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老攻太宠我(57)
最终,还是接通了。
“你是温卫洲的儿子温时初吧?”电话那头传来狱警冰冷机械的声音。
温时初面色僵硬。
半响,青年像是卡在喉咙里的鱼刺终于咽了下去,划得喉咙皮开肉绽鲜血淋漓,才闷着嗓子,说了声'嗯'。
算算时间,当年温卫洲被判刑时,他才几岁来着?两岁?还是三岁?
后来长大了听别人说,温卫洲因涉案金额巨大,加上别的一些大大小小的罪名,判了20年。
这么一算的话,温卫洲应该也快出来了。
所以,现在狱警给他打这通电话,是叫他去接温卫洲回家?
三两岁的记忆本就模模糊糊,不管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青年对'父亲'这个词从来都是陌生的,甚至可以说,如果温卫洲此时此刻与他擦肩而过,他估计也不认识。
小时候,因为背负着这样一个名存实亡的'父亲’,青年没少被人孤立冷落。
所以温时初的第一个想法就是逃避。
“这样,你父亲温卫洲原本还有6个月才刑满释放,但是呢,考虑到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最后还是决定让他提前出狱,安度晚年。”
“他怎么了?”温时初手指微颤,明明告诉了自己不要多管闲事,可还是下意识地就问出了这个问题。
“很抱歉地告诉你,温卫洲在监狱服役期间被确诊出胃癌,癌细胞已经分化到晚期了。”
—阵风忽然迎面吹来,温时初的眼睛被吹红了,涩涩的,触动了泪腺。
温时初紧紧闭上眼,过了几秒又睁开,眼底是一片平淡如水,甚至还平添了几分冷漠。
“你们为什么不打绐我妈?”
狱警的声音很为难:“抱歉,我们没有联系到温卫洲的妻子,你的母亲。”
温时初干瘦的胸口起伏很大,走路的速度变得越来越快,耳蜗像是被超声波干扰,刺耳得要命。
电话里的狱警警员还在继续劝说,可温时初并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等那股子刺耳的声音结束时,再看手机,电话那头的警员已经挂断了电话。
温时初浑浑噩噩地回到家,午饭都没吃,把自己关在小出租屋里发呆。一直到傍晚。
傍晚接软软回家,小家伙今天看起来很开心,咿咿呀呀地唱今天刚学到的儿歌。
温时初满脑子的心事,抱着软软坐上公交,等回过神时,公交车恰好停在了大学城。
“爸比要去大学里玩吗?”软软眨巴着水灵灵的天真大眼睛。
温时初愣了愣,摸摸软软的头:“那就去看看吧。”
其实是坐过了站,但转念一想,反正来都来了,今天时间充裕,那就逛一逛校园好了。
温时初牵着软软又小又嫩的手手,担心又见到不怀好意的同学,所以没有去帝影,而是去了帝影隔壁的一所美术学院。
此时,一群大学生正穿着黑色学士服,爬在校门口巨大的石碑上拍照。
“来,换一个姿势!”
“等下我数321,我数到1的时候,你们把学士帽抛到空中。”
乘着玫瑰色的夕阳暖光,一群即将毕业的美院大学生高声倒数着属于他们的难忘时光,当数到1的时候,所有人都将学士帽抛向空中,笑容灿烂如光。
照片被永远定格在了这一刻。
虽然只是瞬间,但这一刻,属于永恒。
温时初呆呆地站在原地,出神地望着,眼底有那么一瞬间被羡慕覆盖。
作者有话说
毕业真的是一件让人难以忘怀的事。
第73章 擦枪走火
温时初幻想着,曾几何时,如果没有软软这个意外,或许自己也是他们其中的一员吧。
但人生往往就是这样,充满着各种意外和不确定性,你失去了某些东西,终将也会以别的方式补偿回来,尽管有时候代价是惨痛的。
“爸比,他们为什么要爬那么高?你不是说爬高很危险的吗?”
“嗯,是很危险。”温时初眉眼温柔,轻轻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
“但是每个人的人生只有一次,或许这是他们这辈子最后一次聚在一起做这种疯狂的事了。”
“奥。”软软眨巴着迷茫干净的大眼睛,似懂非懂地歪着脑袋。
温时初没再多做停留,抱起软软,进了帝都美院。
美院与帝影有着别样的不同,就连亭子周围铺设的石子路,都充满了艺术感,一颗颗鹅卵石呈彩虹渐变色延伸进小树林。不远处是一栋美术楼,楼的墙体远看是一副抽象画,近了看,才知道是一块块瓷砖堆砌而成的。
“爸比,这里有个皮卡丘!”软软指着地上的水井盖。
温时初其实也发现了,美院的各个水井盖上,九成都被画上了画,有皮卡丘,有鸣人,有小埋,还有各种温时初叫不上名字的奇奇怪怪的东西。
将美院逛了一大半的时候,软软忽然停下了脚步,不愿意走了。
“怎么了?”温时初问。
软软盯着自己白嫩嫩的小脚趾,嘟曦着嘴巴:“嗷呜,窝的小脚脚说它走累了。”
温时初笑了:“那正好爸比的长臂臂说它想抱软软了。”
抱起软乎乎的崽子,不远处有一座凉亭,温时初眼尖,看到两个手拉手的情侣正要去那亭子里玩羞羞亲亲,立马撒起腿抢先跑过去,坐到亭子里。
小情侣脸皮子薄,见亭子里突然有人,四眼懵逼,两小脸涨得通红,但也不好说什么,灰溜溜地跑开了。
“耙耙,你吃鸭,可甜可甜了。”软软从背包里拿出了那块蛋糕,舀了一勺子,举得高高的。
温时初尝了一口。
“嗯,真的可甜可甜了。”
“嘻嘻。”小崽子脸蛋通红,还要再绐温时初一口。
“不了,软软吃,爸比点个外卖。”
温时初点开外卖app,恰好看到首页滚动着肯德基的海报,便点了一份肯德基亲子餐。
正在等外卖的空档里,凉亭里不知不觉多出了一个人。
温时初起先没注意,一心在帮软软擦嘴,直至发现小崽子脸蛋紧绷,发出呜呜的警报声响,温时初才发现不对劲。
祁骁站在凉亭出入口处,双手插兜拽得不行,目光一如往常那般冰冷。
温时初身子微僵,目光偏移开。
“小初,跟我回家吧。”祁骁声音有些低哑,听起来这段时间应该熬了不少夜。
“回你的泰迪窝里,做你随时可以享用的充Q娃娃?”温时初冷笑。
“爸比,什么是充Q娃娃鸭?是充Q币送的娃娃吗?”软软舔了舔嘴唇,唇上还有小辰哥哥送的蛋糕的余甜。
祁骁的脸黑了两度。
把他比作泰迪?那些天他总共就要了温时初两次,哪有泰迪曰天曰地曰空气那般频繁?
按照男人平日里的性子,这会儿估计已经爆发,但是一想到爆发的后果很可能是温时初再也不会理他,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小初,我相信你。我那天……是我说错了,你是清白的。”
温时初手指悬浮在空中,微微颤了颤。
“我听不懂。”青年语气冷冷的。
空气间,逐渐蔓延起难熬的安静。
祁骁站得有些累,坐到了凉亭长椅间。
“祁总,要不要我帮您打电弧绐江冥?您这一大把年纪了,看起来腿脚好像不大方便。”
温时初下了逐客令。
祁骁深眉紧蹙。
也就比温时初大了7.9岁,怎么个个都说他老?
男人压抑住心底的郁闷,声音低沉:“这段时间,我去做复健了。”
“哦,那祝您早日康复,健步如飞,疾走如风,风清月朗,早登极乐。”温时初语气机械。
“等我不靠辅助器的那天,你能回来吗?”
温时初笑而不语,不想再理这个死皮赖脸的男人,换了个姿势,背对着他。
祁骁脸色难堪到极点。
温时初竟然用冷屁股贴他的热脸?
这是他29.9年来,第一次有人敢这么无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