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渣攻抢着对我汪汪(137)
沈玉霏意味深长地“嗯”了一声。
修士进入“生门”, 经历的磨难各有不同, 但想要出来, 就必须有坚定的信念,或是深刻在骨血里的执念。
他是梵楼的执念。
“既然想着本座,怎么磨蹭到现在才回来?”沈玉霏心中盘亘的戾气终于被梵楼抚平。
他伸长了双臂,舒舒服服地将自己因为寒意而变得冰冷的身子贴了上去。
“本座对你太好了,是不是?”沈玉霏连语气都放软了,细碎的笑声落在梵楼的耳朵里,仿佛缠绵撩人的春雨,“本座就应该像你对待刚刚那个弟子一样,直接把你丢出去。”
他说着,指尖探出一缕凉丝丝的灵力,顺着梵楼的胸膛灵活地游走。
冰火两重天。
梵楼的衣衫都快被汗水打湿了。
沈玉霏趁机嫌弃道:“去洗洗。”
双修到一半,梵楼哪里舍得松手?
“宗主,属下……属下抱着宗主……”梵楼的手稳稳地托住沈玉霏的腿,将他搂在身前,一步一步向灵泉走去。
梵楼宛若洪水猛兽。
他往前走一步,白矖所引起的寒意就裹挟着冰晶,往后退一步,等梵楼抱着沈玉霏来到结冰的灵泉旁时,冰消雪融。
咕嘟,咕嘟。
灵泉再次沸腾起来。
沈玉霏将下巴搁在梵楼的肩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融化的冰雪,缠在精壮腰间的腿渐渐收紧:“阿楼。”
梵楼托在他腿上的手一颤:“宗主?”
“你为何要来我合欢宗?”
沈玉霏拽住梵楼的发梢,入水的时候,嘟囔了声,“抱着本座。”
梵楼听话地揽住他的腰,单膝跪在灵泉里,然后将头埋在了他的颈窝里。
梵楼一边思考,如何回答沈玉霏的问题,一边暗暗仰起头,将潮湿的唇从他的颈侧一路蹭到了唇角。
“宗主……”梵楼试探着伸出舌尖,见沈玉霏没有抗拒,立刻急不可耐地含住了花瓣般的樱唇。
梵楼备受鼓舞,起初还算是厮磨,后来就是啃咬了。
细细密密的刺痛从唇瓣上传来,沈玉霏很快就烦得抬腿向前蹬去:“本座说你是狗崽子,你当本座是在夸你吗?”
梵楼任打任骂,腿上挨了一脚,身子巍然不动,依旧压在沈玉霏的身上,痴痴缠缠地舔舐嘴角。
“本座问你话呢,你为何要来我合欢宗?”
沈玉霏不是今日忽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他重生之初,就想问了——前世,他对梵楼不上心,也就不会想要了解梵楼的过去。
且他身为合欢宗的宗主,若要了解每一个弟子的过往,那也是万万不可能的事。
“宗主想要知道什么?”梵楼闻言,短暂地失神了片刻,等再回过神的时候,双手已经在水中再次托住了沈玉霏的腿,功法也暗暗运转,神识交融,将沈玉霏往燥热的深渊中拖拽。
点点滴滴晶莹的水珠顺着沈玉霏绷紧的脖颈跌落。
他靠在泉水边,刚凝聚起来的思绪一散。
……该死的情毒。
沈玉霏烦闷地踹着梵楼的腿,语气不善:“本座不舒服,你快……快点!”
梵楼埋首在他的颈间,舔去了那些温热的水珠,晦暗的情绪沉淀在眼底。
但当他开口,还是那个木讷听话的梵楼:“是……宗主。”
继而张开嘴,尖牙印在沈玉霏雪白的肌肤上,与先前那个清晰的牙印完美地重合。
“嗯……”沈玉霏的颈子仰得更厉害了。
他对梵楼的容忍度越来越高。
以前,若是梵楼敢触碰他,都会被丢进法塔挨罚,现在,哪怕梵楼又一次将他的脖子咬破,他也只是以牙还牙,命令梵楼抬手,气势汹汹地在对方的手背上留下一串牙印罢了。
“宗主,属下……属下为你而来。”梵楼在沈玉霏的耳畔,轻声呢喃。
沈玉霏体内《白玉经》正运转到极致,耳畔嗡鸣声不断,哪里听得到梵楼的话?
梵楼也没想要沈玉霏听见。
梵楼眷恋地抚摸着沈玉霏的后颈,埋首在他的颈间,又嗅又闻。
“宗主……宗主……”
沈玉霏都快要听腻这两个字了。
梵楼却是怎么都叫不腻,嘴唇将他耳根后的皮肤都磨红了。
热意轰轰烈烈地烧遍全身,当两道神识彻底交融,沈玉霏倏地睁开双眼。
他咬牙翻身,将梵楼压在身下,居高临下地望进对方的眼睛。
“宗主……”
梵楼满脸着迷,滴水的手寻到沈玉霏的手指,拉到唇边轻柔地啃咬。
鲜红的舌在雪白的皮肤上游走,两厢碰撞,直让人看得心跳加速。
最后一点寒意从沈玉霏的体内散去,月亮也西沉了。
沈玉霏绷紧的腰悄无声息地放软。
“阿楼,同本座讲讲,你的从前。”他身上舒服了,心情就好了,“……没来合欢宗的从前。”
沈玉霏是舒服了,梵楼的痛苦却刚开始。
他喘着粗气,艰难地挪动着腿。
梵楼不想顶着宗主,却又无处挪腿,只能佝偻着腰,尽量让自己的后背贴在灵泉的边缘。
沈玉霏的问题重新让梵楼回忆起了早已放下的过去。
……他没有说谎。
他就是为宗主而来的。
梵楼诞生于天地之间,从有意识起,就没有亲人。
妖修出生之处,与人修没有什么不同。
他看起来就是寻常人修,但当修行妖修之法时,就有化身为蛇的能力。
梵楼诞生不久,就倚靠本能,化身为细细的黑蛇,将自己隐藏在山林间。
他不懂人伦纲纪,也不懂规则法度,只遵循着自然的规律,日日吞吐着自己小而精致的妖丹。
妖丹是妖修一身灵力所在,对于蛇妖而言,妖丹还承载着“情”与“欲”。
每到春夏交接之时,山林中的蛇都会在月下纠缠在一起。
梵楼是妖修,不至于被本能操纵,但燥热同样在身体里游走。
他叼着自己的妖丹,小心翼翼地在山林间穿梭。
随着修为的逐渐加深,梵楼开始明白一些妖修修炼的禁忌——只有互为道侣的蛇妖,才会让自己的妖丹染上对方的气息。
因为,只要沾染上对方的气息,妖修便会因妖丹之故,对气息的所有者,不由自主地生出亲近之心。
梵楼通过妖修的血脉,隐约感知到很久很久以前,自己的同族,就曾经被狡诈的人修,故意污染妖丹的气息,从而对自己的仇敌,产生了错误的依恋。
妖修与人修,不共戴天。
这是每一个妖修刻在血脉中的传承。
梵楼自然也天生痛恨人修。
他护着自己的妖丹,如同护着世上最珍贵的宝物。
或许是梵楼心中的恨意太深,又或许是他天生与别的蛇妖不同,梵楼在漫长的修炼中,惊讶地发现,自己并不会因为人修的气息而产生错位的依恋。
恰恰相反。
他竟会因为妖丹沾染上旁人的气息,而对气息的主人产生无尽的杀意。
梵楼偷偷化身为人,在尘世间游走。
他涉世未深之时,会以自己的妖丹为饵,引诱人修上钩。
陌生的气息沾染上妖丹,暴怒的戾气瞬间爬上梵楼的心房。
细长的蛇从暗处蹿出来,吞噬血肉,直到人修挣扎着失去声息。
梵楼确信了,自己与血脉传承中提起的那些蛇妖不同。
他即便在妖修中,也是异类。
直到一日,梵楼修炼途中,吐出了妖丹,静静地吸收日月精华。
一只素白的手凭空出现,精准地捏住了他的妖丹。
“什么东西?”
血红色的身影出现在暴怒的黑蛇眼前。
年少的沈玉霏精致一如画卷中的美人。
他颈间围着雍容华贵的白色狐毛,因为青涩,眉宇间的娇俏还没被经年累月积攒下来的戾色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