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睡得很坏(56)
练和豫后知后觉地低头看,伸手去摸那一块藏在阴蒂与阴道口之间,常年被忽略的、像是摆设一般没有任何用处的女性尿道外口。
那从未开发过的地方变成了水枪出口,止不住的液体顺着大腿根部向下汹涌迸溅,浇得地板一片狼藉。
“我……”
练和豫转头去看裴衷,语气中充斥着从未有过的惊恐,像是在寻求一个已知的答案,“我没用过这里。”
咚的一声,裴衷直接跪下了。
作者有话说:
夕禾医生:这位患者,请问你当年是怎么克服失禁的心理阴影的?
练和豫:用更离奇的体验覆盖掉。
夕禾医生:方便详细说说吗?
练和豫:请看VCR——
第41章 上门
一接到练和豫要来医院检查的电话,原本正吃着夜宵的周医生果断甩掉了手里的龙虾,骑着电瓶车飞速赶到了鹏城二院,强行和同事换了班。
每次来医院,练和豫都很抗拒。
尤其是在检查第一性征时,烦躁和耻辱感每次都来得劈头盖脸。
因此,成年以后他从不让家人陪同来医院检查。
但裴衷简直是块甩不掉的牛皮糖——临出门前练和豫把鞋都甩掉了,也没能甩掉跪在地上抱着自己腿的裴衷,无奈只得把人一起带出门。
做检查的时候,裴衷比练和豫还紧张,恨不得推开周医生自己上手操作仪器,烦得护士直接给他轰了出去。
一开门,在门诊办公室门口焦虑地走来走去的裴衷抓紧机会,从门缝里滑了进来。
“你的女性尿道虽然发育不太成熟,但基本排尿功能还是具备的。估计是因为你在几小时前的性交过程中刺激过强,导致膀胱压高合并尿道过低,引发了尿失禁,后续只要没有炎症发生的话就没问题。”
周医生对着泌尿系造影、膀胱镜和盆底电生理检查的结果研究了半天,随即又挂着讨好的笑,凑到脸色铁青的练和豫面前:“那个,小练啊,我今年还没发SCI,这个片子……”
“你留着吧。”
练和豫面色不虞地披上外套,踹了一脚还在举着手机给片子和医嘱单拍照的裴衷,“走了。”
这一脚力道不轻,裴衷被踹得直接跪在了地上。
如果说男儿膝下有黄金,那么在家时裴衷就已经跪出一个金库了。
不过无所谓,反正裴衷也不在乎在外人面前丢点脸。
裴衷无视周医生又同情又嫌弃的眼神,拍拍裤子上的皮鞋脚印,像条尾巴似的跟了上去。
披着外套的练和豫憋着一肚子火,刚坐到副驾驶,他深吸一口气,气沉丹田准备开骂:“你——”
裴衷系好安全带,举起右手保证:“我错了,对不起!我保证以后都轻轻的,你让我动我就动、不让我动我就扮演木头人。另外上次你发我链接的那个会动的狗耳朵头饰刚刚已经下单了,放假回来就能收到。”
“……买的什么颜色的?”
“黑色。”
“会动的?”
“会动的。”
“……嗯。”
练和豫的气稍微顺了些,但他仍旧啧有烦言:“我——”
裴衷拉过他的手,从大拇指亲到小拇指,“哥!我明天早上会把家里的小狗送去楼下宠物店寄养,正好跟进下有没有人愿意收养;下楼的时候再顺便把所有礼品搬到后备箱里,回来做好早餐后再叫你起床。对了,回去以后我给哥你敷个面膜,再做个精油按摩,明天去我家时帅压全场,好不好?”
“家里有按摩椅。”
“它按不到胸腹和大腿前侧呢。”
“……哦。”
练和豫哼哼了两声,低下头系安全带,终归是没有继续追究了。
裴衷不着痕迹地将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放下来,在裤子上擦了擦手心里因为紧张出的汗,心中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
堵。
堵得夸张。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练和豫几乎要犯路怒症。
鹏城是改革开放后最具影响力的新一线城市,在经济夸张、高速腾飞起来前,市内这与港城仅有一河之隔的罗湖区,算得上是鹏城的文化商业中心。
尽管近几年南山区和福田区的房价和商业配套已经后来居上了,但罗湖区仍是绝大多数的老鹏城人、鹏漂打工者心目中的耶路撒冷。
由于开发时间早,罗湖区的城市道路规划比不上新区那么宽敞和规整。
尽管鹏城的交通违规罚款极为严格,但仍抵挡不住在马路上乱开乱窜的非机动车。
裴衷家在距离罗湖口岸不远的黄贝岭,西边便是全鹏城人流量最大的东门商业区。
节假日出行的车辆本来就多,他们俩几乎是一步一挪开回家的,刹车几乎都要踩冒烟了。
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练和豫抬头望了望写着“怡景花园”四个大字的别墅区正门,震惊极了:“你们家在罗湖住别墅区?!”
震惊的原因无他——老城区地窄人多,这些年楼梯房基本都拆完改建成了公寓和高层住宅。
如果能在这个地段买到一间带了学位的两室一厅居民楼,都称得上手头宽裕。
更不用说不算公摊面积、配了院子、还可以自建与流转的独立别墅。
“这是很老很老的小区了。我妈眼光好、买得早,那时候比较便宜。”
平日里穿得像个颜料都买不起的穷艺术生裴衷,边招呼保安放行身后的货拉拉小车,边给练和豫的车牌登记进了自家的住客系统。
奋斗了这么久也才刚勉强达到中产阶级收入的练和豫受了刺激,喃喃道:“早知道前几天我去万象城的时候,就该顺便去趟爱马仕整点更洋气的行头了。话说你爸妈会不会给我甩一张支票让我滚远一点,你觉得我要价多少合适?”
裴衷面无表情地转过头,道:“哥,我要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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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父是家中老大,再加上几家近亲的海鲜生意平日里也多受他们家连锁酒楼的照拂,每到过年过节,裴家人都是约在裴衷家里团聚见面。
早知道裴衷要带人回来,裴父裴母早早守在了家门口,一见到两人下车便迎了上来。
“叔叔阿姨好,我是练和豫。”
“回来啦!”
裴衷的父母热情得很,尤其是裴母,一上来就搂住练和豫的胳膊,将他往屋里带,“你都不知道每次打电话的时候裴衷都把你夸成什么样了,我们天天念着你们回来,今天总算是见着面了!开车累了吧,赶紧进来喝杯茶……”
刚从驾驶座下来的真·司机裴衷被亲妈当成了空气,只得和同样被老婆落下的裴父留在院子里,任劳任怨地从后备箱和货拉拉上卸礼品。
家里的小孩子们多,往日里大家都是唯同辈里年纪最大的裴衷马首是瞻,如今家里多了一个年纪更大几岁的哥哥,个个是既拘谨又兴奋。
路上耽搁了点时间,两人到家时已经接近了吃午饭的时间。
练和豫被裴母拉着坐下,问他有什么爱吃的和忌口,好在晚饭时通通安排上。
“妈,和豫喝不了茶,就让他和您一起喝四果汤吧。”
想起练和豫对茶叶和咖啡特别敏感,裴衷刚落一座便顺走了练和豫的茶杯,又补充道:“和豫不吃墨鱼和猪肚,也不太能吃辣。”
闻言,桌上的长辈们大都笑得又慈祥又八卦;小朋友们也眨巴着裴家祖传的大眼睛,好奇地盯着两人看。
练和豫赶紧低头吃了几口菜,掩饰心中的不自在和紧张。
才吃了几筷子,练和豫终于知道裴衷那惊为天人的厨艺是来自于哪里了。
姜母鸭、鸡汤汆海蚌、豆豉蒸鳗鱼、淡糟香螺片、干煎羊排、炸醋肉、洪濑鸡爪、炒冬粉……
好吃得独立自主、自强不息的练和豫第一次有了做上门女婿的念头。
要不是今天是第一回上门,他一定得摘下那斯文的面具,解开衬衫袖扣狼吞虎咽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