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师尊,三年死遁(129)
江荼叹息一声,声音听不出破绽:“知道了,我这就来开门。”
与此同时,无相鞭已盘在他掌心,只要一开门,江荼就会立刻将店小二救出,再解决那蛇妖。
然而。
蛇妖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意图,江荼甚至还没打开门,就听得店小二一声惨叫!
江荼猛地破门而出,蛇妖竟将那店小二直接从廊上丢下楼去!
无相鞭迅速从掌中飞出,江荼反应极快,长鞭卷住惨叫不止的店小二,止住他下坠的势头。
从异变突生到江荼选择救人,其间不过数秒。
却已经足够蓄势待发的蛇妖发动奇袭。
江荼只听嘶嘶吐信声自旁侧响起,他的手中还承担着店小二的份量,只能尽力侧身躲闪。
毒液擦着他的脖颈而过,喷洒在地上,顷刻就将地板腐蚀。
江荼颈侧一痛,一道极细的创口正在渗血,血液却是不详的深绿色。
他将吓晕过去的店小二用灵力保护起来,没管血液一滴一滴脏了白衣,一双柳叶眼中隐隐有怒气。
蛇妖扭动着蛇躯,嘶嘶冷笑:“曜暄仙君,你愿做好人,今日就是下场!”
江荼的伤口急剧发烫,即便周天不再运转,毒素也顺着血流迅速蔓延至他的全身。
身体并未觉得疼痛,反而愈发滚烫。
不像是致死的毒,倒像是…
蛇妖肯定了他的猜测:“我一直很好奇,高岭之花般的曜暄仙君,尝起来是什么滋味?”
它看见江荼的脸色瞬间苍白,脸颊却泛起不正常的潮色,贪婪地吞咽起来,蛇鳞之间钻出一根勃发秽物:“你现在一定很热,除了想要交.合,再没办法做其他思考…曜暄仙君,你现在很难受吧,是不是像有一万只蚂蚁在啃咬你的血肉?很快,不出几息,你就会哭着求我满足你…——?!”
无相鞭陡然变作链刃,尖端停在蛇妖喉前。
江荼呼吸急促,身体因情毒作发作而不断冒着热汗,长发湿漉漉垂在颈间,偏是这副醉态迷离的模样,他的柳叶眼依旧冷静到可怕,透露出浓浓杀意。
蛇妖陡然一惊:“你想杀我?没有人帮你渡过情毒,你会活生生憋死!你——”
江荼没有给他继续说话的机会。
链刃狠狠刺穿蛇妖的脖颈!
血液喷溅中,江荼踉跄着贴着墙根坐下。
情毒是天下最难熬之剧毒,唯一的解毒之法,如蛇妖所言,就是与人交.合。
江荼气喘吁吁地解开领口,将素白脖颈解放出来,凛冽空气灌入抽动的喉腔,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他将视线徐徐投向长廊深处的一片黑影,此刻那黑影正凝聚成一个魁梧男子的模样。
江荼无奈地笑了笑,呼吸滚烫:“…谁跟你说没人帮我渡过情毒的?人这不就…来了么。”
第089章 光兮曜暄(七)
叶麟从黑暗中走出, 目光幽深到可怕。
中了情毒的江荼依旧不见媚态,他倚靠着墙,脖颈微微后仰, 汗湿长发勾勒着脖颈弧度, 素白肌肤上满是隐忍而抽动的青筋。
唯独转眸过来时,眼角湿润的红色, 与好似被雾气沾湿的鸦睫,透露出倔强与克制。
没错,叶麟心想,这就是他认识的曜暄,永远从容不迫, 永远冷静自持, 即便坠入深渊身染淤泥,也好似被乌云遮挡的圆月,云散雾去之后,便是皎洁无瑕。
他小心地走到江荼面前, 生怕江荼浑噩间认不出自己:“曜暄,我是…”
江荼喘了口气, 只觉得喉间燃烧着:“我知道,…叶麟,我不是让你留在昆仑虚么?”
叶麟一愣。
他没想到如此浓烈的情毒之下江荼还能这样清醒,竟然一眼就将他认了出来。
还是说,他一路跟随江荼至此,江荼早就有所察觉,心知肚明?
但叶麟并没有觉得恼火, 相反,在江荼沙哑的谴责中, 他甚至感到体内瞬间冒起一股邪火,不由庆幸自己跟了过来,不然…
曜暄这样漂亮的样子,岂不让别人看了个遍?
叶麟将江荼打横抱起,他早就发现江荼并不身材健硕,此刻抱起来,却没有预想中那样轻飘飘的,劲瘦而不孱弱,就像他给人的印象一样。
叶麟搂着他:“若本座不跟着你,你就只能找那条滑溜溜的蛇帮忙了。”
江荼闷闷发笑,叶麟的到来让他紧绷的情绪彻底放松下来,情毒的浪潮便汹涌而至,他能明显感到身体的折磨,腰腹痉挛至抽搐:“…这周围,还有许多住客…实在不行,空明山也近的很。”
抱着自己的人,或说兽,呼吸陡然急促几分,江荼听出恶狠狠的意味,叶麟凑到他耳边磨牙:“不巧,本座已略施小术让凡人都睡下,天塌了也不会被吵醒,至于你口中那些修士…谁敢碰你,本座将他们都咬死。”
“不要动辄…打打杀杀。”江荼似乎觉察出叶麟的话中并不和谐的占有欲,他本意是调侃两句,好让二人都对接下来的尴尬有所调剂。
这只是挚友之间的施以援手啊,不是吗?
但很快他就被毒素裹挟着无力思考,蛇的情毒不似道侣间增添趣味的灵药,不给身体丝毫适应空间,江荼只觉得叶麟与自己相贴的每一寸肌肤都烫得要命,让他忍不住浑身颤栗。
叶麟将他放在床上,尖利指爪撕开江荼的衣物,不等江荼有所反应,就立刻俯身下去。
江荼感到颈侧倏地一烫,紧接着就是细细密密的痛痒,他很快反应过来,叶麟在舔舐他的伤口,吸出毒血,吐到一边。
毒血吸出的疼痛之中,伴随着难以用语言描述的诡异酥麻,江荼的肌肉抽搐着,推了推叶麟的肩膀:“你到底…做不做?”
这样折磨他,对他们俩有什么好处?
叶麟瞬间停下动作。
他的唇边还沾着绿色毒血,大部分毒素已经被吸出,江荼颈侧渗出的血已经变成鲜红。
叶麟垂眸,指腹蹭了蹭伤口,臂膀向后一挣,衣物便滑落下来,露出大片肌肉。
他看着江荼,眼中露出许久不见的、野兽的凶光。
之后的事情,江荼记不太清,只知道叶麟是当之无愧的野兽。
他在失神中盯着叶麟的麒麟耳看,尖尖的兽耳随着动作一抖一抖,引得他忍不住伸手要揉。
谁料还没揉到,他就在过度的侵略之下,被迫转而揽住了叶麟的脖颈,手掌难捱地掐入叶麟的脊背。
这个动作,江荼甚至能感受到叶麟的肌肉是如何发力,一时羞赧得无以复加。
恍惚中江荼觉得自己大概只是一叶小舟,不然何以在狂风骤雨中飘摇不定,偏偏叶麟还将枕头塞进他腰下垫高,让江荼连够着他脖颈借力都做不到。
叶麟沙哑的声音响起,琥珀色的眼睛炯炯发亮:“曜暄,难道为了解毒,谁都可以吗?”
江荼呼吸已乱,胸腔鼓动间带着些难以克制的颤音,叶麟酸溜溜的话,他居然真的开始思考。
如果叶麟没有跟来…
他宁肯自尽。
…可叶麟为什么特别呢?是因为他们灵魂共鸣,是难得一觅的知音吗?
可哪有知音滚到床上去的,虽然是迫不得已,但是好奇怪。
情毒到底也是毒素,对人的身体同样有损伤,解毒过程中消耗甚重,脑子也不灵活。
江荼蹙眉迷迷糊糊地思考了半天,就在叶麟以为他大概快要累得昏过去,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问的时候,江荼终于得出了答案。
他努力地伸手摸到叶麟的鼻尖,像摸狗一样摸了摸:“…其他人…不行,只有你可以。”
话音还没落地,他就哼哼着双眼一闭,毫无负担地睡过去了。
空留叶麟一人,对着床上一片狼藉,无声地红了脸。
“…我也是。”
…
翌日清晨。
江荼被一阵啄窗声吵醒。
刚要起身,腰蓦地一酸,他忍不住“嘶”了一声,紧跟着被褥就随着动作滑落,满身斑驳痕迹映入眼帘。
江荼的大脑瞬间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