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弹窗完本耽美小说
本文首页 当前位置: 腐小书> 现代耽美>

变奏(骨科年上)(37)

作者:等登等灯 时间:2018-08-05 08:30 标签:HE 年上 乡土 都市爱情 虐恋

  陈家男转过头笑眯眯看向魏明胥,说:“你应该知道吧,我看你不是很震惊,是毛毛哥跟你说过吗?不过知道就知道吧,我说这些可不是为了让你同情我哦!”
  魏明胥觉得自己快要站不住了,他哑声说:“好,不同情。”
  陈家男仍然笑着看他,笑着笑着眼睛里就蓄满了泪水,一旦开始哭,眼泪就像开了闸的洪水一样汹涌往外流,魏明胥手忙脚乱地低头给他擦眼泪,陈家男却越哭越凶。
  最后陈家男踮起脚尖隔着满脸的泪水找到魏明胥的嘴唇吻了上去,他一边毫无章法地亲吻,一边哭着说:“我都这么伤心了,你怎么还不亲亲我啊?”
  魏明胥在接触到柔软的唇瓣时,心中猛然记起给魏夫人发过的誓。他心知就算没有发誓,这个时刻,他也应该推开陈家男,拒绝这个亲吻。他不能这样趁虚而入,这样借着陈家男伤心迷乱时的亲昵,会让魏明胥自己都觉得手段卑劣。
  但是他在这一刻,也真正品尝到人性中的劣根性为何永远无法根除,他推不开陈家男,或者说他根本不想推开陈家男。无论是他湿漉漉的泪水,还是笨拙的亲吻,以及怀里这具瘦弱温软的身躯,这都是魏明胥舍不得抛不下的。
  ——————————
  以陈家男的角度来说,如果他没有被包养,没有被包养之后还承受那么多痛苦,或许还不会认为是奶奶毁了他,但是在他的生活境遇如此不顺心的时候,他没办法改变现状,认为奶奶毁了他的生活,一方面是真心,也有一点迁怒的意味在里面。陈家男毕竟从来不是小白兔包子人设,哥哥一开始觉得他与众不同,也是因为他泼辣,后来被白锦艺绑走,也奋起反抗。他不是那种会被动接受的性格,之前伤害过他的人,他也不会轻易就一笔勾销。


第45章
  没有遇见远方的时候,人一生都在追逐远方,遇见了才知道,远方是入夜了才能相会的星河,是雨后青山才会出现的遥远彩虹,是曾经看见过遇见过却不曾珍爱过的一切。而你拥有这一切的时刻,早在最初相遇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倒计时。
  魏明胥想自己不过是一介庸庸俗子,他与旁人并没有半分区别,这是他偷来的机会,是幻化成人形的美杜莎在遥遥冲他招手,哪怕知道向前一步就是万劫不复,依然要心存侥幸地想,万一呢。
  万一命运真的会对我慷慨一次呢。魏明胥想。
  魏明胥搂住陈家男,加深了这个吻,湿漉漉黏糊糊的氛围立刻笼罩了他们。魏明胥的吻技比陈家男高超许多,由他掌握主动权以后,陈家男那种茫然无所依靠的恐慌立刻消失殆尽,他乖顺地倚靠在魏明胥的臂弯里,仰着脑袋与魏明胥接吻。
  陈家男的娇嗔是从鼻腔里发出来的,在空气里转了几个音,最后落在魏明胥的心坎上,让魏明胥终于清醒了一些。这一刻他又后悔了,后悔自己如此不自持,他睁开眼睛,停下了对陈家男口腔的掠夺。
  陈家男也睁开了眼睛,他无措地看向魏明胥,魏明胥有些慌,他说:“车里还有些东西,我去拿进来。”
  急匆匆走到大门外,魏明胥能感觉到四面八方都有朝自己看来的目光。这一刻魏明胥突然意识到自己对陈家男的保护有多么幼稚苍白,他解开衬衫的一粒扣子,后知后觉地认定自己既没有能力为陈家男遮风挡雨,也没有让陈家男心满意足。站了一会儿,魏明胥打开后备箱把洗护用品拿进房子。
  陈家男仍然站在房间里,听见魏明胥进来,他委屈地看向魏明胥。魏明胥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的时候,魏明胥朝他张开怀抱,说:“好了,过来,我们去洗澡。”
  陈家男把自己脱了个精光,然后急切地往魏明胥怀里钻,闭着眼睛寻找亲吻。他很黏魏明胥,魏明胥也顺从他的心意。
  水流很大,因为太阳晒得不久,并不是很烫,微微有些热度,他们两个人站在水下亲吻,彼此都有一种窒息的快感。
  魏明胥借着水流给陈家男做润滑的时候,脑子里其实很清醒,尽管他非常想忘记,却明明白白记得,面前这个正在被自己用手指开拓钻研的人,这一具年轻迷人的肉体的主人,是他的亲弟弟。
  这让魏明胥有些暴躁,他很快撤出手指,换上了自己的性器,硬邦邦抵在陈家男的穴口。进去之前魏明胥像问自己,也在问陈家男,这是他们之间最后一次机会,他说:“想让我进去吗?”
  陈家男眼角绯红,他半边身子都倚在魏明胥身上,急促地说:“快点进来。”
  肉刃破开肠道,软肉被一点点挤开,陈家男的屁股翘起来,咬着下唇回头看向魏明胥,说:“你动呀!”
  陈家男纹身的位置绝佳,魏明胥伸手往他的腰上一按,就按到了这一片迷人的肌肤。他很快像手指被灼烧了一样松开手,随后又抚摸了上去,问出了那个之前没有得到答案的问题:“痛不痛?这里。”
  一开始陈家男并没有明白过来魏明胥在问什么。他太渴望魏明胥了,这种渴望甚至看起来十分淫荡,他捏着自己乳尖难耐地说:“不痛,我不痛,你……你快一点动。”
  魏明胥狠狠顶了他一下,陈家男脑子清醒了一些,魏明胥便又问了一次痛不痛,陈家男这才明白过来他在说什么。
  魏明胥很明显地感受到陈家男听明白以后,肠道猛然绞紧,软肉吸附裹缠着魏明胥粗硬的性器,陈家男甚至微微战栗起来,他又说了一遍:“不痛。”
  陈家男的手臂撑在墙上,农村的房子比不得金贵的公寓,墙体是粗糙的水泥,硌得陈家男手臂一片起起伏伏的红色,魏明胥看见了,就心疼起来,他咬着陈家男的耳朵说:“不在这里做了,我们快一些进房子好不好?”
  陈家男没有什么好不好的,他的脑袋也晕晕乎乎,随便点了点头便应了下来。
  虽说要快,但两个人还是一直做到铁皮桶里的水哗啦啦流干才舍得结束,陈家男被魏明胥背在背上,慢慢悠悠往房间走。
  房间里铺上了新的床具,显得焕然一新,陈家男在床上打了个滚儿,挨着墙躺好,然后魏明胥也躺了上来。他搂着陈家男,问:“为什么会纹个纹身?”
  陈家男怯怯抬眼看了一眼魏明胥,小声商量道:“那我说实话,你不许打我骂我。”
  魏明胥失笑,说:“好。”
  “我刚来的时候是在陈茂的店里嘛,然后听店员说了他在这里立足扎根的发家史,又听我一个宿舍的同事讲了他女朋友的事情,就觉得我也能靠……靠那种手段吃饭。”陈家男说到这里,看了一眼魏明胥的脸色,感觉他并没有生气,也并没有生气前兆的表现,才继续说:“我这里以前有个胎记,因为害怕万一有一天有机会了,不被喜欢怎么办,就用纹身给盖住了。”
  魏明胥低声抚摸着那片皮肤,说:“没有不喜欢,你哪里我都很喜欢。”
  陈家男欣喜不已,立刻反问道:“真的吗?”随后又有些低落地说:“可是真的有点难看,红红的一大片呢。”
  魏明胥没有说话,他不是不想说,只是太多话梗在喉头,他连出声都难。他想告诉陈家男关于他纹身背后的一切,他的身世,他的父母,他该死的哥哥。他甚至都已经开始酝酿语句了,可陈家男突然扭来扭去拱进了他的怀里。
  魏明胥的手掌很大,因为从军的经历,手上有一层茧,略微有些粗糙,在陈家男腰臀的位置来回抚摸,明明真心实意,却也被硬生生添加了几分情色滋味。
  陈家男很快就被魏明胥摸得战栗了起来,他光溜溜的没有穿衣服,说话的时候黏黏糊糊,贴着魏明胥的胸膛哼唧:“别……别摸了,很痒。”
  魏明胥打算坦白的计划就此搁浅。
  两个人在床上又做了一遍,做的时候魏明胥把陈家男抱在怀里,姿势虽然充满保护欲,却进得极深,陈家男被顶得又哭又叫,攀着魏明胥的肩膀求饶。
  “不要!不要!不要进那么深!慢一点慢一点!”
  魏明胥依照陈家男的要求放慢了,陈家男又被磨得难受,他捂着肚子用后边夹了夹魏明胥,细声细气地提要求:“你动一动……嗯……动一动……”
  魏明胥被他夹得汗都要下来,他拍了一把陈家男的屁股,拷问道:“你从哪里学的这么浪?”
  陈家男晕晕乎乎地全招了:“毛毛哥……毛毛哥教我,夹一下,会爽……”
  魏明胥:“……”
  陈家男是个天真的小白痴,魏明胥面对这样的小孩子还能怎样,只能提枪上阵按陈家男的要求,把他伺候爽了为止。
  魏明胥以前在床上从不会这么贴心温柔,他最多只能算得上是一个没有怪异的床上癖好的金主,离体贴两个字差了十万八千里。像现在这样做的时候一切按陈家男的意思来,做完了还细细地给陈家男收拾擦拭,虽然从没做过,却做得信手拈来。
  虽然又做了一遍,但是魏明胥并没有死心,两个人都躺在床上以后,他又问陈家男:“你想过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吗?”
  陈家男点点头,软软的发丝擦过魏明胥的胸膛,他觉得自己的心尖尖也跟着晃了晃。“想过。”陈家男说。“我还是你那个寻亲组织的会员,在里边注册了自己的信息,我还去过你们那个现场呢。”
  说起这个,陈家男又不忙着撒娇了,他戳着魏明胥胸膛控诉他,说:“我去的那次,就因为你起晚了,你早晨就冲着我发脾气。我还想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结果呢,我一去现场,发现是你让白锦艺久等了哦。”
  魏明胥真的不知道这件事。
  寻亲组织的直系领导是他,但底下还有专门的负责团队,包括招募的志愿者,整个组织的注册会员超过十万人,发帖量有几十万,日活跃用户都在四五万人,魏明胥根本无从得知这十万人里还有一个陈家男。
  可说来说去都是他的错,他对陈家男发脾气是真的,因为白锦艺的心机小算盘而把火气洒在当时就很无辜的陈家男头上已然很不对,他更没想到陈家男会在现场见证那场荒唐的捐赠。
  魏明胥再次体会到命运的滑稽。包养自己的弟弟只是望不到头的深渊,而跌落深渊的过程里,又会同时落下无数碎石。摔不死,也要被砸死。
  魏明胥谁也怪不了,只能怪自己给自己挖了太多坑,事到如今连填补的机会都没有。
  陈家男见魏明胥久久不说话,气呼呼冲着他的肩膀咬了一口,留下两排整齐的牙印。他洋洋得意地说:“你可不要想着什么挽尊的措辞哦,你做错了就是做错了,虽然我不跟你计较,可不代表我会原谅你哦。”
  魏明胥想喊他祖宗,现在都要不原谅,以后可能看都不会再看自己一眼了。
  想到这里,魏明胥又露怯了,他打算来西水村的时候,已经下定决心一定要对陈家男实话实说了,可是等真正来了,他不仅什么也没有说,还往错误的路上再次狂奔起来。
  魏明胥从没想过自己居然是这样一个优柔寡断的人,活到他这个年纪,拥有他这样丰富精彩的人生阅历,对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已然非常清楚,魏明胥自己也清楚。
  他只是做不到。
  从前魏明胥以为自己没有什么割舍不下的东西,谈生意的时候,包养的小情人也不过是饭桌上的工具,谈条件的时候,哪怕是曾经有过肌肤之亲的人,他也不为所动。他以为自己一直会是这样刀枪不入的样子。
  软肋是什么?魏明胥曾经以为软肋是你亮出来,才算是软肋,不摆在台面上,就永远算不得什么。

[返回首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