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老攻太宠我(13)
荷花酥的粉色碎屑沾到了嘴角,点缀在温时初白到透明的脸颊上,像一颗透粉的朱砂痣。
祁骁呼吸微乱。
脑海里,不知不觉就想起了四年前在伦敦的初次相遇。
原本只是简简单单的游轮午餐,坐在对面的少年忽然伸手递给他一叠纸巾,小心翼翼赶走了他脸上的小虫。
【抱歉先生,无意冒犯,只是这翅隐虫万一咬到您,您的脸会发炎起脓的,所以只好趁您不注意把它赶走了。】
少年笑得很干净,像黑夜里发光的萤火虫。少年被他犀利的目光盯得囊中羞涩,最后竟然眼睛一红,哭了起来。
……
思绪收回,回忆中的少年与眼前的温时初重叠,可一切都已变质。
“勾引我?”祁骁伸手,非常粗暴地擦掉了温时初嘴角的碎末。
温时初咀嚼的动作停下,有些错愕。
他就吃个东西,怎么就成勾引了?
盒子里还剩下两块荷花酥和一半南瓜糯米糕,温时初小心翼翼把盒子盖起来,用绳子系好封口。
那杯一看就很美味的奶茶,他纹丝未动。
软软喜欢吃甜的,这杯奶茶小家伙应该会很喜欢。
“祁总,我吃好了,现在可以下车了吗?”
“我不希望明天艹你的时候,你的身体还是脏的,所以今天你得跟我走,把你这一身的脏洗干净。”
祁骁打了个响指,车子迅速开动。
温时初自知反抗没用,索性也就乖乖的,一个人靠着车窗。
青年一上午都在搬重物,不太结实的身板此时放松下来,很快就被睡意席卷了。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停下的时候,因为惯性作用,温时初的脑门磕到了玻璃窗,醒了。
温时初揉揉眼睛起身,披在身上的西装外套顺势滑落,掉到地上。
身旁,祁骁只穿了一件黑色衬衫。
第22章 爱过,zuo过,我分的手
“别自作多情,车里太热了,我只是把你当成放衣服的衣架而已。”
祁骁冷冰冰地从温时初手里抽走外套。
下了车,三层复式的花园别墅映入眼帘。
江冥麻利地从后备箱取出折叠轮椅拼好,在祁骁下车时,刚好将轮椅推至车前。
“推我进去。”祁骁看了温时初一眼,坐上轮椅。
久违的轮椅,温时初四年前被甩的时候帮祁骁推过一次。
那时候一个人在异国他乡,遇到一个华夏人本就倍感亲切,可关键祁骁表面看起来冷冰冰的,内心却比谁都要温柔。
不过是第一次的初相遇,第二次见面的时候,祁骁就细心地记住了他的喜好:吃饭不吃香菜,用左手拿筷子。
祁骁是他的初恋,尽管这场初恋,只持续了短短的14天零8个小时又13分。
14天,与祁骁的6次约会,祁骁总是先到,坐在一个位置上几乎不曾挪动,也从不与他一起走。
直到第七次约会的时候,他先到了,等了祁骁足足三个小时,祁骁才坐着轮椅赴约。
也是那天,祁骁甩了他。
不管他多么苦苦哀求,男人的面容始终是坚硬冰冷的。
最后他哭也哭累了,要求帮男人推一次轮椅。
祁骁答应了。
他把祁骁从咖啡厅推到车前,祁骁被人抱上车,走的时候甚至看都没看他一眼。
……
“你是条死鱼吗?叫你推轮椅耳朵聋了?”祁骁沉闷的声音骤然响起。
“噢……抱歉。”温时初回过神,双手紧紧捏住轮椅后背的两端,推着祁骁进去了。
屋里,六名女佣早已整装待发。
温时初被强制带去洗了澡,剃了毛,就连下面用于遮掩羞耻的稀疏丛林,都被剃得一干二净。
在水里泡了快一个小时,温时初的脑子涨涨的,躺在软椅上大口大口喘气,眼睛一闭一睁的时间里,一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忽然出现在他身边。
“温先生,你不用紧张,我只是来帮你治疗脚伤口的。”韩沧微微一笑。
温时初的脚上有伤口,之前洗澡的时候,女佣帮他处理了血污,一直用布巾裹着,未沾上水。
韩沧留着一头齐肩长发,在脑后扎了一小撮,从药箱里取药的时候,手臂呈现出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不显娘炮,反倒有一种温润如玉的感觉。
“抬脚。”韩沧说。
温时初乖乖抬脚,闭上眼。
刺激性液体的侵蚀感在脚心缓缓蔓延开,温时初紧抿嘴唇。
“你忍着点,接下来可能会有点疼。”
韩沧好心提示,用镊子拨开了温时初脚心的伤口。
“嗯……”伤口这两天好不容易愈合了一点点,此刻又被彻底扒开,温时初疼得脸色发白,手掌攥紧了身下的软垫,身体僵直。
不知过了多久,这股痛感才渐渐消散了些。
“好了。”韩沧褪下手套,擦了擦额头的汗。
“这两天你的右脚尽量不要再走路了,不然伤口反复发作的话,很容易感染,说不定还会触发炎症。”
“我给你开了点药,每天晚上按时抹上,等伤口结痂了才可以停药。”
“好,谢谢医生。”温时初笑着回应。
此时已经是傍晚四点多,祁骁不在,又是快到幼儿园放学的时候了,温时初厚着脸皮,坐着医生韩沧的顺风车,把软软从幼儿园里接了出来。
把温时初和软软送到家后,韩沧想起来药箱忘在了祁骁家里,又折回去拿。
到了祁家,韩沧用蓝牙耳机拨通了祁骁的电话。
“祁总,人我已经帮你安全送到家了。”
“嗯,挂了。”祁骁的声音略低,似乎是在开会。
“诶等等。”韩沧打断他:“有件事,我有点好奇。”
“爱过,做过,一夜七次,我提的分手。韩沧,你废话有点多。”
“谁关心你做没做过啊。我是想问,温时初脚底那伤,怎么弄的?在哪弄的啊?”
第23章 世上最好的爸比
“怎么?”祁骁声音低沉。
“我看他左脚长得挺好看的,右脚开了这么深的口子,可能会留疤,怪可惜的。”
“韩沧,你好像对我的人关心过度了。我让你过去是给他治脚的,不是叫你挖我墙角的。”正在开会的祁骁声音骤冷,底下开会的公司高层们鸦雀无声,大气不敢出。
“今天我从温时初的脚里取出了一块大拇指指甲大小的碎片,像玻璃,但又比普通玻璃坚固,总之有点奇怪。”韩沧对祁骁的奇异思维早已习以为常。
“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你前两天不是出了车祸吗?你说,会不会有可能,那天救你的是温时初啊?”
电话那头,短暂的静默。
“不可能。”是刺破耳膜的警告声。
韩沧啧了一声。
“那碎片我留在你家的茶几上了啊,你要有兴趣可以查查。”
“挂了。”祁骁直接结束通话。
韩沧摇摇头,拎起药箱离开。
小花园的树后,周宁目送韩沧的车子远离,目光里塞满了气急败坏的情绪。
“死医生,多管闲事……”周宁咬牙切齿,手指发抖,人工做过的鼻子在夕阳的折射下,隐隐约约看出里面的填充物。
“周宁少爷?您还没走啊?”管家看到花园里的周宁,好心地走过来询问。
十分钟前,周宁过来找祁骁,得知祁骁不在家后,便说要离开。
没想到,人还在祁家没走。
“啊……我看花园里的绿茶长得挺茂盛的,就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周宁无害地笑了笑。
“这样啊。”管家有所顿悟。
几分钟后,来接周宁的周家司机来了。
周宁刚要上车,管家急匆匆上前:“周宁少爷,这是一盆绿茶,都是我刚摘下的,特新鲜!感谢您对祁总的救命之恩!”
说完,管家郑重其事地将一大盆绿茶塞进周宁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