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桃树下
酷哥攻x娘娘腔受。
秦深:翘一次兰花指,打
颜旭:嘤嘤嘤......啊!
秦深:哼唧一次,打
颜旭:师兄,我......啊!
秦深:咬一次嘴唇,打
颜许:人家要回家啦!啊啊啊我不敢了,师兄我错了,我真的不敢了ToT
.......
几年后。
颜旭爬上秦深的床:师兄我给你说个事,我可能喜欢男的。
秦深:哦
颜旭摸秦深胸肌:我可能喜欢你啊啊啊师兄我错了……噫,怎么不打我?
作品标签:现代都市,小甜饼,竹马竹马。
第一章 小师弟
忙于工作的颜先生发现儿子不对劲的时候,顔旭已经成为了说话声音尖细发嗲,走路摆小腰的美美哒小娘炮。
颜先生痛心疾首,迅速把十二岁的儿子送到了小镇开武馆的亲戚家,以“修炼阳刚之气”。
顔旭走后,颜太太有一周都没有去和朋友摸牌逛街,坐在沙发上对着先生幽幽叹气,指尖擦泪;姐姐颜可每天都在对不准个性化发展的父亲翻白眼。
颜先生每每看到老婆女儿这样,都气得跺脚咆哮:“不是你们一个两个,不把儿子当儿子,不把弟弟当弟弟,他能!”颜先生抖着手学顔旭翘兰花指的样子——拇指掐着中指和无名指,辣得眼睛疼,“他能这样?!”
颜太太叹气:“唉,我们旭旭连茶杯都没有洗过,手嫩着呢,怎么吃得了那种苦?”
颜可翻白眼:“哼,你怎么都是对的!”
“……”
鉴于老婆女儿的不知悔改,颜先生背地里联系亲戚,让他一定要好好改造自己的儿子,最好能把他和武馆那些五大三粗的男生关在一起。
“放心放心,我给他找我们武馆最严格,最有男子气概的当他师兄,每天朝六晚九的练他,保证把他那些毛病都纠正过来!”
文质彬彬的颜先生又有些担心:“好是好,也别让他欺负了旭旭,他从小大油皮都没有破过,要是回来……你知道的你嫂子会撕花我的脸。”
那边马上就换了一种说法:“你放心!我徒弟很有分寸,比旭旭大不了多少,男孩子玩一会就玩一块了,有些毛病不知不觉就改了。”
在颜先生忧心忡忡,反复确认不放过亲戚时,千里之外的某个武馆的小办公室里,一高一矮的两个少年正在一面威武的“武”字大旗面面相觑。
刚刚参加完比赛回来的秦深拧着英挺的黑眉看面对面站着的那位绞着腿看不出性别的小白人,对方也用黑亮亮的大眼睛看他,睫毛很长,还特浓。
秦深扫过对方七分裤和短袖下细细白白的小胳膊小腿,面无表情地想,女孩学什么散打?一拳不得给揍散架咯?
师傅既然让他帮忙照顾一下,秦深把门框外罗列的脑袋瞪回去,看向小白人,咳了一声:“你叫什么名字?”
小白人小声说:“顔旭。”
秦深指板凳:“秦深,随便怎么叫,秦深,深哥,都可以。坐吧。”
小白人抱着自己的双肩包坐上椅子,礼尚往来地细声细气说:“妈妈她们叫我旭旭。”
秦深给他倒水,想,还挺不认生。
顔旭接过水杯时,不自觉翘起了细细的小指,想到父亲的嘱托,马上收回小指,偷看了一眼秦深。
秦深看着他,目光平平,和之前没有什么两样,他放心地喝了一口气温度刚合适的水,乖乖地说:“深哥,你也坐。”
等师傅回来的秦深坐在板凳另一头,顔旭就挪着屁股蹭了过去。
秦深不乐意带小女孩,但是他一直很受家里妹妹的喜欢,谁都想坐深哥自行车的车前杠,因为深哥又高又帅,看着酷酷的,又从来不发脾气,还喜欢买糖。
第一次见面的顔旭也很喜欢他的样子,靠在他身边,身上奶香奶香的,很大方地从书包里翻出礼物给他,还和他一起看一本漫画书。
秦深这个年纪的男孩子,除了偶尔能接触的火辣成人杂志,平时就喜欢看《军事天下》、《轻兵器》、《海陆空天》……
此时秦深硬着头皮看顔旭分享的纯情少女漫,听顔旭一个一个地讲解人物关系,生无可恋地想,他绝对不要带小师妹。
门外偷看的师弟们时不时蹭出一个脑袋,都露出一个秦深看不懂,只觉得意味深长的笑。
终于,在顔旭把一期少女漫上连载的七个故事里的人物关系讲解完,并从秦深那里知道这里买不到这种漫画书捧脸陷入郁闷时,秦深的师傅终于来了,手里领着两袋零食,一袋拿给了门外的其他徒弟,一袋拎了进来。
看到坐在一起的两人,满意地点点头,笑眯眯把一整袋零食拿给顔旭,摸他的头,说:“旭旭,喜欢师兄吗?”
顔旭点头:“喜欢!”
“喜欢就好,你回家前就住他家。”
身处异乡,还看不到最新一期漫画,有淡淡忧伤的顔旭眼睛“唰”地亮起来,说:“好!”
“师傅……”师傅按住他的肩膀,说:“师傅家里有三个姑娘,住不下,这事我和你奶奶说了。他以后就是你师弟了,师傅就放心你,你要照顾好师弟。”
“他?”秦深僵硬着脸看向顔旭。
小师弟抱着他胳膊,对他甜甜一笑,娇娇喊了一声:“师哥。”
整个武馆,在偷听了师傅的安排后,一群贱兮兮的小子幸灾乐祸鼓掌:“噢噢!师傅从大城市给师兄的带回来一个童养媳。”
第二章 偏心
师傅算起来是顔旭的二叔叔,当初来南方读书,遇到了这里的小镇姑娘,就定居在小镇,生了三朵金花,开了一家叫“德升”的武馆,有十一个徒弟,花骨朵儿似的顔旭是第十二个。
作为现在武馆里资历最老的师兄,秦深单膝跪在武馆的实木地板上,内心已经麻木接受了自己认错人,还哄了一个小子小半天的事,因为他现在还得继续哄:“我不是那个意思,别哭了别哭了。”
从秦深直接说“我不干”三个字后,顔旭已经抱着膝盖,“嘤嘤嘤”了有二十多分钟了,下巴尖都是泪,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秦深抽纸给他擦,叹气,说:“没说不要你,也让你去我家住,我刚才就是没反应过来。”
秦深哄了这么久,已经说了很多丧权辱国的话,现在继续,“我把我的房间给你住?”
顔旭看着他,哭得像是饿着了的奶猫,太难过以致于说不出话:“嘤。”
师傅瞪着秦深的牛眼中的意思,我大老远把他带过来,人家在路上都没有掉一滴眼泪,你看看你!
他跟着半蹲下来哄人,说他爸爸让他待到暑假结束,要是不喜欢这个师兄,叔叔就给他换一个。
顔旭泪眼朦胧地看一面墙上被秦深罚倒立的一溜小师兄们,各个龇牙咧嘴,汗如雨下,一脸都是狰狞地“我错了”。
看来看去,还是深哥又看好,又有安全感,他一边抽噎一边摇头。
秦深抽纸捏住他的小鼻子擤鼻涕,说:“走吧,小师弟,深哥带你回去看看,给你买糖,好不好?”
最后秦深一手牵着还抽抽搭搭的顔旭,一手拎着他的书包和他的零食站在了自己家门口。
但是这波澜起伏的一天还没有结束。
秦深到家的时候,他师傅和他打电话来,和他交了个底:“深哥你也看到了,旭旭平时是他妈妈和姐姐在照顾,就有些女气,他爸爸就想他改一改。师傅家里三个姑娘,这要是住我家,送回去不得成了一个姑娘?所以你就好好教教他,啊。”
咋教?
揍他?顔旭那小身板,几下就能厥过去。
骂他?今天就无意说了那一句话,就能让人的心就碎成了一瓣儿一瓣儿的,哄得秦深差点膝盖都直不起来。
一筹莫展,不知道如何下手的秦深在家里的时候,时不时就看看顔旭,发现他小动作还挺多。
厨房里坐在小板凳上帮奶奶撕小葱时,咬着嘴唇;尝菜时被烫着了,用要手捂着嘴才呼呼出气;捧着碗翘着水葱一样的小指,走路也秀气,只看背影就完全不像男生,当然现在看脸也看不出来。
顔旭捧着一碗樱桃站在他他面前:“师哥,你尝尝这个,我刚刚洗得。”
秦深拿了一颗尝,顔旭不记仇地坐他旁边,尝了一颗,红红的嘴巴咧着笑:“好甜哦。”
秦深点头,嗯,说话还嗲嗲的。
秦深和顔旭分了一碗樱桃后,秦深咳了一下,说:“顔旭,你爸爸为什么送你过来?”
顔旭抿嘴,等了一会才小声说:“他说让我过来玩。但是我听到了他和叔叔打电话,他觉得我像女孩子。”
现在也没把他当男孩子的秦深头疼:“那你呢?”
顔旭咬着下嘴唇,委屈说:“人家不知道。”
“……”秦深深吸一口气说,“顔旭,你爸爸既然让你改,你就改,有些小动作也不要作了,也不要这么说话。”
顔旭泪眼汪汪看着他:“哦。”
秦深硬着心肠,说:“也不要哭了,师傅让我教你,我也不知道怎么教,你就先把这些改了。”
顔旭耷拉的嘴角成了一个倒过来的括弧,还是点头。
秦深心底松了一口气,主要是他怎么都没法把顔旭当成其他的师弟那样,也没有真正冷下脸,这么说了两句话,手心里都是汗。
就是没等他松完这口气,顔旭就像是忍不住,突然跑出了堂屋。
外面天都黑了!他又不认识路!
秦深马上追了出去,发现顔旭也没有跑出去,和在武馆一样,他就是换了一个地方哭——就躲在院子里种的那颗瘦瘦的樱桃树下。
奶奶端着冒着热气的菜过来,看看站在屋檐下的秦深,又看看躲在阴影里的顔旭,在秦深胳膊上抽了一巴掌,低声说:“阿木林呢这么不机灵,又惹哭了人,还不去道歉。”
秦深认命地走过去,还拿了两个小马扎。
在樱桃树下,院子里亮着一盏钨丝灯,顔旭和秦深膝盖抵着膝盖。
秦深问:“怎么又伤心了?”
“你是不是也嫌我丢脸?”
“没有。”秦深很快说,皱着眉,“你家这么说你的?”
顔旭摇头,说:“爸爸说我这样别人会看不起我。”
秦深没有看不起他,男生做那些动作是有些别扭不好看,但是顔旭作起来怪可爱的,他说:“我不会,你要是不想我们就不改了。”
“真的吗?”
秦深笑:“这又不是什么毛病,只是像我这样的男生多一些,你这样的少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