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落魄雌虫上将后(144)
将休息室内的无关虫清了出去,耶尔才终于将外套解下来,侧身躺在了沙发上,低垂的眼尾泄露出些许怠惰来。
“咔哒。”
门被轻轻地推开又关上,熟悉的步伐靠近身后,耶尔仍然没有睁开眼,任凭雌虫从身后轻轻环抱住他。
细碎的亲吻落在耳后,将耳尖染上一层薄薄的粉,像是雪豹一下下舔毛般的亲昵和讨好,让半边身体都泛起细微的麻痒。
“雄主。”
西泽低声道,没得到回应后踌躇了一下,又叫他,“耶尔。”
“嗯。”
耶尔在他怀里转了个身,睁开眼睛看向上方的雌虫,起身拉住他礼服下的领带,将雌虫往自己的方向带了带。
无声对视了一眼,雌虫闭了眼低下头,温顺地迎合着他发泄般的啃咬研磨,偶尔从喉间逸出舒服的轻哼。
“喝酒了?味道有点苦。”
把雌虫的唇都啃肿了之后,耶尔才堪堪放过了他,咂了咂嘴,声音有些沙哑地道。
又想起雌虫的味道一直都是苦涩的,他忍不住叹了口气。
“你没什么想要对我说的吗?”
西泽神色僵硬了一瞬,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一时间有些无措地僵住了。
“我问你,为什么要提前签署财产证明,说如果遭遇不测或者以后分开,都把百分之九十五的财产都留给我?”
耶尔捏了捏他的脸,却没有用力,“就这么想净身出户?”
“……没有。”雌虫乖乖让他捏,闻言含糊道。
“还有,为什么书房里存放处理好的虫的资料越来越多,都是和你没什么关系,但都想把主意打到我身上的家伙。”
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必然会招来觊觎,还有各种各样的恶意和骚扰,但在看到拼命滑都滑不到尽头的资料时还是惊呆了。
除了公务之外还要忙着驱散一波又一波的窥探者,难怪以雌虫的体质还会熬出黑眼圈来。
“明明就处理好了一切,各方打点联络,精心布置准备,就是为了让我风风光光地出场……事到临头又退缩隐瞒,想撇清我们之间的关系。”
耶尔放开手,揉了揉雌虫被掐红的印子,凑近了他低声道,“哪有那么好的事。”
西泽伸手揽住雄虫的肩膀,有些笨拙地道,“雄主,对不起。”
“不是说喜欢我吗,不是想绑定关系吗,结果却是打着为我好的名号,一次又一次地推开我,你不觉得矛盾吗?”
耶尔将脸埋在了雌虫颈侧,不让雌虫看见他的表情,声音又快又低。
他知道雌虫的顾虑,也能理解那些考量和忧思,平常纠结一下还能算是小情趣,但在大事面前是容不下一点含糊和退缩的。
“这样下去,如果我真的心灰意冷不想和你在一起了,你也要为了所谓那些虚无缥缈的前途和未来放我走吗?”
西泽瞳孔骤缩,下意识脱口而出道,“不。”
一直到回过神来,他才意识到刚才说了什么,顿时愣在了原地。
他连耶尔吓唬他说的离开都受不了,更遑论真的眼睁睁看着雄虫离开。
……他放不开手,不管是因为感情中的爱或占有欲,还是深思熟虑的那些“为他好”的决定和割舍,他都没办法忍受耶尔离他而去。
耶尔很有耐心地等了一会,然后就看着雌虫慢慢低下头,很紧地抱住了自己,声音沙哑中带着一丝颤抖。
“对不起,我不会放雄主走的。”
“我也不会。”
耶尔伸手回抱住雌虫,鼻尖嗅闻到那柔软白发间的清香,橙花的气息冲淡了与生俱来的苦涩,变得甜起来。
“所以不要再怀疑我的感情,不要再擅自做下放手的决定。”
“我没有无耻到要踩着你的血肉上位,更从没想过要……独善其身。”
手心里的身体清瘦,浅淡的体温通过衬衫传递过来,说话时胸腔共鸣微震,是雄虫一贯的温柔安定。
头发上落下一只手,将被蹭乱的头发一点点梳理好,安抚了那些惶恐和无措。
西泽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他沉默了半晌,再开口时声音已然沙哑。
“……对不起,原本说了要好好对您的,结果还是没做好。”
耶尔嗯哼了一声,说开后心情格外放松,声音都有些懒洋洋的。
“不在于你对我好的方式有问题,只是我也很想于你有利,不想一直被保护在身后拖累你罢了。”
他低笑了一声,俯身抱住怀里的雌虫。
不想让他孤身走夜路,从困窘的泥泞走向倾颓的黄昏。
看着身边的老师、战友和同伴一个个离去,最终只剩下一副被磋磨冷硬的钢筋铁骨。
那些被护在身后的,要么无比崇拜而依赖,要么因为贪欲不足而选择背叛,要么心存猜忌而警惕提防……无一虫和他并肩。
那就让他快走几步,挤上那条漆黑的道路,拉着雌虫的手,一起奔赴最终的结局。
作者有话说:
耶耶牌直球!打进你的心里去~将军终于勇敢了一回,以后也会一直勇敢下去的,开启xql联手打怪模式!
第67章
叩叩——
但还不等他们温存多久, 休息室的门就被轻轻敲了两下,阿德莱德的声音响起。
“冕下,舞会进入下半场了, 您现在方便参加吗?”
“等一下。”
耶尔扬声回应道, 随即拍了拍怀里的雌虫, 示意他起来,“要走了, 我穿个衣服。”
没想到在第一步就卡壳了,他刚才脱的时候就像毛衣一样一股脑撸了下来,穿的时候才发现这衣服复杂得很。
“我来吧。”
西泽接手过来, 将几个纠缠在一起的暗结松开, 把衣服抖抖整齐后帮耶尔披上。
“累不累?不想参加的话就回家休息吧。”
雌虫的指尖划过敏感的喉结, 偶尔还擦过颈侧和胸前, 带来细微的痒感。
耶尔被摸得抿了抿唇,“还好,只是有些不太习惯熬夜。”
“刚才来寒暄的贵族中, 大部分是大皇子那边阵营,小部分是中立的,目前还没有A级的雄虫过来, 应该都在观望。”
他简单和西泽说了一下情况,想起什么, 眉心微微蹙起。
“能感觉到有一个雄虫一直在暗中看我,和其他的视线都不太一样, 我记得他好像是叫……”
“维托?”
西泽的动作顿了顿, 神色一点都不意外。
“有一部分贵族是近年兴起的, 虽然不太被那些老牌贵族放在眼里, 但其实已经成为一股很大的力量了, 是改革的突破口之一。”
“我要做些什么吗?比如拉拢一下之类的。”
耶尔挠了挠脸颊,有些不好意思地讨教道。
将歪了的胸针别好,西泽低头亲了他的鼻尖一下。
“不用,是他们需要费尽心思地想怎么讨好雄主。”
“走吧,我给您介绍一下大皇子,还有另外亲近些的贵族认识。”
……
帝国这一任皇帝相比前一任在位的时间更久,政绩却极为平庸,一生子嗣单薄,只顺利培养出了奥格斯格和菲利克斯两名皇子。
二皇子完美继承了皇帝年轻时的样子,娇纵跋扈,一脑袋杂草,反倒是从小不受宠被乳母养大的大皇子,更有一国之君的样子。
对此,耶尔只能评价一句,歹竹出好笋。
而在他正对面,那根“好笋”正一脸笑意地看着这边,只是端正中不知为何夹杂了些揶揄的神色。
“耶尔冕下,久仰大名。”
简单寒暄了一番,三方点到即止地对视了一眼,默契地双双落座。
奥格斯格身边的侍从隔着一些距离围在旁边,像是拉起了一层防护。
耶尔本以为会有些拘谨,毕竟外界评价中大皇子性格严厉,在失去唯一的雌子后更是阴晴不定,很不好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