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老攻太宠我(3)
五分钟后,温时初满头大汗,从公交站台一路狂奔到幼儿园。
画满小鸟小熊猫的幼儿园教室墙壁,只开了一盏灯的教室里,一只小家伙坐在绿色小椅子上,孤独又乖巧地搭积木。
“软软!”温时初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到了教室门口停下,调整好呼吸,脸上是满是笑意。
崽子细小又白的爪爪正握着一块方形积木,听到熟悉的声音,积木也不搭了,扔掉手里的方块,挥动小短腿就往教室门口的温时初跑去。
“爸比!”
“爸比,爸比。”
温软软天真的眼睛里闪烁着童话般的光彩,小巧的脸蛋微微泛红,一把抱住了温时初的小腿。
“软软爸爸,下次可不要这么晚了。”白老师再三叮嘱,关灯,锁门。
“嗯,我下次一定早点来。”温时初弯腰抱起又软又乖的软软,小家伙脸蛋红扑扑,眼睛亮亮的,温时初忍不住在他脸蛋上各亲了一下。
“爸比,软软今天也很乖噢。”软软腻歪在温时初怀里,学着温时初的模样,也在温时初脸上亲了两下。
温时初心底流过一阵暖流,跟白老师告别后,抱着软软回家了。
“粑粑,你唱蝈蝈给窝听好不好鸭。”走在回家的路上,软软趴在温时初肩膀上,眼睛开始打迷糊。
“好啊。”温时初知道软软这是想睡觉了,他拍拍小家伙软软的屁股,一路走一路唱起来:“小兔子乖乖,把门儿开开,不开不开就不开,麻麻没回来……”
一辆银灰色的迈巴赫正常行驶在路上,恰好,路过温时初,擦风而过。
车里,男人原本正专心处理笔记本中的邮件,无由来的,突然心神不宁。
阴霾的目光下意识地看向窗外,一个熟悉的身影在车后渐行渐远。
男人冷绿色的眸子微怔,随之是更深的复杂。
“祁总,要停车吗?”开车的司机察觉到boss的异样,放缓了车速。
那抹像极了的身影消失在一棵大树后,男人收回目光,却没了继续处理公务的心情。
无由来的烦躁,祁骁把笔记本丢到一旁,闭上眼。
“不用,继续开。”
一定不会是温时初。
温时初,现在应该已经大四了。
怎么可能是一个抱着小奶娃的年轻爸爸。
他一定是看错了。
第4章 天使投错胎
温时初抱着怀里又软又乖的小奶娃,快走到家的时候,街边的路灯眨巴两下,一个接着一个的亮了,像是在为晚归的人指明方向。
“小兔子乖乖,把门儿开开……”
怀里的小家伙睡熟了,温时初右臂垫在软软屁股下面,酸得不行,于是换了个手。
软软打了个哈欠,口水在温时初身上蹭蹭,继续睡。
“小初,你可算是回来了,电话不接,短信不回,呵,我还以为你要学你那个死人妈连夜跑出帝都呢。”
尖锐的声音里夹杂着刻薄,一名中年妇女穿着一条黑色长裙,扭动着肥硕的腰线,倚在门口。
“姑妈。”看到温文月,温时初并没有太过惊讶。
这些年,他早就习惯了。
抱紧怀里的软软,温时初掏出钥匙:“我没有不接你电话,拍戏呢,进去说。”
“呵,拍戏?”温文月发出一声嗤笑:“就你这跑龙套的命,一天累死累活挣不了几个钱,还有脸说拍戏?人家拍一部戏挣好几百万的才叫拍戏,你这个顶多算给人家打工的。”
“姑妈,你小声点,软软要被你给吵醒了。”温时初细眉微蹙,把小家伙的耳朵捂住,开了门。
结果,刚开门,温文月肥硕的手一挥,砰的一声又给关上了。
这一声关门太响,软软突然就被吵醒了。
小家伙愣愣地看着四周,脑袋醒得太突然,晕乎乎的,嘴巴一撇:“唔,呜呜呜……”
来不及质问温文月,温时初手掌拍着软软,不停顺着他的背:
“没事没事,姑妈在跟爸比闹着玩呢,不哭不哭,乖啊。”
“哼。”温文月没好气了环绕双臂,眼轱辘一转:“欠我的两百万,什么时候还?”
“上个月不是刚给了你八千?”
“切,八千,连两百万的零头都不够!别以为我不知道,今天是十五号,你有钱!”
每个月十五号,是温时初发工资的日子。
除了在帝都影视城跑龙套外,温时初还打了别的零工,每个月十五号发工资。
“你等等。”温时初开开门,把软软放回屋里,出来后带上了门。
出租房的附近有自动提款机,温时初从提款机里提出了一些,交到温文月手里:
“姑妈,这里是六千,剩下的下个月再说。”
“啧,六千?你打发要饭的呢?”温文月当着温时初的面一张一张数钱,确定是六十张,一边装进自己包里,一边吐沫横飞地说:“我可真是养了个白眼狼侄子,当初为了你这个不男不女的怪物,我可没少遭逼人白眼!你肚子里踹了个野种,生孩子的时候是我照顾你的吧?你孩子有病的时候,我二话不说就借了你两百万吧?你看看你都拖了几年了?这才还了几万而已就给我摆张臭脸,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对,我白眼狼,我烂泥扶不上墙,姑妈你要是骂够了就赶紧回去吧。”温时初捏着温文月粗壮的手臂,把她往公交站台带。
类似于这样的话,温时初每个月都要听一遍,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
从一开始的玻璃心,如今的温时初也练就了一颗铜墙铁心。
温文月一向刻薄,但温文月说的也是事实。
当时,他在学校参加军训,烈日当空,在众目睽睽之下晕了过去。
醒来后,学校教务处给了他两个选择:要么把孩子打掉,要么退学。
温时初想了一夜,选择了后者。
虽然不知道孩子的另一个父亲是谁的,可温时初从小到大被亲人抛弃惯了,不想再做抛弃别人的人,就把这孩子留了下来。
爸爸进了监狱,妈妈连夜跑了,奶奶去世了,连在国外找的男朋友也只是跟他玩玩,这个孩子,或许会是他以后唯一的亲人。
肚子一天天变大,确实是温文月给他找的安身之所。
孩子出生后心脏有问题,那时候温文月中彩票中了两千万,他去求了温文月三天三夜,温文月借了他两百万,这才把软软的命保了下来。
丢了学业,以后或许再也没可能追求自己的梦想,但是还好,他还有软软。
“你这说的什么话?巴不得我走是呗?”温文月眼睛瞪得像驼铃。
“姑妈,您这刚揣了六千块在包里,不赶紧回家,在外面晃悠等着被人抢啊?”本来温时初是想说这六千都不够姑妈你一晚上打牌输掉的,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听到这话,温文月果然紧张地抱紧肚子前的包,宝贝似的护住:“剩下的钱尽快还,我下个月还来,听到没有!”
公交车来了,温文月再三叮嘱温时初赶紧还钱,这才上了公交车。
总算送走了难搞的姑妈,温时初脸上的笑也用尽了,疲惫地拖着身子,回到出租房。
小小的出租房,卧室厨房小餐桌都在一起,唯一隔开的卫生间也仅能容纳温时初和温软软两个人。
但也恰好,刚刚好能容得下两个人。
软软坐在电视机前看动画片,看到心爱的爸比回来了,小短腿扑腾扑腾跑过去,把手里吃了一半的苹果举高高:“爸比!”
不是那种红红的苹果,而是又小又青的青苹果,按软软的食量应该能啃完才对。
“怎么只吃了一半?下次记得啃干净噢。”温时初只以为是软软挑食,无奈又宠溺地接过苹果,揉揉软软的脑袋。
软软嘟着嘴巴,说得很小声:“要是全啃完了,爸比就没得吃的了……”
温时初咬着苹果的唇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