有什么问题。
但以前,他也从不跟同一个人这样“接触”第二次。
不得不承认,裴筱之于他,已经是极其特殊的存在了,既然决定顺从本能,他也就不准备再拧巴下去了——
这回,他想换个不一样的地方跟裴筱见面。
其实他还不太能适应生命里突然出现了一个例外,只是觉得总跟同一个人,在差不多的地方,经历差不多的过程,做差不多的事,未免有些无趣。
但他根本没有意识到,潜意识里,有意无意间,他正在试图跳出跳出自己与裴筱之前畸形的关系与相处模式。
或许他是想让裴筱更特别一点的。
可是想归想,眼下大过年的,连百乐门都还没有开始营业,要找个合适的去处就更难了;大街上只有一些洋人经营的店铺还开着,多数是咖啡馆或者酒店,都是沈璁跟人谈生意,应酬交际的地方,他想想就已经觉得乏味了。
于是,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时间又耽误过了两天。
其实沈璁大部分时候都在忙于应酬,也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但每当他回到马斯南路空荡荡的家里,听见自己和喜伯说话时的回音,他偶尔还是会想起裴筱。
他想抱抱裴筱,哪怕什么都不做也好,毕竟除夕夜之后,就算有酒精的帮助,他也没有再睡过那样安稳的一个觉了。
时间越拖越长,但沈公馆那边还是出离的安静,大过年的,沈克山甚至都没有打电话叫儿子回家吃饭。
沈璁担心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更怕平静的表象下,是不是藏着些见不得人的小动作;于是在中间的某一天,他特意借着送东西的由头,让那个怕老婆的张秘书去裴筱家看了一眼。
张秘书进入公司的时间晚,起先的职位也低,还是沈璁看他老实细心,才提拔了起来;他说起话来啰啰嗦嗦的,不太招人待见,应该没什么机会接触到沈克山。
沈璁之所以选他去,就是看准了他这个老实胆小又碎嘴的性子,就算背后真有什么猫腻,也能两句话就诈出来。
其实这么多年来,之所以沈璁在私生活方面风流成性,甚至颇为薄情,却总是能保持着一个并不算差的风评,还有那么多姑娘小姐哭着喊着要嫁,除了家世,和一张卖相颇佳的脸做资本,还因为他那些细致入微的体贴也不全都是装的。
尤其是他但凡肯真的用点心思,几乎可以说是面面俱到。
除了派人去看,为了方便联络,他还让张秘书去安排了给裴筱家装电话的事情,只等年后工人上班。
就这样,终于熬过了初五,大概就连孔立文都把要紧的亲戚全走了一遍,已经开始邀他去市郊的别墅喝酒了。
喝酒,沈璁倒是没有兴趣,不过孔立文的突然出现,倒给他提供了一点在哪见裴筱的“灵感”。
第25章 弹子房
在国外的那些年, 因为无所事事,终日浪荡,沈璁偶尔也会跟朋友去打两局台球, 消磨时间;算是熟能生巧吧,时间长了, 他竟还玩得不错, 只是回国以后有正事忙,便没有功夫再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