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囚(39)
“哦,对了,方方吃了晚饭了,你不用给他做饭了。”
然后方瑜恩轻手轻脚走了。
何楚紧绷的脊背稍松,阮奕就掐着他的下巴抬起他的头,眼瞳稠黑漆亮,像是暗夜里的狼,盯着何楚惊惶无措的脸,心中蓦然一顿。
之前方瑜恩说的话,和刚才听到的,完全是两个意思。
方瑜恩害怕何辛翻身摔下去,在何辛旁边堆了两个垫子,身上盖着一块小凉被。
在方瑜恩关门的时候,何辛就有些醒了,又软又嫩的手抱着垫子蹭了几下。
他知道何楚有段时间会有些难受,不想去房间里吵他,就自己躺在外面,准备再睡一会儿。
听到房门打开的时候,他揉着眼睛坐起来。
走出来的人不是何楚,但是他之前见过。何辛坐在沙发上仰视着高大挺拔的阮奕。
阮奕走出来后,才想到自己会不会吓到小孩,看他黑白分明的眼睛平静,阮奕喉咙发紧,指尖摩擦了一下,蹲下去看着他和何楚肖似的脸,开口的时候,眼睛发涩:“你叫什么名字?”
“何辛,辛苦的辛,爸爸说是苦尽甘来的意思。”
第二十三章
几乎不会有Alpha中途扔下一个在发情期的Omega。
方瑜恩走后,何楚被恐惧和紧张裹挟,第二轮发/情/潮汹涌而来。阮奕用被子把何楚裹住,走的时候咬了他的腺体,安抚他脆弱的情绪,动作是温柔的,目光却很冷:“我马上回来。”
何楚软成了一摊被薄薄皮肤裹住的水,意识被混乱的信息素搅得模糊,他感觉到了更畏惧的事,却又被被子困住,像是被压在千斤重物下。
脑海中有一个声音在说“不行”,偏偏这缕缥缈的意识他抓不住,他无措地想要哭,眼泪控制不住地从眼角流下来。
皮肤下是细密的痒,热得每一个毛孔都在散发着香甜的热气,他却又像是冷极了一样抱紧了自己,嗅着周围Alpha残留的信息素,缓解身体里莫大的空/虚和热。
他陷入了茫然,恍惚回到了还没有洗掉标记的时候,看他年纪轻,经常有人问:“你的Alpha呢?”
被打湿的眼睫颤动,他睁开眼慌张四望,他的Alpha呢?
何楚握紧了左手,胸膛里的心脏因为无法克服的恐惧惊跳抽搐,整个人蜷成一团无声悲咽。
一扇门外,衣领处的扣子解开两颗,露出平直明显锁骨的阮奕抱着何辛,在厨房里给他倒了一杯水。
不知道为什么何辛不怕他,被阮奕抱起来的时候,小胳膊圈住了他的脖子,给他指了一下厨房里自己的杯子。
小口小口喝着水的何辛,身上有幼童的奶香和清新的洗衣剂香味,被阮奕抱在怀里像是没有重量,阮奕想要抱紧何辛,又怕弄疼了他。
阮奕不是一个温柔的人,甚至不觉得自己会喜欢小孩,但是他现在出来又不单单是想确认什么,抱着又轻又小的何辛时,似一阵暖流流过全身,阮奕呼吸都不自觉轻了下来,眼角发红。他为什么这么小?他是生病了?还是说Omega都是这么小?
何辛看着关起来的卧室:“爸爸呢?”
阮奕往那边看了一眼,手掌摸着何辛的头发:“他不舒服,你和方瑜恩待一会儿,好么?”
阮奕用何楚放在外面的手机给方瑜恩打了一个电话,把手机递到何辛嘴边,那边听到何辛的话,说自己马上就来。
方瑜恩的家就在何楚楼上一层,他很快就脚步轻快地下来,当打开门看到环臂而站的阮奕时,他呆立成了一只惊恐的鹌鹑。
“别吓到何辛,照顾好他。”阮奕简明扼要交代完,转身回去把沙发上的何辛抱过来,交到方瑜恩手上,“我来照顾楚楚。”
阮奕并不想让方瑜恩来,但是担心何辛去陌生的地方不适应,才把小孩交给他。
他也不担心方瑜恩不会按照他说的做,方瑜恩在意何楚和何辛的感受,什么都不会做。
从阮奕离开房间到回来,也不到十分钟,打开卧室门的时候,浓厚甜腻的气息如一张厚重的网盖了过来,直白又强烈的勾引让阮奕关上门的时候手上暴起了明显的青筋。
不同于刚才被诱导着陷入生理情/潮,刚才他咬了何楚的腺体,无异于在Omega身体里注入了一管春/药,第二轮的发/情/潮如火烧如潮涌,何楚在床上像是被一床薄被子压得喘不过气,微张着殷红柔软的唇,轻喘呢喃。
“你说什么?”阮奕走过去,把手机立在一边,亲了一下他烧起来一样的眼睛。
何楚鼻尖沁出细汗,整个人都在微微发抖,脸酡红,浓密的眼睫被打湿成一缕一缕的,看着人的时候,隔着水雾,眼睛没有聚焦。
阮奕按住他瘦削的肩要把他摊开,那双红通通的眼睛就委屈得落下泪,阮奕眉心皱了一下,拉开被子,暖而浓郁的气息被放出来,何楚藏在下面的动作一瞬间就激红了阮奕的眼睛。
何楚像一只红虾一样蜷在被子里,一只手揉着自己秀气的前面,另一只手伸向白腻泛红的屁股,两根纤细的手指在开合的娇嫩后穴里进出,带出黏腻的水和精液。这样并不能安抚到他自己,尤其是在Alpha的气息面前,他看不清阮奕的脸,更不知道自己面前的人是谁,却不由自主想要靠近这股满是侵略欲的危险气息,镇压他身上令他心惊肉跳的滚烫。
他在冰凉的衣服上蹭了一下脸,不得其法地往自己后面塞第三根手指。他手指细长,骨节也不明显,根本无法填满身体里贪婪的深渊,喘息着在床单上蹭着,大腿内侧湿滑泥泞。
阮奕脱下衣服狠狠往地上一扔,抓住何楚的两只手压在身体两侧,强悍有力的身体覆压下来,让何楚短暂地忘记了那种身体里的挣扎,茫然看着自己上面的人,烧红的嘴唇轻颤:“……”
阮奕分开他的腿,让两条细瘦的腿挂在自己臂弯处,低头粗鲁急迫地吻住柔软的唇,然后沉腰而入,发硬的腰腹一下就抵上了何楚的胯骨。
“……!”唇舌被狠狠掠夺,难耐的后穴被完全侵占撑满,何楚拧紧床单挺了一下腰,眼瞳扩大,在无法清醒的意识里感觉到了痛苦,又得到了解脱。
已经被操开的生殖腔还没有闭合,阮奕一下就彻底插了进去,凶悍地研磨软肉。
“楚楚。”阮奕伏在他耳边,声音低黯微喘,“叫我的名字。”
何楚在这种混乱的深渊里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被顶一下,就发出一声难受的鼻音,在阮奕动作慢下来的时候,不自觉地用被撞红的屁股蹭他。
耳边还是有人在叫他,用很陌生的称呼,别人都没有这么叫过他。
何楚渐渐看清楚了阮奕的脸,好像隔了很久,不知道怀疑和不确定是来自哪里,他需要分辨一下才能确认眼前这个人:“……阮……”
他只经历过两次真正意义上的发情期,如今被Alpha冲刷式的霸道信息素包裹,昏暗潮热的房间,紧紧纠缠依偎的身体,还有阮奕额角的汗,让他困厄不知现在到底是什么时候,自己又在哪里。他莫名有了铺天盖地的委屈,眼梢通红,哆嗦着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
“楚楚,你告诉我,我是谁?”阮奕和他贴着脸,低黯的声音耐心而蛊惑,下身一下一下地磨过水流不止的嫩穴,两人交合的地方湿泞一片。
“……阮……阮奕……”何楚左手抖了一下,一瞬间有锥心的痛刺入了身体,他眼前一时清明了些,眼底又惊惧,“……疼……”
阮奕得到了一种确定的满足感,手指在何楚白皙的大腿上抓出了泛白的指痕,声音越发灼黯:“别怕,疼就告诉我。”
何楚沉溺在这种暴烈紧窒的浪潮里,好像只剩下这个人给予他的快感,那些混沌的记忆只是一场匆匆掠过的噩梦,他手指发抖着触碰上了阮奕的脸。
阮奕把他抱起来,何楚没有什么力气的小腿圈在他腰上,他亲吻何楚后颈的腺体:“要我标记你吗?”
情热中,何楚五脏都像是被顶得移了位置,穴口被撑到极限,湿润的水光把穴口浇出透明一样的釉感,而抽离的粗硬性器又带给甬道难以言说的刺激,深陷的肩窝似盛了片红云。
“要我吗?”
何楚在情热中奄奄一息,眼前的人是一个朦胧的影子,他所有感觉都集中在了下面,在Alpha的诱哄中,呼吸都带着滚烫的情欲:“……要……”
“要什么?”
“……”
“要我吗?”
过重的顶弄,让何楚发出了一声难受的呻吟,眼睫眨了一下:“……啊!……要,要你……”
“要我做什么?”
何楚难以承受地哽咽,尾音颤抖:“二哥……”
阮奕冷酷的侵略顿住,浮着血丝的眼睛恶狼一样盯着何楚恍惚又畏惧的脸,问:“要不要标记你?”
紫红狰狞的冠头抽离百般不舍的甬道,在湿软的穴口停留徘徊,引出源源不断的水在何楚大腿内侧横流。他在一直颤抖的何楚耳边低声诱哄,让他说出自己想听的话。
“……要……标记我……”
像是最后的求救,又像是绝境下的妥协,何楚跪伏在欲望前,饱受欺凌的小穴被瞬间填满。阮奕顶入为他孕育过孩子的最深处成结射精,锋利的犬牙也咬破了后颈细嫩的皮肤,他恨极也怕极,霎时就尝到了血腥味。
二次标记带来了更强烈的感觉,曾经被剥离的Alpha信息素兜头而下,何楚竭力仰了一下脖子,眼瞳放大不能视物,脸色一片惨白,贴着阮奕肩窝的嘴唇无声张合:“……不要。”
都太迟了。
阮奕把他后颈的皮肤吮得发红,像是要把他拆吃入腹,后颈凝出了一片血红的吻痕。
没有等到他从高潮的余韵里缓过来,阮奕就抱着他往外面的浴室走,何楚瑟瑟发抖着抱紧了阮奕,没有走几步,身体里像是开闸一样滴落了一地的水。
浴室小而干净,阮奕一眼就看到了盥洗池边放着的一大一小两套洗漱工具,他爱怜地亲了一下何楚纤薄的眼皮,在头顶打开的热水中,把人抵在墙上,让他细直的双腿悬空。
等到他抱着人出来的时候,外面已经黑尽,看不出天色几时。何楚昏沉地晕了过去,一身斑驳的青紫红痕被阮奕扯过被子盖住。
阮奕把何楚的左手捏在手里,拿起床头的手机,关掉了一直开着的录像——快四个小时的时长,他用电量即将告竭的手机给助理发了一条消息。
然后揉着何楚粗糙带茧的手指。之前何楚手上的两块创可贴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弄掉了,露出来两道被花刺划开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