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老攻太宠我(132)
江冥连忙解释:“活着活着的!祁总福大命大,昨夜的手术挺了过来。”
“他在哪家医院,你们带我去,我要去看他,我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说……”温时初快速眨眼睛以掩饰湿润的眼眶,鼻孔堵得有些厉害,声音卡了喉咙。
“温先生,这个恐怕我无法做到。”江冥说。
“你为什么要叫我‘温先生’?”温时初感觉越来越不对劲,“我不管他现在怎么样,你让我见见他,我们是合法夫夫,我有权利知道我丈夫的下落,不然我有正当理由怀疑你们。”
“咳……温时初,你跟祁总已经离婚了。”说完,江冥脸色更加难看了。
温时初不可思议地看着江冥:“什么时候离的婚?我都没签字没同意,怎么可能会离婚?”
“是真的,温先生。”管家拿起桌子上的那份文件:“文件上有您亲手按下的指印,这跟签名一样具有法律效应,所以您跟祁总现在已经离婚了。”
“什……什么?!”温时初一把夺过协议,最后的署名处,本应该由自己亲笔签下的那一栏,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附上了一枚红色指印。
这份协议,是几个月前祁骁给青年的离婚协议,当时祁骁以为自己生了病,所以早就在上面签了字,后来误会解除了,这分协议也就被温时初扔了。
可是,明明是早就扔掉的东西啊,祁骁为什么又偷偷捡回来了?是什么时候捡回来的?而且还……
温时初摊开手心,自己右手大拇指处,还残留着淡淡的红色印泥。
“你们趁着我昏迷,拿着我的指纹盖协议?”温时初看看管家,管家别开了眼;又看看江冥,江冥的嘴抿得更紧了。
把怀里的八折放到地上,温时初嗤笑一声,晶莹莹的水雾在眼眶里徘徊,倒流进身体里。
闭上眼,是一片黑。
睁开眼,看不到任何可以为之欢笑的事物。
“嘶——。”温时初把手里的协议一撕两半,揉成团,扔进了垃圾桶里。
“非我主观意愿的协议在法律上不奏效,这点道理我还是懂的。”温时初深吸一口气:“我现在还是祁骁的合法丈夫,我要见他。”
“抱歉,我也不知道祁总在哪。”江冥嘴巴很严实。
客厅的窗户,狗蛋在外面疯了好久回来了,用猫爪子敲击窗户。
“我去开窗。”管家趁机离开。
狗蛋身姿敏捷地跳下窗户,嘴里叼着一只跟自己的脑袋差不多大的大黑耗子,嘴里口齿不清地哼哼唧唧,三蹦两跳来到温时初脚边。
狗蛋放下那只奄奄一息的大黑耗子,坐在温时初脚边:“喵。”
柔软的小肉掌拍了拍温时初的裤腿,又指了指那只半死不活还瑟瑟发抖的老鼠,好像是要送给温时初的礼物。
咸咸的液体从‘高空’坠落,轻轻砸在狗蛋的脑袋上,狗蛋低低喵了两声,见温时初只是静静望着它,一句话不说,眼睛里还时不时掉出液体来,又叼着老鼠跳上窗台,溜了出去。
看起来,它的麻麻好像并不喜欢老鼠,那就去换一个。
趴在沙发上的八折一直盯着狗蛋嘴里的大老鼠,尾巴紧张得不停摇摆,想叫,可是感觉到屋子里弥漫的低迷气息,又生生忍住了。
“连猫猫狗狗都懂的道理,祁骁怎么就不懂?他怎么就不懂呢?”温时初喃喃自语,泪水在手臂的毛衣上化开,瞬间被吸收。
青年摸索着找到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你好110吗?我丈夫不见了,请帮我——”
“温时初你干什么?!有话不能好好说吗?”江冥没想到温时初会一边小口喝着水,一边平静地报警,当即抢过手机,“不好意思啊警察同志,是误会,误会!实在抱歉,占用热线了。”
江冥讪讪地挂了电话,转过身,正要说些狠话,可是看到温时初,江冥又凝噎了。
青年只是端着水杯,不停地喝水,可人在哭泣时喉咙是容易噎住的,温时初喝进喉咙里的水又被呛了出来,水溅出来,洒到了外面。
透明的水杯里,几滴血在水中缓缓蔓延,是温时初咬破了自己的唇瓣。
江冥仍旧记得,几天前的那个夜里,浑身是血的祁骁被推进手术室,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叫他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拖住温时初,让温时初签了那份放在书房右手边第二个抽屉里的离婚协议。
说完这句话,祁骁就陷入了重度昏迷,被推进了手术室。
所以,本该三天前就醒来的温时初,江冥联系了韩沧,给温时初使用了对人体无害的药物,让温时初睡了整整三天。
今天估摸着温时初也差不多能醒了,所以江冥已经在脑海里演练好了各种台词对付温时初。
可是千算万算,在面对这样的温时初时,江冥发现自己还是下不了口。
“别喝了。”江冥拿走了温时初手里的杯子,因为争夺的力气过大,水从里面撒了很多出来。
“汪汪汪!”八折龇着牙朝江冥吼,摇着尾巴,钻进了温时初怀里。
“五年前,他说为了我好,你帮着他,把我送回国不要我了,可是结果呢?”温时初轻揉怀里的八折,小八折前脚掌趴在温时初胸前,用暖暖的舌头舔温时初的脸。
“现在的情况不一样。”江冥有些动摇了,但还是保持着自己的立场。
“哪里不一样了?他祁骁是缺胳膊缺腿了,脑子摔坏了,还是被砸成植物人了?”温时初有想过最坏的打算。
“温先生,你能不能不要再为难我了……”
“所以他要再来一次,第二次抛弃我跟肚子里的宝宝吗?”<author_say>下章大结局。
第135章 [正文完].因为我爱你呐傻子!
帝都医院的顶层,一片死一样的寂静。
昨夜这一层的某一间VIP病房住进了一个病人,为了安全起见,也为了防止闲杂人等进入,病人家属将这一整层全都包了下来。
消防通道口、楼梯口、电梯口,全都有人24小时看守。
“叮——。”电梯发出一声微响,门缓缓打开,守在电梯旁的保镖立刻从凳子上站起来,警惕地握着手里的电击棒。
“江助理。”见是江冥,保镖微微鞠躬。
“这位是?”看到江冥身旁的青年,保镖稍显犹豫,挡在前面。
“他是祁总的男妻。”
“大嫂好!”保镖忽然激动地鞠了一个非常标准的90度躬。
保镖们都知道祁总有一个合法妻子。
但是祁总受了这样的重创,命保下来已经算不错了,这三天里光是看到祁家的人里里外外照料,根本不见这位‘合法男妻’的身影,于是保镖们私底下都在传,祁总的那个合法妻子可能会因此离开祁总,捞一笔离婚财产就走。
所以,在见到温时初的这一刻,保镖知道他们私底下议论的谣言不攻自破,激动之余又有些惭愧。
“祁骁他在哪个病房?”温时初挤出一个礼貌的干笑。
在来医院之前,温时初从江冥那里知道,祁骁已经醒了。
那天在摄影棚里,祁骁把他整个人抛出去,双腿却被坠落的钢材狠狠砸中,所幸地上还有没来得及撤走的石墩缓冲了力度,那钢材才没有直接把祁骁的双腿砸断。
可即便如此,伤势依旧很重。
温时初听江冥讲述这些话的时候,从头至尾都没有太多表情,只是静静听着,把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牢牢记在心里。
青年知道,人在最危急的关头做出的下意识的反应,是代表着一个人心里的潜意识的。
而祁骁的潜意识就是,不要让他受伤,即便自己有可能会因此再次坐上轮椅,再也站不起来。
男人曾经因为他重新站起来,又因为他站不起来,所以,就算祁骁用再强硬的方式赶他走,他也要死皮赖脸地缠着,就像咬住人类手指的乌龟,绝对不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