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老攻太宠我(38)
“祁骁,我问你……”温时初把奶茶丟进路边垃圾桶。
祁骁没说话。
“软软是你找人带走的吗?”
“软软不见了?”祁骁略感意外:“我刚到家没多久,不是我。电话那头传来长长的呼吸声。
“见面说。”祁骁声音略沉。
夜色浓重,薄雾将整个夜蒙上了一层诡异的面纱,祁骁顺着温时初的定位找来的时候,差点把破碎路灯下的温时初认成了被丢弃的小犬。
青年就这么蜷缩在十字路口的街角,安安静静的,见到车的灯亮,才颤抖着脖子抬望。
“你怎么不找个有光的地方?缩这谁能看得见?”祁骁眉头微蹙。
温时初扶着墙站起来,可腿蹲麻了,站起来的时候重心不稳,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前倒去。
男人身体微倾,温时初瘦弱的身躯恰好落进他宽厚的怀里,接得稳稳当当。
“对不起。”
“先上车。”祁骁看到温时初手里脏兮兮的背包,想也没想,接过来,顺手扔进了旁边的垃圾箱里。
“不要!”青年忽然回过神,激动地跑上前,从脏兮兮的垃圾箱里捡回背包。
“几十块的破包你也当宝贝,改天你去剧组拍戏,绐你买个香奶奶男款包。”
温时初充耳不闻,小心翼翼取下包上那只粉色兔子,双手宝贝似的呵护在怀里。
祁骁已经走到车边,坐进了驾驶室里。
温时初想起什么,擦擦眼角的湿润,紧跟着坐进了副驾驶。
“祁总,我能求您一件事吗?”
“您……帮我找找软软好不好……”温时初紧紧攥着手里的粉色兔子,眼里打转的湿润泪水又被硬生生忍了回去。
青年知道,祁骁很讨厌别人哭哭啼啼的。
“您想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只求您帮我找到软软。”
汽车引擎发动了,祁骁从后视镜里看到了温时初那张毫无血色的脸。
青年眼底倒映着水光,潜藏在心底的脆弱与害怕,透过颤抖的手指和脆弱的眼神,不受控制地泄了出来。
“求您了。”
祁骁没去正眼看温时初。
“嗯,先回家。”
原本憋了一肚子气的男人,本想回国后就质问温时初那件替闻秦求情的事,可现在,一切怒火好像都被温时初几近崩溃的脆弱浇灭了。
车子快速行驶在寂寥无人的街头,温时初到家的时候还想再提醒一遍软软的事,看到祁骁拿着电话真的在找人了,才默默走进软软的儿童房。
房间里,那只受伤的小鸟已经不见了。
温时初想着:大概是能飞了之后,离开了吧。
除了软软的房间,温时初发现祁骁正拿着毛巾,预备去洗漱。
温时初心里刺刺的疼。
他低声下气地祈求,祁骁才勉强像完成任务似的打了通电话询问,然后就能优哉游哉地、毫无顾忌地去洗澡。
可是转念一想,好像他又不能要求祁骁什么。
对于祁骁来说,软软根本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软软丢或不丢,都与祁骁无关。
是啊,这是他温时初的孩子,祁骁已经帮他打了电话,算是仁至义尽了,他怎么能要求祁骁陪着自己担心?
“过来,陪我洗澡。”祁骁发现站在儿童房前的温时初没动,招了招手。
温时初依旧没动,形单影只的身形被暗光打上一层阴影。
“祁总,我能问问你刚刚打绐谁了吗?我想陪着一起去找。”
温时初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和。
青年知道,如果把心底压抑着的狼狈和焦急表露出来,得来的只会是祁骁的厌恶。
所以,只能拼命压着自己,不要释放出来。
“你?”祁骁戏谑一笑:“别傻了,刚我给警视厅的厅长打的电话,他们现在已经开始部署查找了,你去只会添乱。”
“警视厅?不是失踪人口未满24小时不予查找吗?”
这句话刚从自己嘴里说出口,温时初就发现自己问了一个很愚蠢的问题。
他什么身份祁骁什么身份,这个社会对待不同的人,很多时候都用的两副面孔。
“快点过来。”浴室里传来男人不满的催促声。
温时初望了一眼窗外的无尽夜晚,牙齿咬破了唇,口腔里绽放了腥甜味道。
“来了。”
水汽氤氟在狭小的空间里,温时初心不在焉地将水流引到男人身上。
“今天软软房间那死鸟怎么回事?”
“什、什么?”温时初回过神。
“你什么时候有这癖好了,收集鸟的死尸?”
“死了?”温时初满脸错愕。
“下次不要捡这种死掉的东西回来,我绐扔了,下不为例。”
温时初的手狠狠一颤,蓬头喷出的水洒得到处都是。
“对……对不起。”温时初回过神。
青年以为那只受伤的小鸟是自己飞走了。
那软软现在还好吗……
凌晨两点,温时初确定祁骁睡了,才蹑手蹑脚地穿好衣物,离开房间。
祁骁可以高枕无忧地睡得香甜,可是他做不到。
睁眼,看不到软软;
—闭上眼,全是小家伙的哭脸,笑脸,还有抱着他的胳膊叫爸比的小奶音。
温时初偷跑出去的时候,还顺带拿上了小家伙的小外套,还有小家伙藏在被子里边,奶奶送给他的零食。
软软平时有囤东西的习惯,像只小仓鼠一样,吃不完的东西就爱这边塞塞那边塞塞。
“软软,你别怕,爸比会找到你的。”
温时初跑出别墅门,可到了院子里时,才发现黑色铁艺大门上了锁。
“我就知道你要偷跑岀去。”别墅门口,男人坐在轮椅上,远远地,冰冷的眸子望着温时初。
“祁总,您没有过孩子,或许您不懂那种感觉,您就让我岀去吧。”
“出去你知道去哪里找?你一个人,帝都那么大,大海捞针的做法,你觉得现实?”祁骁条理清晰。
“我知道,但我想做点什么……”
如果不做点什么,青年感觉自己真的会疯掉。
他没办法像祁骁一样,高枕无忧地睡觉休息,对于青年来说,每过一秒都像是在折磨着本就快崩断的神经。
只要一静下来,就会想,小家伙是不是被坏人虐待了,小家伙是不是肚子饿扁了,亦或者是,是不是还活着……
不,不对,一定一定还活着。
“别这么矫情,你这样不眠不休,是想落一身病?”
温时初挤出勉强挤出一抹笑,泪水已经不受控制地落了满脸:“求您……让我出去吧。”
温时初知道,其实自己已经病了。
从四年前他就病了,厌恶这个世界,讨厌所有人。
是软软让他重新喜欢上这个复杂的世界。
祁骁面色顿黑,剑眉微蹙。
男人很讨厌这样的温时初,哭哭啼啼,矫情的跟个圣母白莲花似地。
忍着最后一丝耐性,祁骁压着嗓音: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那个软软根本就不是你的孩子,你的亲孩子早在三年前刚出生的时候就被调包了,你要真想找你的亲生儿子,我会帮你去打听;或者你要真喜欢孩子,以后我们可以要一个,养一个亲生的不好吗?”
作者有话说
第58章 那是他生命里唯一的光啊
青年偏冷色调的肤色在昏暗灯光下看不真切。
隔着不仅不远的距离,祁骁忽然听到了温时初轻轻的笑声。
呵。
“祁总,在您眼里,软软如果不是我亲生的,就不算是我的孩子了吗?软软跟我一起生活了那么久,有些东西,即便真如您所言是当初抱错了,那也早就成对的了。”
祁骁冷冷道:“我知道这件事你一时无法接受,但你想想,这个孩子折磨了你多少年?当初你要选择打掉它,你现在就是帝影即将毕业的高材生,更不会有后面孩子被调包、错把别人家孩子当宝贝疼了三年这些破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