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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殿下请更衣(65)

作者:风歌且行 时间:2019-02-05 13:06 标签:甜文 重生 宫廷侯爵 欢喜冤家

  “皇宫可不是个好地方。”梁宴北悠悠道。
  “可不是么。”阿福应道。
  这么多年来,阿福也不是一次两次心疼自家主子了,明眼人都知道皇帝早就想让温禅搬出皇宫了,只可惜他一是年龄未到,且又没纳妾娶妃,实在是没有让他搬出去的理由,才一直把他置在这偏宫之地。
  两人说几句话的功夫,就到了殿门口,阿福对梁宴北施礼,压低了声音道,“请梁公子务必保护好我们殿下。”
  说实话他第一次见梁宴北从窗子里翻出来时,除了有些惊讶之外,剩下的都是惊喜。
  温禅受伤之后,阿福一直紧绷着神经,那刺客放倒了整个禧阳宫的宫人,还杀死了守在周边的暗卫,即便不是本是通天那也是手段相当高。
  即便是琴棋书画回来了,他也仍然觉得不放心,一夜要起个三四次来看看。
  可梁宴北一来,他就彻底放心了,至少能说明他主子不再是孤身一人了。
  五月岛一行,梁宴北并没有表现出武艺多么高强,或是势力多么庞大,却就是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安心到让人觉得可以依靠。
  梁宴北微点头,推门而入。
  殿内点着柔和的烛光,温禅正披着大氅站在窗边给话话喂东西吃,听见门响就转头望来,面上带着笑。
  阿福在后方将门关上,殿内拢上一层安静。
  梁宴北缓步走来,含笑看了鹦鹉一眼,突然开口唤道,“九九。”
  温禅心头一跳,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笼中的鸟说了一句他从未听过的话。
  “宴北,宴北!”
  温禅难以置信的看了鸟一眼,“我从不知,它还会叫你的名字?”
  “还不止呢。”梁宴北伸一根手指戳进鸟笼里,漫不经心道,“殿下冲它喊我的名字试试。”
  温禅十分好奇,“梁宴北。”
  “不是这样。”他摇头,像是示范一般,又喊了一声,“九九。”
  “宴北,宴北。”鹦鹉又叫起来回应他。
  梁宴北耸肩,“像这样。”
  温禅听见他声音低沉着喊九九时,总是忍不住心跳加快,总感觉像在喊他似的,可扭脸一看,梁宴北的神色又无比正经。
  可能是自己想多了,温禅暗道。
  他低声道,“北北?”
  梁宴北双眸轻眯,“殿下要大声点。”
  温禅望他一眼,咳了咳嗓子提高声音,“北北!”
  然而那鸟却没见丝毫反应,倒是身边的人一把握住他的手,凑到耳旁来,“殿下,你这一声叫的可真好听。”
  他立即反应过来,脸上一烫,红晕染上白皙的脖子和耳根,抽手挣扎起来,“你算计我!”
  “这哪能是算计呢?”梁宴北的手指收紧,将他微凉的指尖包裹住,“你这么说,我就有点伤心了。”
  温禅的力量与梁宴北的完全不在一个档次,挣扎半天依旧是纹丝不动,且越握越紧,知道拼力气是赢过他的,温禅脑袋一转,抖了个机灵。
  他微微皱眉,面上闪过一丝痛苦的神情。
  下一刻,梁宴北立马就把手给松开了,着急的关怀,“怎么回事?是不是扯到左臂的伤口了?痛不痛?”
  得逞之后的温禅扬起个笑容,忙把手收回往后撤两步,笑嘻嘻道,“不痛不痛,只要你别扯我,我就不痛。”
  梁宴北明了他是故意的,无奈的一笑,“你不让我跟你同榻而眠就算了,牵个小手也不行?”
  “是你先骗我的。”温禅轻哼哼。
  其实他也没想到这一招会如此灵验,梁宴北再看见他表情的瞬间,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就放手了。
  温禅转身往床榻处走,嘴角却抑制不住上扬,甜甜的感觉从心底里溢出来,将整个胸腔胀满。
  他咂了咂嘴,竟连嘴里都是甜的。
  梁宴北也笑着跟在他后面,止步在地铺前,老老实实的脱鞋坐上去,却意外的发现这地铺十分柔软,他用手按了按,发现身下铺得棉被有好几层。
  温禅看见了他的小动作,“放心吧,我当然不会亏待你,那些棉被加起来比我这床上的还软。”
  “软是软,但是也没有你那床上香啊……”梁宴北小声嘀咕,而后又把温禅先前用来砸他的软枕抱在怀里,“罢了,也聊胜于无。”
  “你去把灯挑了,留下一盏即可。”温禅一边钻进被子里一边道。
  梁宴北起身把门窗都检查一遍,而后挑熄了殿内的几盏烛灯,光线一下子变得昏暗,他又回到地铺上,对温禅道,“殿下安心睡吧,有我看着呢。”
  温禅低低的应了一声,闭眼睡觉。
  他真的是非常安心,如若不是有梁宴北守在这里,才遭遇刺客之后的温禅必定如惊弓之鸟,即便是深夜,也只敢浅眠,至少也会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睡不安稳。
  而梁宴北就像是温禅的安魂香,有他在,就能让温禅所有的惊慌和忧虑烟消云散。
  一闭上眼,就是香甜无梦的一夜。
  温禅的伤一直用着梁宴北拿来的药,恢复能力惊人。
  可即便是司徒家的药,温禅还是连养带补的,修了大半个月才拆了纱布,留下一道狰狞的疤痕。
  梁宴北见了,又往他宫殿里送去腐生肌的除疤药,待温禅的这场遇刺风波完全过去后,京城已经进入了十一月,初冬之季。
  这段时间,梁宴北夜晚一直是睡在温禅的寝殿内,早上的时候乘着破晓离开,也一直老实的睡在地铺上,虽然偶尔会往榻上钻。
  然梁宴北一连大半个月夜晚不归家,终于引起了梁氏夫妇的注意。
  虽说儿子一直是放养着的,可一直这么着也不行,梁峻觉得,还是要关心关心儿子的。
  于是在一个黄昏,梁峻立在走廊下,看着将要出门的梁宴北,即使喊住他,问道,“你那断了胳膊的朋友……非要你晚上去陪着睡觉不可吗?”
  梁宴北回头,神色自然道,“他是救我才受的伤,晚上又怕黑行动又不便,我当然要去陪着。”
  “真的不用我们登门拜谢?”梁峻又问。
  “不用,你们若去,会吓到他的。”梁宴北道,“他胆子小。”
  梁峻关心了两句,似乎也找不出理由让他别去,于是道,“好好谢谢人家。”
  “恩。”梁宴北点头应道,转身就出了梁府大门。
  一旁目睹父子俩对话的梁夫人走来,叹道,“宴北也到年龄了,该寻个合适的姑娘成亲的,免得他总是野着不归家。”
  “说的也是。”梁峻想起自家儿子十八岁了。
  别人家十八岁都抱娃了,可自家儿子从金陵转到京城,没听过中意哪家的姑娘,他自己不操心,做爹娘的也要操心一下。
  “那我明日打听打听,看看哪家的姑娘合适。”梁夫人道。

  ☆、祭祀

  天越来越冷了, 温禅站在窗边,身上披着厚绒大氅,朱红的颜色衬得他皮肤亮白,经过大半个月的修养,他的脸圆润一圈。
  暖炉烧得很旺,置放在旁边,源源不断的热气同窗外的寒气形成对比。
  温禅轻轻哈一口气, 吐出些许白雾来,眸光微抬,瞭望远方, “十一月……”
  “殿下站在窗子前做什么,小心受凉。”阿福不知从何处突然蹿出来,立在窗子跟前。
  温禅被他惊了一下,“走路不声不响的, 是想吓死我换个主子?”
  阿福忙道,“奴才该死!奴才能有殿下做主子是奴才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哪敢生出其他念头。”
  温禅早就对阿福的拍马屁有了免疫力, 直接无视,“这都进了十一月了,日子也快到了吧?”
  “回殿下,日子是快到了, 朝中大半月之前就开始筹备了。”阿福答道。
  “这倒是个好机会。”温禅若有所思。
  两人口中的“大日子”,是西凉的一年一次的祭祀。
  一百多年前,温氏先祖金戈铁马闯进西凉皇城,杀尽前朝人, 登上皇座。
  自那以后,西凉开始走上强盛,逐年变成万国来朝的大国,温氏皇族世袭至今。
  开国之后,每年的十一月二十三日,皇帝都要亲自率领百官祭祀,以求西凉盛世安宁,四海升平。
  说来也奇怪,西凉境内明明不准奉神,可祭祀祈福之类的活动却是不少。
  以前到了那一日,皇帝都是在皇宫内设祭坛,燃香敬佛,后来渐渐改了规矩,到了这一朝,皇帝则是将祭坛设在了岩香寺,白日里领着百官祭拜,夜间还要在岩香寺住一夜。
  温禅站在窗子前想了许久,立在一旁的阿福不敢出声打扰,忍着寒意,直到鼻头冻得发红,温禅才道,“怎么冷成这般?现在天寒,要多加衣裳,成天见你唠叨我,怎么到自己身上倒是疏忽。”
  “眼下还未到寒冬季,抗寒的衣裳还没发放,奴才身上都穿了三层秋袍了,还是不顶冻。”阿福瑟瑟发抖道。
  “直接去要,谁若是敢在拦着不给,你就直接报来与我。”温禅微皱眉。
  阿福得了令,兴颠颠的应了一声,立刻分派人去领。
  温禅的伤好了之后,说什么也不让梁宴北冒险来皇宫了,他让阿福寻来刀剑,每日晨起和日暮时,都会在内院中练上半个时辰。
  起初的几日,左臂伤口还有些隐隐作痛,温禅强忍下来,后来也渐入佳境,前世习武的身法以及内功都刻在脑子里,今世虽有些生疏了,可连续练了几日,也找回从前的感觉。
  前世梁宴北创出独家步法之后,温禅是他的第一个徒弟,当初为了练熟一个身法,连续数日都踏同样的步子,就算厌烦也只得硬着头皮撑。
  后来那套步法被温禅学了个十成十,仿佛印在骨子里一样,重生而来的这副身子在温禅认真连了几日之后,肢体也将步法路数记熟。
  转眼就到了二十三日,祭祀浩浩荡荡的办起来。
  这一日温禅起了个大早,阿福带人进殿为他梳洗。
  玉冠,锦裘,腰封。
  玄黑色的大氅绣着金丝无角龙,雪白的狐裘压在领口袖边和袍底,微微露出一双锦靴,一身正服衬得他容貌越发精致,通体贵气。
  温禅伸手拂了拂衣袖,一抬头,瞧见一旁正捧着衣盘的宫女。
  那宫女低着头,规规矩矩的站着,安静得几乎没有存在感。
  而温禅偏偏两步走到她面前,温声道,“你把头抬起来我瞧瞧。”
  宫女的身子微不可查的一僵,慢慢抬起头,眼睛始终看着下方。
  周围的人都愣住,没摸准温禅的意思。
  “眼睛也抬起来。”温禅继续道。
  宫女闻言缓慢的抬眼,直直的看向温禅,黑眸之中略带紧张,嗫嚅道,“殿下……”
  温禅同她对视一刻,忽而弯眸一笑,暖春盛夏都融进眼眸里,漂亮的令人心动,“眼睛很漂亮,像秋季的海棠花。”
  伺候温禅的宫人都不曾听过他如此直白的夸赞人,曾也有心思不安分的小宫女抱着攀龙附凤的想法,可温禅不冷不淡,太难接近,久而久之也淡了那些念头。
  而此刻他却夸一个宫女的眼睛像海棠花,令人诧异之余,还生了几分嫉妒。
  温禅夸完之后便转身往殿外走,一边走一边道,“阿福,今日这些伺候的人看起来都伶俐得很,好好赏赏。”
  阿福最先反应过来,忙对着还在发愣的宫人招了招手,打了个出殿的手势,顺口回道,“奴才遵命。”
  秋季的海棠花,颜色深得如血一般,虽然艳丽,可也透着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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