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渣攻抢着对我汪汪(79)
就为了那么一句模棱两可的话,连灵兽都不管了,举着剑一路追到了这里。
……而且,不知为何,梵楼一出现,他面上的蛇鳞就开始疯长。
仿佛那些蛇鳞以灵力为食,灵力每在身体里运转一圈,蛇鳞就往皮肉深处扎根一寸。
孟鸣之的面上阴晴不定,一条分叉的细舌在他沉思的时候,探出唇角,诡异地游走到下颚,又在触碰到面具时,刷得缩了回去。
梵楼有问题。
孟鸣之确信。
“嘶嘶……等我出去……嘶嘶。”孟鸣之握着君子剑,咬牙喃喃,“等我出去,你就得死!”
“不——”他说到这里,黄色的竖瞳里忽而闪出点点凶光。
“不。”孟鸣之毫无预兆地冷笑起来,细长的舌再次欢快地探出唇角,将面上的面具都顶了起来,“不用等我出去……你们都得死!……都得死在秘境里!”
孟鸣之望着远处袖手旁观的玄机门弟子,笑得愈发开心,连仿若生出自己意识的舌头都不管了,任由其在面具下游走。
“我不会让你们走出这个秘境的……”
孟鸣之在心里猖狂地大笑。
他可是有重生机缘的人,别的修士拿什么同他比?!
要在秘境里弄死几个废物,易如反掌!
——砰!
孟鸣之还没在心里笑够,就被梵楼撞进了沙丘。
黄沙飞舞如浪。
“咳咳……咳咳!”
孟鸣之的手从沙丘下狼狈地伸出来。
“孟师兄!”
玉清门的弟子终于闯过了兽潮,撞见的,刚好是这么一幕。
正因还没有什么反应,盈水先提剑惊呼起来,继而脚下一踏,作势要去助阵。
“等等!”
一直盯着孟鸣之的正因,却拽住了他的衣袖。
“你做什么?!”盈水身上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一身青色的道袍沾染了灵兽的鲜血,仿佛开了一朵又一朵血花,“孟师兄有难,你难道要我站在这里看着吗?”
正因手上用力,将盈水又往身边拉了一下,继而对着他的脸大吼:“你看他的手!”
“什么——”
盈水一怔,猝然回头。
孟鸣之已经从沙丘中挣扎着爬了出来。
“怎么……会……”盈水也看清了孟鸣之裸露在外的手臂——那上面不知何时生出了星星点点的蛇鳞,仿佛一块又一块烫伤的伤疤,散乱地排列在肌肤上。
盈水握剑的手一颤,染血的佩剑掉落在地上。
他却再也没有将其拾起来。
而孟鸣之此刻完全没有心情管师弟的心思。
他吐出一口混着血的沙子,看着拖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向自己靠近的梵楼,崩溃地大喊:“我不知道!”
“……沈……沈姑娘在哪里,我怎么会知道?!”
梵楼发直的眼神在听到“沈姑娘”三个字的时候,终是有了些微的晃动。
“不……知道?”梵楼勾起唇角,没有握着剑的那只手,微微一动,孟鸣之身上的蛇鳞就开始疯狂地生长。
那些蛇鳞果然会吞噬孟鸣之身体里的灵力。
“啊!”孟鸣之的脖子忽而传来一阵麻痒。
他不得不捂着脖颈,抵抗那阵痒意,君子剑脱手而出。
可孟鸣之不甘心就这么输给梵楼——那就是只听沈玉霏话的狗,他……他怎么能输呢?!
孟鸣之不甘心之下,狠狠地将剑拾起,用力插/在地上,怒吼:“玉清……玉清们弟子……何在?!”
不远处的玉清门弟子面面相觑。
“给我杀了他!”孟鸣之吼完,取出了象征着身份的弟子腰牌,对着远处的师弟与师妹们丢去。
“快啊!我以……我以玉清门大师兄的身份命令你们,给我杀了他!”
玉清门的弟子却没有立刻行动。
“师兄……”
“师兄,我们……”
正因看着纠结的师弟与师妹,握剑的手松松紧紧,最后咬牙点头:“他现在还是玉清门的弟子。”
玉清门的弟子,可以死,但是不能辱没宗门。
不过正因握住剑的时候,眼里弥漫起滔天的恨意。
孟鸣之……
已经是玉清门的污点了。
同一时间,沈玉霏手中的灵力也凝成了长鞭。
“沈姑娘?”小月似有所觉,“我……我把阵法收回来?”
他摇头:“不必,你自己躲好。”
说话间,玉清门弟子手中的剑已经化为了无数剑影,铺天盖地地向梵楼袭去。
梵楼身上染血的黑袍被剑气逼得紧贴在了皮肉上,手中残剑红光猛地黯淡一瞬,又再次散发出浓郁的红光来。
“桀桀……你该死……”
孟鸣之夜看见了那些直奔梵楼而去的熟悉剑芒,就仿佛已经看到了梵楼身首异处的模样,面上大喜,手中一抖,君子剑也向梵楼袭去。
两相夹击,梵楼面具后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他现如今是人修,即便拼尽一身修为,也挡不住玉清门弟子的攻击,可若是化为妖修……
不行。
若妖修的身份暴露,会连累宗主。
梵楼在电光火石间做出了选择。
他横剑身前,不管身后凛冽的剑芒,静静地注视着大笑的孟鸣之。
“找死!”孟鸣之的心底划过一道轻蔑,君子剑对准梵楼的心口,恶意满满地使出了剑招。
——轰!
天地间灵力震荡。
尘土再次飞扬起来。
玉清门的弟子被掀翻在地,躲在阵法中的小月也受到了波及,狼狈地跌坐在地。
滴滴答答。
扬起的尘沙染上鲜血,像雨滴一样坠落在地。
血红色的身影凭空出现在梵楼身后。
沈玉霏单手执鞭,挡住了所有的剑芒。
“主……主人?!”梵楼一片死寂的眸子里登时迸发出精光。
他手里的残剑微弱地闪烁了一下,继而彻底失去了所有的光亮,而他执剑的胳膊也被君子剑割出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主人!”梵楼却不在意自己的伤,拖着沉重的脚步,重重地单膝跪在沈玉霏的脚边,眼神狂热地仰起头,“主人……”
沈玉霏心里一紧,手中长鞭狠狠一甩。
金戈声不绝于耳。
剑芒四散向各处。
“起来。”他看也不看东倒西歪的玉清门弟子,倏地转身。
红袍在梵楼的眼前划过一道血光。
梵楼低低地咳嗽着,依言从地上站了起来。
“主人……”
沈玉霏抬手,示意梵楼不要说完,指尖顺势划过对方滴血的手臂,灵力涌出,止住了源源不绝流出来的血。
梵楼怔住:“主人?”
沈玉霏面色一僵,略有些羞恼道:“谁许你受伤了?”
“你……我是你的主人,没有主人的允许,你就不能受伤!”
他的话既娇蛮又霸道,落在任何人的耳朵里,听之,都会觉得荒谬,唯独梵楼听了,眼里流露出浓浓的欣喜。
“是。”梵楼垂下眼帘,握住了自己受伤的胳膊,“属下……记住了。”
沈玉霏轻哼一声,手腕翻转,手里的长鞭子转瞬变成了长剑。
剑芒闪烁,他的将剑尖指向了孟鸣之。
“谁许你伤我的人了?!”
——砰!
沈玉霏一脚踹过去,将好不容易从沙丘中爬出来的孟鸣之,又踹了回去。
而站在他身后的梵楼,眼底情绪翻涌如暗涌的潮。
主人不愿意看见他受伤。
可主人会帮他止住伤口的血。
……原来,现在的他只要受伤,就可以得到主人的眷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