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渣攻抢着对我汪汪(50)
喧闹声短暂地低沉下去,又很快响起。
“让我进去……让我进去!”孟鸣之愤怒的咆哮从门缝中断断续续地飘进来,“我明明用……同你们换……”
靠在梵楼怀中的沈玉霏眉毛微微一挑,敏锐地察觉到孟鸣之的异常。
何为“换”?
但不等他细想,颈窝忽而一沉。
原是梵楼低下了头,束起的乌发顺着肩膀倾泻而下,凉丝丝地蹭过了他的面颊。
“宗主……在想谁?”
沈玉霏推了推埋在自己颈窝里的脑袋,不用灵力一时间竟然没推动,登时失笑道:“你觉得我在想谁?”
梵楼抿紧了唇,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默默地将沈玉霏放在铺满了花生桂圆的拔步床上,继而摘下面具,再次将脑袋埋进了他的颈窝里。
高挺的鼻梁深陷进柔软的皮肤,灼热的呼吸跗骨而上。
“宗主……”醋意趋势下问出的问题被抛了回来,梵楼有些不知所措,几番犹豫之下,只能试探着握住了沈玉霏的手腕。
他想握宗主的手,却终究是不敢,只能用指腹克制地磨蹭宗主腕子内侧的皮肤。
梵楼还摸到了沈玉霏清晰的脉搏。
怦。
怦怦!
平稳的心跳,属于沈玉霏,不断加速的心跳声,属于他自己。
梵楼又将脸往沈玉霏的颈窝深处埋了埋,陶醉地喘息。
“把头抬起来。”
沈玉霏低声命令。
他在看见被梵楼捏在手中的面具后,一下子想起了面具后的俊逸面庞。
沈玉霏忍不住抬手揉了揉梵楼的脑袋,语气稍稍温和。
于他而言,这已经算是在“哄人”了:“让本座看看。”
梵楼依言抬头,却犹豫着稍稍后退了一点:“宗主……”
“嗯?”沈玉霏扯了喜帕,露出一张被红烛映得眼尾猩红,面颊飞霞的脸。他把玩着垂在梵楼胸前的头发,手指缠缠绕绕,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宗主能不能再……”丑恶的嫉妒再次涌上心扉,梵楼嗓音嘶哑,喉结恶狠狠地上下滚动了一下。
梵楼原想问,宗主能不能再摸摸他的头,但对上沈玉霏浮出勾人水光的双眸后,忽然变成了哑巴。
梵楼狼狈地扭开脸,须臾,又逼着自己将头转了回来。
……错过了这回,他就不知何时才能再亲近宗主了。
只是那早已刻入灵魂的脸近在咫尺,梵楼的脑子乱成了一锅粥。
他情不自禁地用牙齿将唇咬得满是血痕。
想要靠近,想要深入……
只要是宗主,他什么都想要。
沈玉霏见梵楼陷入沉思,眉不禁微微蹙起:“再什么?”
梵楼陡然回神,狼狈地将舌探出唇角,扫走了腥甜的血液,继而强迫自己回归现实。
他哀哀地恳求:“请宗主不要……不要这般看着属下。”
梵楼的脸曾经长年被面纱覆盖。
他还没有学会掩饰情绪,痛苦与纠结全写在了脸上。
“如何看?”沈玉霏的心里滚过一阵烦闷,冷笑着揪住梵楼的衣领,“我若偏要看呢?”
梵楼抵在拔步床边的大腿猛地紧绷,肌肉紧实如磐石。
……不要。
梵楼心想,不要再逼我了。
他怕自己可怖的欲/望吓到宗主。
大滴大滴的汗顺着男人线条冷硬的面颊滚落。
梵楼似有所觉,生怕自己的汗液污了沈玉霏,仓惶向后仰去。
可沈玉霏的手还拽着他的衣襟。
“滚回来!”
梵楼不得已,重新既痛苦又甜蜜地靠了回去。
沈玉霏呼吸微凉,红唇被津液润湿,仿佛沾染了一层诱人的蜜。
梵楼避无可避,耳根充血的同时,两条腿绷得愈发紧,连撑在床上的胳膊都用力到了发颤的地步。
……宗主的唇看起来很软。
梵楼昏昏沉沉间,陷入了无法控制的幻想。
若是尝一尝,是不是比蜜还甜?
但很快,梵楼就用力掐向自己的腿,用疼痛逼着自己清醒。
然而,沈玉霏见不得梵楼视自己为洪水猛兽的模样,柳眉倒立,低呵:“既有命令本座不要看的胆子,难不成,还没有看本座一眼的勇气吗?”
言罢,不管不顾地倾身向梵楼靠过去。
冷香扑鼻,红袍摇曳。
梵楼的呼吸骤然加重,手指无意识地攀住了那张沾染了宗主气息的喜帕。
“属下……属下……”
梵楼心中充斥着针扎般的绝望与痛苦,而这种情绪在沈玉霏的手攀上面颊时,达到了顶峰。
“看着我!”
梵楼终是抬眸。
漆黑的眸子仿佛是两个旋涡,无数理智如泡沫,无声地碎裂在了翻涌的浪潮里。
沈玉霏如愿以偿,唇角还未来得及勾起,肩膀就是一痛。
梵楼成了一匹失了理智的野兽,低吼着将他压在了拔步床上。
“宗主……宗主。”梵楼哭丧着脸,用一点舌尖,崩溃地蹭着他的颈窝,“宗主——”
梵楼的手背鼓起了青筋,指尖颤颤巍巍地触碰着沈玉霏的窄腰,又烫到般挪开。
不过,天性使然,很快,梵楼就食髓知味地将手贴了回去。
他急切地掐住了沈玉霏的腰,不敢抬头去看沈玉霏的神情,只用哑到极致的嗓音,一遍又一遍地质问:“为什么逼我……宗主,你为什么逼我?!”
沈玉霏抿紧了唇。
他没想到,自己的默许竟会让梵楼痛苦到,说话都带了淡淡的鼻音,不由用两根手指掐住了男人的下巴,逼迫对方抬头——
梵楼仰起了颈子,双眸猩红一片。
“你……”
沈玉霏本就没怎么硬起来的心,更软了。
而梵楼看着沈玉霏如花瓣般柔软的唇,脑海中紧绷的那根独属于理智的弦,“啪”得一声断了。
梵楼俯身,重重地压过去。
“你罚我吧……宗主,你罚我吧!”梵楼即便失去了理智,也不敢真的将花瓣似的唇吃进去。
他只敢将自己的唇贴在沈玉霏的嘴角,卑微又讨好地磨蹭。
“宗主……求宗主罚我。”
若不是抱住沈玉霏的诱惑太大,梵楼此刻恨不能抱着头,狠狠地向墙上撞过去。
……他要压制不住体内的热意了。
梵楼恨透了属于妖修的那部分血脉。
它们躁动,它们天生臣服于欲/望。
它们在诱惑他对宗主出手。
……嘶嘶,可以将宗主拖入梦境。
不,不可以!
……嘶嘶,可以在梦境里,脱掉碍事的衣袍。
不……不可以?
梵楼恍然回神,察觉到指尖已经有紫色的烟气在往外冒,心下登时一惊,整个人腾得从拔步床上跳了起来。
谁曾想,不等他逃到洞房外,一股无形的烈火伴随着剧痛,骤然从灵魂深处爆发。
“啊……嗯!”梵楼生生将惨叫压回了胸腔里。
痛。
剧痛!
一切情/欲不复存在,唯独深入骨髓的痛苦遍布全身。
梵楼再也站不住,重重地跌跪在地,双膝在地上砸出了两个深洞,同时发出了让人牙酸的声响。
“阿楼?”沈玉霏察觉到异样,第一时间起身。
梵楼浑身的皮肤都烧成了赤红色,却拼着最后的力气,膝行到了沈玉霏的脚边。
“走……宗主,走!”
他哆嗦着揪住了赤红色的衣摆,想,还好痛苦的是自己。
若是宗主这么痛……
梵楼身子一软,彻底陷入了昏厥。
“阿楼!”沈玉霏面色微变,闪电般出手,试图扶住梵楼的胳膊。
然而,他的手还没触碰到梵楼的衣袖,就与梵楼一道,凭空消失在了洞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