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睡得很坏(73)
根据鹏城美院服设系的传统,每年都将召开由粤省服装设计师协会赞助、学院承办的大学生时装周,优秀毕业生的毕设成品将在时装周上进行公开展示。
秀场观众席里大部分是设计师、模特的家属与学院的学生。
第一排视野较好的位置,是穿着ZEGNA浅灰褐色细条纹羊毛精裁西装成衣的练和豫,在一众仍带着象牙塔学院风格的学生间张扬风骚得格格不入。
为了赶上这场走秀,练和豫今天难得没有加班,甚至还回家把生日时妹妹送的那双CL红底正装皮鞋都给穿出来了。
他抬头望向天花板上层层叠叠挂着做旧的牙白色缦帐,又打量了会儿T台旁希腊神庙风格的布景与舞美画面,惊讶于这场由学校承办的时装周居然能做到如此专业的水准。
灯光渐暗,候场音乐淡出。
这是走秀即将开始的信号。
啪——
伴随着悠扬轻盈的音乐,一束追光亮起,打在从后台缓步而出的模特身上。
开场模特显然有着丰富的走秀经验,她的台步专业稳健、姿态自然随性,一席做工精细繁复、结构精妙前卫的直筒连身裤装更是将她衬得额外端雅。
这次走秀的作品成衣间融合了不少历久弥新的东西方宗教元素,但极有创意地打破了生理与文化的障碍,根据不同性别的体型特征,设计了不那么符合“传统观念”的成衣。
女模特们多穿着风格飒爽、便于行动的裤装套装,而男模特们则穿上了柔和身体线条、飘逸而不失垂坠感的修长裙装。
十几位模特一行走下来,在T台上带起一阵浩气英风,引得台下的相机闪个不停。
练和豫举着手机等了太久,却始终没等到裴衷。
他切出相机应用,重新打开裴衷发给自己的电子邀请函核对地址及时间,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练和豫刚想找机会问问身边那几位本专业的学生,此时音乐与灯光却陡然切换了风格,另一组身着米白色成衣的模特陆续开始上场。
“我操……”
也不知道是谁把大家的心声给念出来了,但练和豫完全没有扭头去找声源的意思。
他根本挪不开眼睛。
排在队伍第一位的正是裴衷,但在秀场上的样子与他平时大相径庭。
裴衷穿着的是练和豫挑选的那件极具希腊风格的半肩长裙,整件作品的亮点在于那饱含着建筑美学的版型、规律而优美的细褶,一袭长裙掐出平时被裴衷掩盖在宽松卫衣下的极佳身体比例。
往常被随意束在脑后的长发被拆开、尽数向后梳齐,展现出裴衷的优越的头骨形状与五官的优势。
他的头上戴着顶铸成盘踞细蛇形状的做旧色金冠,诡异的蛇头与蜿蜒的蛇尾起止与他的眉骨上方,观感奢华而靡丽。
尽管每日朝夕相处,但练和豫还是与其他观众一样,被聚光灯下裴衷的美貌狠狠震了一下。
随即他像天下所有爱在朋友圈里晒娃的父母似的,迅速打开相机全方位、多角度地给裴衷狂拍了几百张照片。
吾家有狗初长成——练和豫边拍照边感慨。
在T台尽头的聚光灯下完成定格姿势时,裴衷只给正前方的摄像师留了一两秒的抓拍时间,便将视线投向了举着手机的练和豫。
练和豫的心脏漏了一拍,甚至产生了一种正在被这张基因彩票脸超度的错觉。
今天的这场走秀并非商业性质,因此活动结束得比想象中要快。
散场后,赤着脚走秀的裴衷连衣服也没来得及换,穿上板鞋后便攥着长裙匆匆回观众席找练和豫。
真他妈像神仙下凡……
练和豫被裴衷晃了一下,心跳得极快,寻思着裴衷这时若是突然开口求婚,自己大概率也是把持不住的。
他看见美神张口,降下神旨——
“和豫,你带了纸巾吗?我被空调冻得要流鼻涕了。”
“……”
滤镜碎了一地的练和豫面无表情地从包里掏出一包手帕纸,冷心冷面地丢给裴衷,“你不说话比较好看,一开口我就感觉你像隔壁村的二傻。”
秀色可餐的裴二傻笑得更纯朴了,他也不反驳练和豫的话,心情颇好地拉着对方往后台的方向走去。
其他模特们早早换好了衣服离开,化妆间里空无一人。
裴衷将练和豫按在化妆镜前的椅子上,把其他同学投喂的零食和饮料都堆到练和豫面前,这才转身进了带锁的更衣室。
可他进去还不到两分钟,便开始隔着更衣室的门呼唤自己的对象:“和豫,进来帮我取一下背后的别针吧,我够不到。”
练和豫应声推开了更衣室的门。
成衣基本是按照行业内模特的平均体型制作的,因此在上秀场前,设计师需要在服装上别一堆隐形的别针或夹子,方便更好地适应模特的体型。
别针大部分集中在背部的位置,靠自己确实取不下来。
练和豫将布料拎得离皮肤远了些,这才开始取别针,省得针头部分扎到裴衷的细皮嫩肉。
平心而论,这件成衣的露肤度并不算高,除了裴衷的小臂与一侧肩背,其余身体部分都被安安分分地藏在布料之下。
可最引人遐想的往往也就是这种循规蹈矩的好模好样。
练和豫的手从衣服背后的空隙里不规矩地伸进去,捏了捏裴衷的腰,问道:“这身衣服对外出售吗?”
“同学已经送给我了,作为我帮她的回报。”裴衷从衣服里捉出练和豫不规矩的手,低头亲了一下,“我知道你喜欢。”
“真懂事。”
“有奖励吗?”
“低头。”
狭窄的空间总是容易滋生暧昧的气氛。
练和豫原本只是进来帮对方换衣服,可衣服没换下来,两人倒是在更衣室里不出意外地亲上了。
裴衷的五官精致得再多加一分修饰都算是画蛇添足,上场前化妆师握着刷子纠结了许久,最终也只是给他擦了层比原生唇色红一点儿的提气色的唇膏。
他嘴上的唇膏被练和豫的唇瓣揉得晕出其原有的边界,在白皙的皮肤上额外显眼。
练和豫看得眼热,忍不住用大拇指去揩。
可手指才擦到下唇,便被裴衷张口咬住了。
他叼着练和豫的手指往下蹲,直至双膝跪到到冰凉的地板,这才抬起头望向对方,暗示性地舔了舔练和豫的指根。
“这可是在外面。”嘴上这样说着,但练和豫还是纵容地捏了捏裴衷的耳朵。
西装裤被褪到膝盖,露出了箍在练和豫大腿上的衬衫夹。
裴衷掐着练和豫大腿的手指用力了几分,在衬衫夹周围抓出几个泛红的指印,“和豫,第一次见你戴这个……”
“时装周嘛,这不得整一身拿得出手的行头?”练和豫将右手插进裴衷的长发里,郁闷道:“鬼知道你们学生和老师都大部分穿着T恤和拖鞋来的,我在观众席里简直格格不入。”
“好看,你是最特别的。”裴衷将脸贴在衬衫夹上蹭了蹭,钢制的锁扣在他脸上印出浅浅的痕迹,“不要管别人,我喜欢。”
听着耳边清晰可闻的吞咽声,练和豫侧过脸,朝更衣室的镜子望去。
他上半身的衣服还算整齐,下半身却被裴衷剥了个精光,只剩下一对挂在大腿上晃悠的衬衫扣,与脚上那双崭新的黑色红底皮鞋。
跪在自己的腿间的裴衷埋头认真吃着性器,一只手捏着臀肉向外掰开、另一只手在腿心里进进出出。
裴衷本就好看,再加上今天这身成衣的加成,乍一看还有些神圣——练和豫甚至产生了种正在亵渎神职人员的幻觉。
他仿佛成了没有信仰的欢愉至上者,用身体将禁欲的神父与懵懂的唱诗班青年收入囊中,让他们成为自己裤脚下因情欲而堕落的信徒。
“呃——!”
或许是这想象太限制级了,被裴衷舔得极为舒畅的性器抖得厉害,练和豫抱着对方的脑袋重重一顶,射出了今天的第一股精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