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老攻太宠我(69)
“不坐。”温时初绕开了祁骁。
“可是你这样会被路人认出来的。”祁骁提醒。
温时初这才想起来,自己帽子、口罩、遮阳镜都没戴。
正要回去拿,祁骁却站在门口,屹立不动,深邃的眼底含着暗光,似笑非笑。
“门,我是不会让的,不过你可以坐我的车,不然一一”祁骁看了一眼时间:“软软上学要迟到了,迟到了会被罚站,会成为众矢之的,被其他小朋友盯着看的。”
温时初快要被这个狗男人气死了。
几分钟后。
温时初抱着怀里睡懵了的小幼崽,气呼呼地坐进车里。
祁骁似笑非笑,也跟着坐到后座。
到了幼儿园,温时初把软软送进去,央求幼儿园的老师开了备用的后门,从幼儿园后面的小门偷偷溜了出去。
温时初去了附近药房买了口罩,之后便打车去往医院。
到了医院,排队,挂号,缴费,坐在公共病房里等待护士叫到自己的名字。
毕竟还要照顾孩子,说不定后面还会有试镜和工作,一直病着可不行,得尽快让自己好起来。
公共的大病房里人来人往,刺鼻的消毒水味弥漫在偌大的空间里,咳嗽声,小孩子的哭闹声,吵得不行。
温时初坐在椅子上,旁边就是可以挂吊瓶的长杆。
“温时初?温时初。”护士在前头叫人。
“到。”温时初走了过去,护士轻车熟路地用一个棕黄色皮绳扎紧手腕,抹上碘酒,细小的针扎破皮肉,埋进静脉。
“一共是两瓶,自己拿好了,要换瓶子的时候提前叫。”
“好的,谢谢。”温时初口袋里踹着一瓶,自己举着吊瓶往回走。
可走到自己原本坐着的地方时,那里已经有人坐了。
“你好先生,这里已经有人了。”温时初礼貌道。
“人?哪里有人?这公共病房还带占座的啊?我坐在这里的,这里就是我的位置。”
“可是您看……我就去打了个点滴,也不是占座半天不回来,我东西还在您身后呢。”温时初指了指男人后背。
之前护士叫的时候,温时初就把包放在位置上了。
男人拿起身后的包,打量了温时初一番,语气生冷:
“我看你也挺年轻的,怎么尽胡乱占座?你放个东西这位置就是你的啦?你要半天不回来这地方还不让人坐啦?什么臭毛病!”
温时初口罩下的嘴巴张了张,出来的声音带着些许沙哑:“抱歉,我的错,打扰到您了。”
其实青年也不是想故意占座占着茅坑不拉屎,只是实在没办法了。
温时初头很疼,用扎了针的手勉强提起包,另一只手举着吊瓶,去找别的位置。
可好巧不巧,位置全满了。
其实每个公共病房都有一定的人数控制,为的就是能让每个病人都有位置坐,可通常来看病的,都有家属陪同,所以几十个座位,有一半都被家属占了去。
最后,温时初实在找不到地方,只得倚在墙边,将吊瓶挂在别人的柱子上。
还好现在这根柱子的使用者是个小娃娃,他的妈妈并不介意,只是看了温时初一眼又继续低头看手机。
时间一点一滴缓慢流转,眼看一瓶见底,温时初站得腿脚发麻,叫了护士,换了第二瓶。
温时初明显感觉自己好了许多,可渐渐的,忽然又感觉,一股异样袭来……
好想上厕所。
膀胱那里,越来越充实,要憋不住了……
温时初红着脸,只得把包先单肩背着,而后一手举着吊瓶,往厕所走。
所幸,厕所里的人并不多,不需要排队。
可是新的问题又来了。
温时初发现自己扎了针的手使不上力气,没办法拉裤子拉链。
“哈哈,这个蜀黍好鎳噢,裤子拉链都拉不开。”一个小娃娃指着温时初笑得很开心。
可还没笑够两秒,小娃娃就被自家爸爸拎了耳朵:“哎呦,疼疼疼!”
“不好意思,孩子不懂事。”孩子爸爸对温时初抱歉地笑了笑,拎着熊孩子出去了。
温时初没跟孩子一般见识,微微笑,并没在意。
那股呼之欲出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温时初咬咬牙,想着让血液倒流几秒应该也没关系,一直高举着的手迅速往下放。
倏地,一只强有力的大手握住了温时初冰凉的小手,顺带接住了吊瓶,高高举着。
—道阴影打在温时初的侧脸。
作者有话说
第83章 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
温时初没来得及看人,说了句:“谢谢,让您见笑了。”拉开拉链。
那股急切的感觉终于没了。
温时初刚要说声谢谢,转脸时,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男人脸,苍白的面色怔住。
祁骁站在身侧,一手举着吊瓶,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精致柔软的手帕,往下一探,包裹在青年的小巧玲珑处,擦干净后,还不忘帮青年装回去,拉上拉链。
“你怎么……”温时初口罩下苍白的脸有了别的颜色,红橙黄绿青蓝紫不停切换,最后因为手帕的接触,耳根都红得透明了。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让人心疼?”祁骁喉结滚动。
其实男人已经在病房外看了温时初半天了。
发现温时初进了幼儿园半小时还没出来后,祁骁就去调了监控,发现温时初去了医院。
祁骁一路摸到医院,就看到温时初夹杂在人群中,一个人站在那里。
其他人都有家属陪伴,就只有青年一个,孤零零地站在那里,可又好像毫不在意。
“抱歉,我不是故意装可怜的,下次我会注意。”温时初眼底有那么一瞬间泛起了波澜,转瞬即逝,又变得平淡无波。
“不过还是谢谢您帮我举瓶子。”温时初拿走了祁骁手里的吊瓶。
“温时初!”祁骁深吸一口气:“我到底哪里不好?你说出来,我改还不行吗?”
温时初停下脚步,笑道:“您到底看上我什么了?我也改。”
祁骁砰的一声关上了门,挡在前面:“是不是因为当时在医院里,我没相信你说的话?我承认我错了总可以了吧?我不该不信任你,我错了。”
“呵。”温时初抬头,眼底含着浅浅的眸光,无害又疏离:“祁总您没做错什么。”
第一次听人道歉道得这么理直气壮,这跟“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算我错了总行了吧”有着谜之异曲同工之妙。
用软软的毛发做了第二次亲子鉴定、特意去查了当年的事情,找到证据了,才来说信任他,这跟信不信任好像八竿子打不到一点关系。
“那你,原谅我了吗?”祁骁眉头舒展。
“嗯,早就原谅了。”
“那太好了,我马上叫江冥帮你收拾行李,你和软软别住那种小破屋子了,过来跟我住……”
温时初突然打断:“因为我已经不喜欢你了。”
“什、什么?”
“不喜欢了,不想喜欢了。我累了,祁骁。”温时初扎着针的手,用力旋转开门把,鲜红的血蹭蹭透过细管往上冒,血液倒流。
生冷的风在开门的一瞬灌了进来,吹得祁骁头脑嗡嗡。
看着青年决绝离开的背影,祁骁深邃冷硬的眼底渐渐布满血丝,写满了不知所措。
男人可以忍受温时初对他不咸不淡、放他鸽子,可是……
温时初怎么能说累了、不爱了呢?
晚上,温时初带着软软做完饭后游戏,刚把小家伙哄睡着,忽然,门外传来一阵剧烈的敲门声。
还好软软一睡着就像只小死猪,并没有听到。
敲门声连续不断,温时初穿着鞋去看,从猫眼里看到了祁骁。
借着不远处的路灯余光,温时初发现祁骁脸上带着微醺的红意,手掌不停拍门,身体摇摇晃晃,像是喝了不少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