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落魄雌虫上将后(62)
耶尔伸出手指插入雌虫湿漉漉的发间,将垂落下来的碎发全都往后抹,露出雌虫深邃凌厉的眉眼来。
他的动作并不小心,但也并不粗暴,指尖一路擦过敏感的发根和耳后,在那些地方转着圈按揉,手法十分熟稔地把雌虫从头到尾撸了几遍。
直到逼得西泽眼尾微微泛红,呼吸有些凌乱起来,他才堪堪停下手。
耶尔上前一步贴近雌虫,灼热的吐息喷洒在那红到要滴血的耳垂上,眸底笑意促狭而明亮,“是这样摸吗?”
西泽只听见心脏轰然一声,以非常规的力度撞击胸膛,连同逆行的血液一起呐喊喧嚣。
他甚至疑心这声音会不会大到被雄虫听到。
凝滞到好像静止了的空间突然传来“嘶拉”一声。
耶尔顿了顿,后退一步拉开距离,才发现西泽手上的毛巾被撕开了一个大洞,死状十分凄惨。
西泽终于回过神来,脖子连着胸膛的皮肤都染上大片薄红,像是整只虫都鲜明地燃烧起来了。
有点可爱。
耶尔低咳一声,“总之,你快点弄完,等会吃完早饭我们过去一趟……你继续洗澡吧。”
西泽几次张嘴又闭上,似乎想辩解什么,但最终只是短促地嗯了一声。
“是,雄主。”
……
吃完早饭后,耶尔从一沙发凌乱的衣服堆中翻找了一下,抽出一整套外出的衣服,包括一条黑色的大衣递给雌虫,“喏。”
“上次去你还要坐轮椅,这次去就不用了,给你买了新的长款风衣,试试。”
西泽道了一声谢,接过来去浴室换上,等出来后发现耶尔也已经换好了。
雄虫似乎格外钟爱白色的长款羽绒服,他穿起来也确实好看。
衣服蓬松却并不显得臃肿,白色毛绒绒的帽子衬得他眼瞳格外漆黑,极致的撞色不减主体一分清隽俊逸,更显得漂亮殊异不似世间所有。
西泽呼吸一顿,从015手里接过雄虫等会要戴的围巾,在耶尔抬眼看过来时低声道,“我帮雄主围上?”
耶尔无可无不可,微微抬起下巴让他动作,露出一截修长的颈脖来,苍白得可以看见皮下淡青色的血管,柔软又脆弱。
西泽拢着满手暖融的绒毛围巾,轻柔地绕过耶尔的颈脖,指尖微微擦过那滚动的喉结,没有让雄虫察觉,最终将围巾的尾巴也塞入羽绒服中。
“好了。”
他垂眸注视着身前的雄虫,伸手拢了拢羽绒服的衣领,唇角泛起一抹笑意,“要帮您戴手套吗?”
一顿磨磨叽叽,终于在半小时后顺利出门。
*
“请上车的乘客系好安全带,行程即将开始,星际地图将为您全程播报……”
广播键被摁灭,驾驶座上转过来一只熟悉的雌虫,朝着后座的耶尔笑了笑。
“阁下,早上好。”
耶尔瞳孔微缩,声音有些冷,“怎么又是你?”
雌虫干笑道,“本来接您的应该是我的同事,但他今天临时有事,就由我来代班。”
耶尔本想直接下车,但上次阴冷的窥视感并没有出现,而且旁边还有西泽在,倒也不用太担心。
与其次次避开,不如顺势看看这个雌虫到底想做什么。
他收回放在车门上的手,简短道,“开车吧。”
“雄主,安全带。”
西泽却俯身过来,高大的身形几乎遮挡了大半的视线,等他系好安全带缩回去,那只雌虫已经收回了视线。
放在身侧的手被碰了碰,耶尔收回审视的视线,看向坐在身旁的西泽,用眼神询问他怎么了。
“……”
西泽却没有说话,只是扬唇笑了笑,却莫名驱散了耶尔心底冒出头的不安。
还好一路风平浪静,没什么波折就到达了医院后门,伊莱恩依旧站在门口等候,见到飞行器打开后就连忙迎上来。
耶尔开门正要下车时,驾驶座上沉默已久的雌虫突然开口道,“阁下,小心脚下。”
那种黏腻的窥视感再次出现,但没等耶尔抬眼看去,一旁的西泽突然握住他的手腕,使了个巧劲将雄虫安全带下了车。
高大的军雌以半怀抱的姿势将耶尔圈在怀里,像是一堵无坚不摧的城墙,把他和身后不怀好意的视线阻隔开。
“别担心。”
西泽垂眸,稳定有力的手指克制地按在雄虫的肩膀上,声音和缓平静,“不会有虫能越过……伤害您。”
飞行器消失在路尽头,西泽将视线收回来,又看了眼赶过来的伊莱恩,神色有些不善,成功让雌虫脚步一顿。
“怎、怎么了?”
他好像也没惹到这个军雌吧?
弄清楚事情原委后,伊莱恩再三保证不会再出岔子,神色抱歉又恭敬地将耶尔迎进了医院。
今天本来还不到西泽心理诊疗的时间,不过离得也不远,所以干脆一起过来了。
这就导致谢昭完全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顶着一头凌乱卷毛,还有烟熏一样黑眼圈的雌虫神情恍惚,在看见西泽的瞬间猛地打了个激灵。
“怎么了?”
耶尔看着谢昭的神情几度变化,从震撼到惊恐再到绝望最后强行平静,变脸速度之快让他微扬眉梢。
他侧过头,小小声问西泽,“你偷偷揍他了?”
“没有。”西泽的声音也跟着放低,“我不会给雄主惹麻烦的。”
“我不是担心这个……”
耶尔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似真似假的抱怨,“反正治疗过程中要是发生什么事,你也不会告诉我对吧。”
“抱歉,雄主,我不是……”西泽下意识道歉。
这段时间雌虫确实放松了很多,但听到这种类似于责怪的语气,还是会第一时间选择道歉。
耶尔也十分熟练地伸出手,在他后颈敏感的地方轻轻揉捏,“放松,我不是在怪你。”
汤圆从一伸手就以为要挨打而呜咽逃窜,到僵硬在原地小心翼翼地看他,其中的转变花了半年多。
西泽不是傻乎乎的小狗,而是有自己的思想和情感的独立个体,有些观念会更根深蒂固,心理创伤的表现形式也更幽微复杂。
但不管怎样,他有的是时间和耐心。
“呃……那个……”
目程了全程的谢昭犹豫再三,还是出声打断了这无比和谐又诡异的氛围,然后就被军雌一个冷淡的眼神钉在原地。
不要瞪我啊,突然过来不是因为有急事吗!谢昭内心悲愤呐喊。
“哦对,你和谢医生过去吧,我到时候再来接你。”
耶尔松开手,笑着向谢昭点点头,简短地寒暄了一下。
……
“请进阁下,听说您要来,这里早早就准备好了,如果还有什么需要的您尽管说!”
伊莱恩上前一步,帮雄虫拉开了贵宾室的门,邀请他先在里面休息片刻。
房间不算特别宽敞,但对于一家战地医院来说已经算豪华规格,沙发茶桌投影等都样样不缺。
里面暖气开得特别足,像是养殖的新手害怕娇嫩的玫瑰枯萎,用力过猛搭建起来的一个温室罩子。
茶几上正煮着一壶茶,细长的壶口正逸散出白色的雾气来,各种甜点和小零食凌乱摆了满桌,像是被七手八脚堆上去的一般。
看着雄虫安稳坐在柔软的布艺沙发上,被甜食和靠枕环绕,伊莱恩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次叫您来是有要事的,麻烦阁下稍微等待一下,我去叫虫来。”
耶尔不甚在意地点点头,“嗯,你去吧。”
伊莱恩后退几步开门关门,而在门缝彻底合拢之前,他似乎看见雄虫伸手捏起了一块白色小甜点。
“伊……看这边……这里这里!”
刻意压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伊莱恩回神,还没转过头,神色就已经无奈起来。
离贵宾室不远的一条走廊拐角处,几个军雌正鬼鬼祟祟地探出头,向着伊莱恩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