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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囚(49)

作者:林萨 时间:2019-06-17 08:30 标签:生子 ABO 狗血 都市爱情

  死别离和爱不得,何楚全是遗憾。
  何楚站了几分钟,用手背抹了两下脸,结束了这场短暂的道别,去车站和自己老师汇合。
  他们要去另一个城市欣赏几场音乐会,结束之后何楚不会跟着回来。
  那天在无意中撞见汪其悦后,何楚已经做好了决定,只是顾星眠的出现打断了他积蓄的勇气。
  而在何楚主动联系顾星眠的第二天,他们就见了一面。
  顾星眠不意外何楚会来找自己,他应该把什么都查清楚,很明白地拿出了何楚会心动的条件,自己可以帮他把儿子的抚养权拿回来。
  之前顾星眠自信笃定的脸出现在脑海里。
  其实何楚不是很懂顾星眠的优越感,因为清楚自己位置的何楚,没有把自己当做顾星眠的“后辈”。
  他不准备要阮奕身边的位置,更不想要阮奕的钱。
  这些事,阮奕都不懂,一个外人更不会懂。
  在飞逝的列车上,何楚手指搭在自己的琴盒上,突然想到了昨天自己抱着何辛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时候,电视上放着何辛喜欢的动画片,不知道何辛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没有看电视,安静抱着何楚。
  何楚明明准备了很多话想对何辛说,但是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何辛的小身体依偎着他,像是生命之初存在他身体中,陪伴他走过了一次又一次无助的困境。
  何楚看着窗外飞逝的风景,有些仓皇地眨了一下眼睛。
  六天后,何楚在陌生的城市把老师送到了车站,独自回到酒店收拾自己的行李。
  他的行李单薄,最重要的是自己的一把琴,不管以后还能不能拉琴,何楚都不打算把它扔下。
  确定了一下自己没有什么落下的东西,何楚刚刚准备拆手机卡的时候,就有电话进来。
  知道不会是阮奕,他记得阮奕要去出差,现在应该在飞机上,他也不用担心何辛,以阮奕对何辛的在意程度,会把儿子带在身边。
  但是手机响起来的时候,何楚还是下意识的心虚,看清楚是吴怒,喉咙又紧张吞咽了一下。
  “阿楚,你现在在哪里?”
  何楚之前和他说自己带着何辛出去旅游了,一紧张忘记自己和何辛旅游到哪个城市了,舌头打结:“我……”
  “我都知道了。”吴怒似在那边叹了一口气,“瑜恩都告诉我了。”
  何楚像是一份犯了错的小孩,从床沿边站起来,喉咙紧张吞咽了一下,手足无措地站着。
  何楚在某些时候就像是一只鸵鸟,喜欢钻沙子,以求息事宁人,他都不知道自己瞒着吴怒到底是害怕吴怒担心,还是不想吴怒和阮奕有冲突。
  “你现在和阮奕在一起?”
  “没有。”何楚只想悄悄地走,谁都不惊动,也不打算告诉吴怒自己的计划,心底不安又愧疚。
  吴怒沉默了一会,问:“阿楚,你是不是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何楚紧张抓紧手机的手指一顿,嘴唇微张:“什么?”
  在阮氏最新的人事变更公示信息里,有一则关于解聘公司总裁及由公司副总裁代行公告,解释的原因非常简单,鉴于公司总裁阮奕身体不适,无法履行总裁职务,阮奕董事职务还需独立董事大会审议通过,除此之外,阮奕将不在阮氏集团担任其他职务。
  阮家财大气粗,掌控着很多媒体的话柄,新闻上能看到的说辞都是统一的。
  更让人意外的是,这个含糊其辞的理由得到了阮奕妻子的证实。
  不过也有狗仔拍到,汪其悦没有去过任何一家医院,反而只偷拍到了阮汪两家在相谈甚欢的一起用餐,其中唯独没有二少阮奕。
  有小道消息称,在两天前的高层会议上,阮时昌本来打算给了自己这个能力太强,个性也太强的儿子四百亿,让他让权,可是阮奕那个时候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众叛亲离,直接拒绝了。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在粉饰的官方说辞下,阮家这场长达数十年的斗争,现在是二少阮奕的一败涂地。
  何楚看着从手机上搜出来的新闻,从震惊到愤怒,又满是不信。
  怎么可能。
  有人敲门的时候,愣神的何楚手抖了一下手机滑到地上,他蹲下捡起手机站起来的时候,后脑窜起了惊冷,眼前发黑,把心里的不安愈演愈烈。
  他扶着墙壁去到门口,心里还在想着刚刚得到的消息:“谁?”
  “阮奕。”阮奕一辈子都不可能低头,也不可能认输,明知道何楚是故意不回去是不想见自己,还是光明磊落地自报姓名。
  何楚以为是自己耳鸣听错了,愣了一下,有些慌张地打开了门。
  挺拔倨傲的阮奕从外面炎热的环境走进来,还是一身清凉,漆亮的双眼浮着冷光一样,看着脸色发白的何楚,对这里的狭小简陋的环境感觉到不满,何楚看上去更瘦弱苍白了一些。
  他手掌贴着何楚的脸,带茧的掌心微凉:“我来接你回去,从这里回去要三个小时,能回去陪方方吃个晚餐。”
  阮奕以为何楚会问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甚至做好了告诉何楚,自己不可能让他一个人再从自己身边离开,他身边一直都有人跟着。
  何楚着急说:“你怎么没有去证交所?”
  阮奕竭力克制着何楚又打算离开的愤怒,冷声:“我去了,谁来接你?”
  何楚急得不知所措:“到底怎么回事?你为什么……”
  阮奕打断他:“我离婚了。”
  何楚一愣,以为就是汪其悦背叛了他,慌张找原因:“路业洲没有提醒你吗?”
  阮奕还是不以为意的样子:“说了。我和她就是利益关系,哪里利益大,就站在哪里,很正常。”
  何楚做不到,他比阮奕更在意这些年的心血一样,他想到了早逝的许宜彤,又想到了阮家那群不怀好意的人现在就踩着阮奕的骄傲,眼睛都红了:“你怎么回事啊,还有办法吗?”
  “没有。何楚,我现在一无所有。”阮奕贴着他的额头,眼底甚至有些满意何楚的反应,“你不能走,你得留在我身边。”
  何楚眼瞳惶惶,眼中泛起水汽,柔软浓黑的眼睫微湿,想要问为什么,外面人都在嘲笑奚落他的失败,偏偏阮奕在这个小旅馆里像一个胜利者,继续和何楚讨价还价。
  现在阮奕的样子,就像多年前他对何楚说喜欢的时候一样,可是何楚不再觉得受宠若惊,他惊惶不安,急得要捶胸顿足,想要问阮奕,值不值得——他花了这么多年,只差一点。
  阮奕像是疯了,他被满足在何楚此时的模样里,在从路业洲口中听到何楚交代的那些话后,尽管理智上不敢信,也不敢多想,但是他还是心神晃动,面对何楚的时候,翻涌的热意在皮肤下隐隐刺痛。
  阮奕不想把时间花在没有意义的事上,他要马上把何楚带回去。
  阮奕大步去走到床边,一手拿着他的行李,拎起琴盒的时候被何楚抢了过去,不等何楚开口,阮奕就好整以暇地发问:“还不想回去,那你这次走,又打算去哪里?连儿子都不要了。”
  何楚那句“你是不是还有其他办法”卡在喉咙里,说:“我不想这么做的。”
  阮奕看着他坦然说:“是我逼你的。我不可能让你走。”
  何楚眼梢发红,白皙的后颈也红起来:“你没有想过何辛吗?我要是在你身边,他怎么办,别人会怎么看他?”
  “你以为我没有想过吗?但是何楚你告诉,还有什么办法能不让你走,让我再找你五年?”阮奕脖子僵硬,声音也发狠,“你舍得走,我舍不得,我做的一切你都看不到,你的心是有多硬?”
  被倒打一耙的何楚震在原地,嘴唇哆嗦,单薄胸口急急起伏。
  阮奕掐了一下眉心,收敛自己的失态,揽着何楚肩膀往外走,又强调了一下让他回家,何辛在等他。
  来接他们的车就停在外面,一辆低调的轿车,后面还跟着一辆六厢的SUV。
  阮奕没有让司机帮忙,自己扶着车门,让何楚进去。
  何楚上车前,问他:“你只是想让我留在你身边,要是我不爱你呢?”
  阮奕说不出“我不在乎”这四个字,扶着车门的手握紧了一瞬,说:“不会。”
  何楚闷声坐进了车里,第一次生气到不想理人,贴着车门坐。
  阮奕上车后,气势很强地把车厢挤满,但是又没有去靠近何楚,凝神看着窗外。
  何楚不会吵架,他抿着嘴角从车窗玻璃看着印在上面阮奕的影子,何楚也没有想让他来哄自己,只是想听阮奕自己说一句真话。
  现在他心里那株一直不敢声张委屈开始疯长,撑得胸口凝滞,尤其是在Alpha的气息中,被给予的安全感更让他觉得更加难受。
  何楚突然觉得,可能自己和阮奕本来就不合适,阮奕在他面前总是痛苦纠结多一些,除了契合度,他什么都给不了阮奕,也帮不了他。
  阮奕这么对他,还是不值的。
  何楚落寞地垂下了眼睫,左手就突然被握住。
  阮奕的掌心还是很凉,贴着他的手背,像是把何楚整一只手都攥在手心,声音低沉:“我之前有很多顾虑,也会害怕,所以只想先把你留下来,其他的事解决好了之后再说。”
  阮奕没有坦白的习惯,更不会剖析那些不足为道的小事,他唯一值得提起的就是被他存在心尖的那点情谊。可是阮奕不敢去提,他怕一直压在心口的重量,在别人那里轻之又轻。现在开口的时候,他几乎都听到了自己胸口陈旧生锈的声响,艰涩得生疼,声音沉而缓:“对,我不单单是只要你留在我身边,你以前答应我的事我都记得。”
  阮奕应该有很多话想对何楚说,却又不善述衷肠,捏着何楚手送到唇边,亲了一下他的手指。
  何楚看着阮奕专注沉敛的目光,有一瞬间像是不能呼吸,屏息等着阮奕要说话的话。
  阮奕的薄唇贴着他的手指,说:“我知道你会怪我,对我也没有感情,但是我不能放手,何楚,你是我的命。”
  阮奕伸手把何楚揽进怀里,像之前一样强势不容拒绝,却又指尖发颤。
  何楚眼睛都不敢眨,生怕自己真的在做梦。
  他不是想让阮奕服软,只是想让阮奕明白他不能一直这么对自己,而现在超出预料,那些争相恐后的感情都挤在了何楚的胸口,只能用发抖的手去抱住阮奕。
  突然车身一震,就听到刺耳的急刹,何楚就被阮奕紧紧压在了怀里,耳边是碰撞的巨响,还有安全气囊弹开充气的声音,何楚出现了几秒钟的耳鸣和空白。
  在那辆失控的大货车撞来的时候,司机就打死了方向盘,急转的轮胎在泊油路上摩擦出了焦油味,这才避免了被那辆载重二十吨的大货车撞成一坨废铁,但是车尾也依然被撞得凹陷变形,加厚的防弹玻璃龟裂,弯成了奇异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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