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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奏(骨科年上)(2)

作者:等登等灯 时间:2018-08-05 08:30 标签:HE 年上 乡土 都市爱情 虐恋

  陈家男恨不能吞一口口水了:“真这么厉害吗?做上阔太太了?”
  小张一把揭了面膜扔到陈家男脸上,犹如揭开自己难看的伤疤:“厉害什么厉害!见不得人的二奶罢了!她美滋滋去做!早晚得后悔的!”
  陈家男若有所思地把面膜纸丢进垃圾桶,自己心中想着,做二奶又怎样,做什么不是赚钱,至少比面朝黄土背朝天来得轻松容易,若是我有这个机会,我连头都不要洗了。


第3章
  陈家男的第二份工作来得并没有想象中容易,首先是他的确有些土,而且反应也不像其他人那么油滑机敏,故此去会所面试时,不仅次次一轮游,还遭到了不少耻笑。
  好在陈家男此人的优点就是在有捷径可走时,不畏艰难也要达成目的,一如当时说服老太太为他凑齐进城的路费一般,十分勤恳。
  都说人靠衣服马靠鞍,陈家男也知道旁人对自己的嘲笑大多来自于自己身上那股浓重的西水村气息,为了掩饰这个缺陷,陈家男开始了读书时都不曾有的勤奋。他对着新闻练习普通话,隐藏掉自己说话时的乡音,还是店里时尚杂志借阅栏最常见的访客,翻起时尚杂志要比店里客人还高频。
  努力总是有成效的,过了小半年陈家男再去面试,不仅没再遭到嘲笑,还直接跳过普通侍应生,成为VIP侍应生。
  VIP侍应生的工作从晚上六点开始,到凌晨两点结束,还是隔日轮休制,合计下来每月只上半个月的班,拿的工资却一点不比洗头时少,陈家男回到理发店时走在路上,忍不住嘿嘿傻乐。
  更何况还有陈家男心心念念的“小费”,他应聘的会所金泰,消费不低,是城中数得上的高档会所,夜场只对VIP客户开放,自然玩得花样也多,这些陈家男都不知道。应聘成功,会所的人带他去领了一套制服,然后让他从明晚开始培训,一周后正式上岗。
  陈家男开始了两头跑的日子。很奇怪,在西水村,他跟老太太统共只有那一亩三分地的田,西水村的气候,一年也只能熟一茬粮食,他每日都不想去做活。如今到了B市,工作丝毫不比做农活轻松多少,陈家男却日日乐在其中。
  陈茂待陈家男不错,许是因为同乡,又听说他拼命赚钱是为了老太太,每天都尽量让他提早下班,好去赶那边的场。提早下班只是拿不到每月三百块的全勤奖,但陈家男学东西很快,他已经学到了烫染,再干一段时间想必就是店里最早出师的学徒了。
  对陈家男来说,会所的活要比理发店轻松很多,端茶倒酒说些漂亮话,当陈家男抛开来自西水村的自卑之后,这些技能他仿佛与生俱来,哄得一众二世祖喜笑颜开,很快他就成了会所里的招牌,长得好看又会讲话,陈家男收到的小费比同事要多好几倍。
  时间缓慢地流淌,陈家男来到B市快要两年了,理发店和会所的工作他都做得风生水起,陈茂器重他,他也十分感激陈茂。但同时他又很同情陈茂,陈茂的那个大老板陈家男见过许多次,不只是在陈茂店里,有时候也会在会所见到。老板喝多的时候,甚至还将手塞进陈家男的裤子里,暧昧地在他的内裤边夹了一沓钱。
  这些事情陈家男是不会说出去也不会点头应下的,面对瞧不上的人,陈家男总会搬出会所领导解决,他长得好看又很会讲话,会所领导乐于替他解决一些不那么重要的客人。自然了,重要的客人也轮不到陈家男来接待。
  陈家男见得多了,大抵也能将这些二世祖分门别类。像陈茂的老板那种,父母是进京的暴发户,自己也不过是学些书本上的东西遮掩暴发户的气质,但总是藏不住。
  陈家男想起自己当时兴致勃勃认定如果自己也有陈茂这样的好运气,一定不会做得比他差,竟然有些顿悟,自己是不能像陈茂这样豁的出去什么人都瞧得上的。
  虽然我只是个打两份工的小人物,但我这样好看一张脸,就算是去卖,也得挑挑拣拣。陈家男一劳永逸之心不死,好歹审美和分辨是非的能力提高了许多。
  为了践行“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这一亘古不变的真理,陈家男这几年倒是时刻不曾放松对自己的保养与呵护,甚至还攒钱给自己做了美体,洗掉了身上的一块难看的胎记,在颜色变浅的部分纹上了一个颇为风骚的纹身。
  纹身是小张亲自做的,小张的纹身技术练得比做造型还久,足足三五年才出师,陈家男身上这幅是他的处女座。因为纹身在左腰下边一点,小张足足对着陈家男的屁股画了一整天,纹完以后小张感慨万千地说:“陈家男,你现在去卖屁股,没人会不心动,但老子是再也不想看到你的屁股了!”
  陈家男尚未等到能让他一劳永逸、救他脱离劳动苦海的救星,倒是先凭借自己的勤恳升了官,会所经理找他单独谈话,问他是否愿意在会所做专职的包房侍应生。
  会所三六九等划分得清楚明白,散台有散台的价格,包房又有包房的价格。于金泰而言,虽然来者非富即贵,但包房都是钱砸出来的,普通暴发户没有熟人引荐,也是进不了包房的。
  陈家男没进过包房,但是包房侍应生向来眼高于顶,仿佛伺候的是一群高级阔少,连自己也鸡犬升天了。他只听他们隐晦地提起,包房里另有一番天地,至于是何等天地,或许只能用一句“贫穷限制了人的想象力”来总结。
  经理开出的薪水价格不菲,如果加上陈茂那边的工作,足以让他搬出宿舍自立门户。陈家男心动不已,当下便点头应了,这一天下班的路上,陈家男觉得漆黑的夜色里自己的前途闪闪发光,仿佛他在这座城市里已经立住脚跟。
  他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遇见魏明胥的。散台两点钟交班,陈家男满心沉浸在自己即将升任包房专职侍应生的喜悦中,全然忘记了会所规矩,有客人来时,不论是否在上班时刻,都要立即躬身问好。
  魏明胥被人簇拥在中间进门,周围人魏先生喊得殷勤,偏生陈家男没听见,直勾勾撞上了魏明胥的胸膛。


第4章
  魏明胥身上混杂着清淡的男士香水味和香烟白酒味,显然已经是热闹过一番,又来会所寻新的乐子了。骤然被撞了一下,魏明胥大为不悦,立时垮下了脸。
  他周围的人何等会察言观色,一把又将陈家男推搡回了会所,嚷嚷道:“你什么人啊!没见着咱们魏先生么!”
  陈家男早已吓傻了,他在会所这么久,从未得罪过任何客人,没想到一开罪就来了大的,他手指绞在一起,被手心汗浸得湿漉漉的,陈家男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配合着会所里的音乐,重若擂鼓。
  借着会所里灰暗暧昧的灯光,看见陈家男的穿着打扮,一群人更为放肆,说:“你是服务生吧,想好怎么赔偿咱们魏先生了吗?”
  魏先生仍旧被人簇拥着,微微皱着眉,看着陈家男瑟缩着、十分惊恐地抬起头,会所大厅蓝紫色的灯光绕在他的脸上,魏明胥直直地对上了陈家男的眼神。
  他罕见且没来由地失落了一瞬,再恢复如常时,恰好值班经理过来,一见是他,诚惶诚恐极了,连话都说不利索,只差带着陈家男跪下磕头认错。
  魏明胥忽觉疲惫,他挥挥手说算了,瞧见陈家男明显松口气的神情,又觉得心情奇异,说:“那个人,你,留下。”
  魏明胥的声音低沉,喝过酒以后有些沙哑,照理说应当十分迷人,但听在陈家男耳中,犹如催命厉鬼一般。
  陈家男被带进包房,他刚才以为自己死定了,再也不会有进包房的机会,没成想不到十分钟自己就进来了。魏明胥端坐正中,亲手开了三瓶酒,说:“你把这些都喝了,方才的事情我就既往不咎。”
  陈家男到底没能做成包房侍应生。
  他自诩酒量不差,何况三瓶洋酒看着颜色澄澈,并没有半分不妥,也不像寻常的“失身酒”包装,陈家男犹疑片刻,上前一口闷了。
  喝掉第一瓶,他觉得有些头昏脑涨,喝掉第二瓶,眼前就已经发晕了,喝掉第三瓶,魏明胥眼疾手快地将他捞进自己怀里。周围的人识趣地散开,陈家男听见魏明胥的声音在自己耳边炸开:“你醉了,去楼上休息一下吧。”
  陈家男不知自己如何想的,至少在听到这句话的那一刻,他并没有完全醉掉,但他心中滚过惊恐、茫然、惧怕之后,虚荣和憧憬占据上风,让他当真一醉不起似的躺在魏明胥怀中。
  魏明胥拉开包房的另一扇门,曲径通幽,他们甚至不用出门,就能直接通往楼上的客房,陈家男脚步踉跄地穿过雕梁画栋贴金饰银的漫长走廊,亮到刺眼的水晶吊灯悬在他的头顶,陈家男眯起眼睛抬头看了一眼,我的人生,从没有如此光亮的时刻,他想。
  魏明胥在床上并不是一个体贴和善的人。进了房间他就一改方才搀扶着陈家男时的体贴,先把陈家男丢进浴室说:“我知道你没完全醉,既然愿意跟着我上来,那自己脱衣服洗干净的力气应该有吧。快点儿。”
  陈家男说不清是什么样的感受,总之他饱含期待又有点莫名愤恨地开了花洒把自己洗得香喷喷的。
  裹上浴巾,陈家男清醒了一会儿,他总算知道自己愤恨的点来自哪里,他借着酒劲颐指气使,冲着魏明胥说:“你也去洗洗行么?你身上烟味酒味好重,臭死了。”
  魏明胥见过不少男男女女了,有怯懦羞涩的,有生猛泼辣的,但是没见过陈家男这种稚气可爱的,他忍不住弯了弯嘴角,一边解纽扣,一边靠近陈家男。
  陈家男不断在心中告诫自己要珍惜来之不易的机会,才克制住内心蓬勃涌动的恐慌,将自己牢牢钉在原地,而不是落荒而逃。魏明胥搂着他僵直的腰肢,半推半就地将他带回浴室,说:“好啊,洗洗也行,你不动动手帮我么?”
  魏明胥坦荡地将自己脱了个精光,又伸手去解陈家男的浴袍,手指暧昧地划过陈家男单薄的胸口,笑道:“方才指使我的时候那么底气十足,我还当你经验老到,现在坦诚相对了,才发现你是个雏,小朋友,你跟谁学的?气势倒是很足。”
  陈家男早已说不出话来,好在魏明胥也并不在意他的回复,只伸手取了一管润滑剂拆开,一边往陈家男身体里送一边贴近他的耳边,说:“下次记得自己做好这些,这回我就先教你了。”
  陈家男无暇顾及他说的下次是什么意思,只觉得下边十分不舒服,偏偏魏明胥像故意似的,手指动的很慢,觉察到陈家男的不爽,又添了一根手指进去,说:“不要心急,小朋友,否则吃苦的还是你。”
  陈家男咬着牙根倒吸一口凉气,他心中乱七八糟涌出许多想法,忽而想着陈茂当真是个勇士,卖屁股的活儿做着也不简单,又想着早知如此应该花点钱去健身房练出一身肌肉,去伺候满脸皱纹的老贵妇应该也没有这样难受,一会儿又想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连点痛都忍不了以后怎么出人头地。
  浴室花洒里的水哗啦啦倾泻,陈家男被魏明胥按在浴室的墙上,他感觉到自己的股缝被掰开,紧接着就有一个巨物直挺挺地捅了进来。
  陈家男发出一声短促却痛苦的哽咽,魏明胥大抵不喜欢这样的声音,他一只手搂着陈家男的腰贴近自己,另一只手则毫不客气地掐住陈家男的喉咙,带着他的下巴转向自己,说:“叫得好听点儿,要不我就用别的东西把你的嘴堵起来。”
  “叫得好听”是个很主观的命题,更何况陈家男根本不懂如何叫,他难听的呜咽让魏明胥失去了一些兴致,要不是这个雏儿确实紧得让人舍不得出来,魏明胥兴许早就走人了。他扯过一条毛巾,三两下塞进陈家男嘴里,开始大开大合地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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