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渣攻抢着对我汪汪(133)
而这样的印记,也只有玉清门的弟子能看见。
孟鸣之的身上,也有这样的一朵青莲印记。
这朵青莲生在他的胸口,盘根错节,在他的心脏上扎了根。
孟鸣之知道,老祖看中了自己的天生灵体,故而生出了夺舍之心,却从未怀疑过,这一切,也是师父的手笔。
直到,他亲眼看见那个生在长灯真人掌心里的青莲纹样,方才知道,长灯真人拼死要将老祖的神识封在自己体内的真正缘由——
“师父,徒儿是你特意找来……用以取代你的容器吗?”
孟鸣之五指一紧,长灯真人的手就炸成了一摊黏糊糊的肉浆。
“师父不想被老祖夺舍,所以找来了徒儿……”孟鸣之再次抬腿,长靴踏过血泊,继而将沾染上血污的鞋蹭在长灯真人的袍角上,厌恶地来回擦拭,“师父,您找到徒儿的时候,有想过今日吗?”
“……徒儿没有想过。不过,徒儿已经不在乎了,徒儿……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孟鸣之的身后,衣袍炸裂,无数血红色的血管,蛇一般钻出皮肉。
他闭上眼睛,张开双手,任由血管向曾经教导自己的玉清门长老们飞扑而去。
静室内,一时间充斥着奇异的咀嚼声。
“老祖……”孟鸣之低低的说话声夹杂其间,“老祖放心,我既然答应了老祖,见到沈玉霏身边的男宠,就将身体交由您控制……弟子绝对不会反悔!”
血肉灵气唤醒了封印中老祖的神识。
孟鸣之心怀鬼胎,暗中握紧的拳头藏在了袖笼里:“为了尽快达成老祖的愿望,弟子只能出此下策了!”
他话音刚落,就在森森血气中痛苦地哆嗦了一下。
片刻,孟鸣之佝偻着腰,咬牙认罪:“老祖教训得是,我……我孟鸣之是玉清门的罪人……我……我给宗门蒙羞了!”
“……可是,老祖,若我不这么做,如何……如何兑现和老祖的承诺?!”
他忍着神识中爆发的剧痛,据理力争,“沈玉霏身边的男宠与沈玉霏如影随形!我想要接近他,只能……只能成为合欢宗的弟子!”
“……老祖,弟子……弟子是为了您啊!”
孟鸣之心念急转。
他虽不知道老祖要对梵楼做什么——总过不是好事——可老祖想对孟鸣之做什么,又与他有什么关系呢?
梵楼若是能死在老祖的手里,也算是畅快事一桩了!
但孟鸣之知道,若是梵楼对老祖的意义不大,老祖不必与自己做交易。
所以,他才用梵楼之事,来为自己借助老祖之力,将玉清门内的长老与自己的恩师都变成血肉辩解。
孟鸣之了解老祖。
……玉清门也好,他也罢。
不过是老祖登天的垫脚石罢了。
老祖嘴上说着在乎玉清门,可与飞升之事比起来,一个宗门的传承又算得了什么呢?
神识中的剧痛一散。
孟鸣之紧绷的心弦松弛了下来。
他自然不会告诉老祖,自己必须要去合欢宗,是想从沈玉霏的手中拿到蛟龙角,以布下佛魔阵。
孟鸣之对老祖有所隐瞒,就如同老祖也对他有所隐瞒。
玉清门的老祖不会告诉孟鸣之,他已经不是容器的最佳选择了。
……那个妖修的身体,才是老祖现在最垂涎的容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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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异的寒意在忘忧谷内肆虐,谷内火红的杏花凋零大半。
在临月阁前等候了整整一日的黄莺,墨色的发上凝结着满满的冰晶。
那些被她带到临月阁前,供沈玉霏挑选的修士,已经冻得面如菜色。
其中有几个修为低微之辈,早就冻没了声息,不知是死还是活了。
“怎么回事,沈玉霏在搞什么?!”没骨花裹着一条狐裘,在院中急得跳脚,“这寒气来得古怪,时不时震荡的灵力也古怪!……我等的修为,竟然无法用灵力抵抗寒意,更不用说谷中的弟子了——”
“……佛见笑,佛见愁,你们快想想办法啊!”
佛见愁搂着向掌心哈气的妹妹,不耐烦地嗤笑:“想办法?……宗主不愿在这些修士里寻找双修之人,你难道还能逼着他选吗?”
“可……”没骨花知道佛见愁的话没有错,但她越是清楚,心里越是着急。她跟只无头苍蝇似的在院中转圈圈,嘴里将自己以及众人都骂了一遍,说来说去,还是觉得自己以及合欢宗的长老们无能。
“……百两金说是去法塔中找梵楼,也不知道找没找到——哎……哎哎哎?”没骨花的眼前忽而一亮,人也腾空而起,“百两金!”
匆匆而来的百两金,一席血红色的衣袍沾满了灰烬与脏污,神情也不复一贯的淡然。
“法塔……法塔……”
女修失了血色的唇随着嘴的开开合合,不断地哆嗦着。
她连临月阁前的异样都没有察觉,抱着胳膊,神经质地重复:“法塔……法塔……”
“法塔怎么了?!”没骨花的瞳孔骤然一缩,以为梵楼死在了法塔里,恐惧瞬间淹没了心房,“怎么回事?!他不是反反复复进出法塔多次了吗?怎么……怎么今日就死了呢?!”
没骨花的声音如惊雷,炸响在众人耳畔。
黄莺最先绷不住,泪如泉涌。
晶莹的泪花先是滚落到脸颊上,又迅速地在缭绕的寒意中,冻成了冰霜。
“宗主——!”黄莺瘫软在地,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
佛见愁与佛见笑也在没骨花的那句“今日就死了”的惊呼中,变了神情。
若是宗主不愿挑选新的双修之人,梵楼又死在了法塔里,今日十五,就是沈玉霏的死期。
没骨花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她颤颤巍巍地落回地面,在临月阁前,呆呆地发了会儿愣,继而像是被人狠狠地拍了一巴掌,激灵着回过神来。
没骨花低下头,抓着储物囊,神神叨叨地翻找起来。
“有怪莫怪啊,梵楼,有怪莫怪……”她从储物囊中抽出了一条不知什么木头雕刻而成的剑,用灵力随意切割成了牌位的模样,“你安心地去吧,不论咱们之前有什么过节,我……我都不会介意!”
“……等着啊,宗主有了新的男宠,我一定第一时间写在纸上烧给你。”
没骨花念叨间,手中的“牌位”已经多出了一行潦草的字迹。
佛见愁无意间瞥见,只看清了“男宠”与“梵楼”的字样,待再想细看,没骨花已经将牌位收了回去。
“不管了,不论如何,得让沈玉霏选一个新的男宠。”没骨花性子急,说干就干,当即拎起一个看着顺眼的男修,直奔临月阁的大门而去。
她在众人惊骇的目光里,一脚揣在门上:“沈玉霏,给老娘滚出来!……天涯何处无芳草,你就非要梵楼不可吗?”
“……老娘瞧不起你!……堂堂一宗之主,居然为了个废物,连命都不要了,我呸!”
……没骨花骂的自然不是心里话。
她有几个胆儿,敢这么骂沈玉霏?
只是,事到如今,黄莺情也求了,百两金去寻的梵楼也死了,她只能剑走偏锋,试试能不能用激将法,将沈玉霏从临月阁内激出来了。
一门之隔的临月阁内。
金光熠熠的法阵凝在空中,寒冰以阵法为中心,疯狂地向四周肆虐。
冰晶凝成了粗长的藤蔓,凶残地爬上了门窗墙壁,也缠绕住了法阵中蜷缩着的血红色身影。
沈玉霏一动不动地匍匐在地,裸露在外的皮肤封在剔透的冰雪中,纤细的血管在皮肤下清晰可见。
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