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华屋与旗袍美人(14)
他没有睡懒觉的习惯,已经忘了自己有多久没有一觉睡到这个点了;还好昨晚他跟喜伯交代过,把上午的工作都往后挪一挪。
想到这里,他才回忆起推迟工作的原因。
裴筱呢?
已经离开了吗?
就在此时,窗台的方向隐隐有一束光泻/了进来。
沈璁疑惑地偏头望去,看到了站在落地窗前的裴筱。
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气息,浴室的门也敞着,裴筱应该是刚刚洗完澡出来。
旗袍到底还是撕破了,穿不了,他身上披着的沈璁昨天穿的衬衣。
他比沈璁瘦,也比沈璁矮了半头,骨架子小,肩背也要窄很多,沈璁合身的衬衫松松垮垮地挂在他身上,不长不短,刚好能盖住屁//股。
因为屋里用壁炉取暖的缘故,落地窗会留下条细缝通风,一阵风吹过,掀起了挂在窗框上的美式雪尼尔机绣窗帘,晌午的阳光便这样泻/了进来,给裴筱周身拢上了一层暖洋洋的黄光。
和煦的阳光和惬意的微风里,他双手伸过头顶,踮起赤着的双脚,娇惰地伸了个懒腰。
踮起的脚尖拉长了他整个腿部的线条,小腿纤细笔直,大/腿紧实匀称,那双天生白皙,体毛细淡的长腿拢在一层光晕里,看上去宛若裹着一匹精致又昂贵的绸缎。
举高的双手带起了宽松的衬衣,衣摆之下的风光若隐若现,说不出清纯还是放/浪。
褪去了那身扇惑人心的旗袍,和精心准备的妆容,裴筱的细软的短发微微地卷曲着,发梢还挂着没擦干的水珠,懒洋洋地趴在脑袋上。
随着他的动作,有几颗晶莹的水珠落在了纯白的衬衣上,轻薄的衣料被沾湿后隐隐透出些皮肤的颜色,总让人觉得能看见点什么,却也永远什么都看不到。
沈璁抿紧下唇,习惯性地伸手去摸床头的烟盒,但香烟夹在指尖,他却迟迟都没有点火。
这一幕太美了,像是上帝执笔才能画出的精美油画,他舍不得打扰。
但总有一些欲/望是关不住的。
沈璁掀开毯子起身,轻手轻脚地走到裴筱身后,温柔地将人拥进怀里。
裴筱不知道沈璁是什么时候醒的,突然被人从背后抱住,他本能地肩背一紧,但很快放松了下来,偏头倒进沈璁怀里,仰起脸来,乖巧地用额头蹭了蹭沈璁的颈窝。
“七爷,早。”
素面朝天的裴筱五官依旧精致,唇红齿白,只是比起夜总会里那朵风情万种的交际花,眼前的裴筱更像是个十六、七的少年,白净,秀气。
夜总会里性感狡黠的狐狸精此刻清澈得像一只单纯天真,不谙世事的小白兔。
这又是一个沈璁没有见过的,全新的裴筱。
可沈璁明明记得,上次孔立文的信上说,裴筱已经二十三岁了,因为月份小,翻年再过俩月,就该二十四了。
“早。”他低头,浅浅吻过裴筱的额头。
岁月和污/糟的环境没有在裴筱身上留下一点媚俗的风尘味,但他的万种风情似乎是天生的,早就刻进了骨子里。
不管看起来多么天真单纯,当沈璁身上某些男人每天一早都无法避免的状态,有意无意地磨蹭着裴筱的后腰,他哼唧了两声转身钻进沈璁怀里,立刻就点燃了满室的情/欲。
温柔也温柔过了,一个全新的裴筱,沈璁不打算放过。
他扳过裴筱的身体,让对方重新背对着自己,然后一把将人推倒在了落地窗边的书桌上。
“唔——”
一声轻哼里,一只手绕过裴筱的细腰,另一只手将衣摆推高。
沈璁缓缓俯下身去。
书桌上的笔筒在晃动中发出“咔嗒咔嗒”的轻响,渐渐被裴筱的声音掩盖。
为了配合沈璁,他努力地踮起脚尖。
赤/裸的双脚站在名贵的波斯地毯上,传来一种微/妙的感觉,痒/痒的,麻/麻的,让他整个小腿不住打颤。
察觉到一丝异样,沈璁很快将人抱了起来。
这个看似体贴的动作让裴筱的身/体离开桌面的支撑,他脚下一软,险些跌倒,这才知道沈璁有多恶劣。
他回头佯嗔瞪了沈璁一眼。
为了惩戒这点小小的不“专心”,沈璁抱着裴筱,转向了落地窗的方向。
“你……不……”
裴筱无助地撑着面前的玻璃,想要推开沈璁,用近乎哀求的眼神看着对方,但双手却很快被“无情”地拽了回来。
“放心,这玻璃外面看不见里头。”沈璁恶劣地享受着裴筱只能完全交出自己的掌控感,偏偏声音还该死的温柔,“我在家的时候,也没有人敢来。”
裴筱不知道这玻璃经过什么特殊处理,也不知道到底会不会有人来,即便沈璁说的都是真的,迎面的刺眼阳光也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禁/忌/感。
一切很快失/控,而在失/控的边缘,他唯一可以求救的对象,还是只有身后的沈璁。
“我……不行……”
他偏过头去,可怜兮兮地看着沈璁,却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只会让沈璁愈加疯/狂。
暴风骤雨里,他的身/体早就被汗/水/打/湿,一缕鬓发“狼狈”地贴在眼前;沈璁体贴地替他撩开头发,却恶劣地一把扼住了祈求的出口。
“等我……”沈璁轻声耳语道:“一起。”
“啊……”难/耐的惊呼中,裴筱震惊地瞪大了眼睛,“不……地毯……不行……”
沈璁笑着摇头,吻了吻裴筱的耳后,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加速了这场风雨。
在最后松手的一刹那,他满意地看着终于被弄脏的名贵地毯,双手搂住瘫/软的裴筱,才轻声道:“没关系。”
第10章 温柔乡
把人抱回床上时,沈璁觉得裴筱简直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之前的狐朋狗友说他没有心,他也的确很难产生诸如心软或是愧疚一类的情绪,但看着裴累得筱蜷缩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样子,其实有一瞬间他也会反思,自己是不是太过火了。
他在裴筱身后躺下,靠着床头,温柔地帮裴筱脱掉了那件被汗水浸透的衬衣,想让对方能睡得舒服点。
之前看着明明已经昏睡过去的裴筱此时却突然转身,躲避什么似的钻进了沈璁怀里。
这倒让沈璁突然想起来,昨晚在百乐门第一眼看到裴筱时,对方的皮草披肩不经意滑落,曾露出半边漂亮的蝴蝶骨。
真正的骨相美人,每一寸骨骼都是迷人的,只可惜昨夜光线太暗,刚才又太疯,他一直没机会好好欣赏裴筱那对漂亮的蝴蝶骨。
他攥着裴筱的肩膀,将人转了过去。
起初裴筱还挣扎了两下,但沈璁的动作虽然温柔,却也有一种不容反驳的力量,他只好双手伸向背后,遮遮掩掩地抱着自己,像是想要挡住什么东西。
沈璁并不急躁,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用自己的大手盖在裴筱的手背上,轻轻抚摸着。
很快,裴筱就放弃了,乖乖松开了双手。
他枕着沈璁的手臂,肩背微躬,蜷缩在沈璁怀里,终于将一个完整的自己暴/露在了对方面前。
这具身体每一寸完美的线条,沈璁都用指尖感受过,但几次鱼水之欢了,他还是第一次这么完整地用眼睛去看。
完美的比例,匀称的身段,还有天生细淡的体毛和白皙到泛光的皮肤,让裴筱看起来就像一尊完美的玉雕。
而他一直极力掩饰的,则是美玉唯一的一点瑕疵——
位于左侧肩胛骨下方的一道伤疤。
感觉到沈璁的手指轻轻抚过那道疤痕,裴筱蜷紧身体,窝在对方的臂弯里,浑身战栗。
白璧微瑕,但到底瑕不掩瑜。
沈璁躬身吻了吻裴筱的伤痕,然后躺下将这具颤抖的身体拥进怀里。
“疼吗?”他柔声问道。
一瞬间,裴筱仿佛可以听见自己心脏失序乱跳的声音。
他回头看向沈璁,激动得甚至眼含泪光。
但很快他就知道,自己又想多了。
沈璁双眸微阖,一脸放松的神态,很显然只是随口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