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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佛不渡癫公(63)

作者:仰玩玄度 时间:2024-10-27 07:58 标签:甜文 强强 重生 情有独钟 宫廷侯爵 天作之合

  “我现下要去给母亲请安,在我回来之前,嬷嬷不要起来,好好跪着认了罚。若因为你让我母子生了间隙,合该万死了。”傅濯枝留下话,掠过嬷嬷,去前院了。
  王妃已经起身,躺在榻上看书,见傅濯枝来,也不动作,只说:“送你的笔墨,喜欢吗?”
  “不喜欢。”傅濯枝见了礼,定定地瞧着她,不再如从前那般含蓄隐忍,直言道,“母亲,它只是一只猫。”
  王妃手腕一折,挪开眼前的书,露出一张美艳绝伦的脸,“对,只是一只猫。”她轻飘飘地说,“鹤宵是要为了一只猫同母亲计较吗?”
  “在母亲心中,儿子也只是一只‘猫’吧,高兴的时候摸一把,赏赐一碗肉糊,不高兴的时候一句话就能打死。”傅濯枝瞧着秦王妃,觉得眼睛刺疼,但他一摸,一滴泪也没有。他放下手,平静地说,“昨日儿子入宫陪陛下用膳,陛下问起了您。”
  秦王妃坐了起来,急切地问:“他问我什么?”
  “我骗您的。”傅濯枝微微地笑了,怜悯地说,“陛下从未提起您半个字。”
  秦王妃脸色煞白,将书狠狠砸在傅濯枝脸上,“畜生,你滚!滚!”
  傅濯枝接住书,翻过来一看,是兵书,“陛下如今已经不看兵书了,近来在研究《芳琴传》。”他将书合上,恭敬地还到王妃手上,轻声说,“母亲,您一点也不聪明。陛下不在乎您,却很喜欢儿子,您想见陛下,与陛下说话,该让儿子帮忙才是。”
  秦王妃攥紧了他的手,“你都知道什么?”
  尖锐的指甲刮破了皮肉,摁进了血肉里,傅濯枝疼得打颤,目光却不动分毫,说:“什么都知道了。母亲,您和父亲千万别把儿子当傻子。”
  秦王妃笑了,一巴掌打偏了傅濯枝的脸,说:“你可真不像你爹的种,他比你蠢多了!”
  “但儿子有一点像母亲,睚眦必报,蛇蝎心肠。”傅濯枝擦掉唇角的血,面色如常地跪了下去,瞧着秦王妃,“母亲别动气,这次学堂小考,儿子还是拿头名,不叫您失望。母亲这样苦心教我,盼我,儿子必定好好学,不错过半点。”
  小少年的眼睛变作了毒蛇的模样,秦王妃怔怔地瞧着他,“你在威胁我。”
  “母亲疼爱儿子,必定事事都为儿子着想,儿子按照您的法子学,怎又成了威胁呢?母亲放心,儿子知道您心里的怨和恨,”傅濯枝捧起王妃的手,朝她乖乖地笑了,“等儿子长大,一定替您报仇雪恨。”
  秦王妃想收回手,却挣脱不得,“……你在胡说什么?”
  “是父亲对不住您,您拿他没法子,儿子却能做到,等儿子羽翼丰满,必定拿父亲的项上人头献给您。”傅濯枝期待地问,“届时母亲可会夸儿子一字半句?”
  秦王妃摇头,往后退了退,“……你疯了。”
  傅濯枝无奈地说:“这不是母亲希望的么,怎么又不高兴了?”
  “你到底在胡说八道什么!”
  “上个月儿子受凉,母亲给儿子吃了两粒药。”秦王妃的手猛地僵住了,傅濯枝不禁握紧了她,给她暖手,轻声说,“母亲来看望儿子,还亲自给儿子喂药,儿子当时真高兴啊。母亲走后,儿子哭了好久,满心以为母亲终于愿意多看儿子一眼了……第三天,儿子的病好了,脑子也彻底清醒了,想起病时的苦笑,不禁乐了,做梦,真真是做梦,母亲明明盼儿子早死啊,怎么会那般慈爱温柔地喂儿子吃药呢?”
  秦王妃想收回手,傅濯枝握得更紧,像是在挽留,彻底放开前的挽留。
  “那天,嬷嬷又拿了药来,说统共要吃三服。儿子吃了,却偷偷刮了两粒药的一丁点儿,然后拿出去让外边的大夫瞧,大夫说一粒药是治病的,另一粒药却了不得,是类似于五石散的丹药,急急忙忙地告诫儿子千万不能碰。”傅濯枝叹了口气,盯着王妃手背上的青筋,觉得它们像狰狞的蛇,“儿子知道什么是五石散,问大夫这两种药是怎么个类似法,大夫说起先不如何,服下还会神明开朗,可却是上瘾的药,吃多了,毒入骨髓,烧筋毁骨,致瘫致死。大夫说这药外头不许卖,问儿子哪来的,儿子实话实说,是母亲给的,大夫给儿子把脉,说奇哉怪哉,不像个傻子,怎么还说胡话,哪有母亲会做这样的事?母亲啊……”
  他强硬地拿起秦王妃的手,让她给自己拭泪,笑着说:“您真是让儿子大开眼界。”
  秦王妃漠然地说:“你只吃了两粒罢了,我断断续续吃了两年了,还没死。”
  “父亲吃了吗?”傅濯枝好奇。
  秦王妃没说话。
  “原来比起父亲,您更恨儿子。”傅濯枝松开秦王妃的手,转身走了,走出内寝的时候,母亲在后面叫了他一声,他没有答应。
  路上碰见了院子里的人,说王爷叫人把圆子撵出去了,为了两只小畜生闹得家宅不宁,简直是胡来,勒令他去祠堂罚跪三日,以思反省。
  傅濯枝没说什么,不紧不慢地往院子里回,路上撞见来看猫的七皇子。
  “傅鹤宵,我在府外等了你快两刻钟了,你唬我……你怎么哭了?”七皇子的抱怨变作担忧,伸手摸傅濯枝的脸,“鹤宵,这是怎么了?谁打你了,还有手,怎么都是血!”
  七皇子的手是暖的,傅濯枝握住,呆呆地蹭了蹭,说:“堂兄。”
  七皇子吓死了,“到底怎么了!”
  “对不住,让你白跑一趟,我没有猫了。”傅濯枝茫然地说,“养只猫而已啊。”
  七皇子看了眼神魂离体似的傅濯枝,又看了眼后头神情不大对头的长随,一瞬间就明白过来了。可他不知该怎么安慰,囫囵地抱紧了傅濯枝,哑声说:“鹤宵,长大就好了。咱们都是雀,要长大才能化鹰啊。”
  “我长不大了吧。”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毒死了。傅濯枝趴在七皇子肩上,闷闷地问他,“你想做太子吗?”
  长随无声地退了下去。
  七皇子沉默了片晌,说:“我做不了,那个位置是三哥的。”
  “他文武都寻常,脑子也不大好使,凭什么做太子?”傅濯枝从他怀中出来,站直了,很认真地建议道,“你比他好。”
  七皇子愣了愣,笑着说:“是么。可母后从来只夸三哥。”
  “皇后偏爱他,自然只能看见他的好。”傅濯枝拍拍七皇子的肩膀,又问,“你想做太子吗?”
  “想。”七皇子说,“是不是做了太子,母后就能夸我了?”
  傅濯枝怜悯地看着他,说:“傻子。”
  他的目光实在尖锐,七皇子不高兴地走了,叫人立马宣御医来给世子看伤,亲自去见了秦王,替傅濯枝求情免了罚跪,说明儿陛下要召见,鹤宵一瘸一拐的怎么面圣?
  出去的时候,七皇子在自己的马车边看见了一只一瘸一拐的猫,正瞧着秦王府高高的墙头。
  七皇子顺着看过去,头一次发现秦王府的门墙这么高。
  “你是圆子吧?”他在马车前蹲下,伸出手去,可白猫吓坏了,直直往后头躲。
  “薛萦。”七皇子叫了随侍的太监,“让人把这猫弄到药堂去,把腿治治,给鹤宵送回……算了,寻个喜欢猫的人家送了吧。”
  薛萦说:“殿下,娘娘会知道的。”
  “我又没把它带走,这也不行吗?”七皇子说。
  薛萦说:“可您为它费心了。”
  七殿下的心思只能费在读书骑射上。
  薛萦叹了口气,“奴婢叫人把猫带去治了,寻个民巷放着,这是只野猫,吃百家饭也能长大,好不好?”
  七皇子收回手,说:“就这么办吧。”
  那巷子叫丰柴巷,在南边儿,傅濯枝知道那地界汇聚的都是下九流,自己的日子都过得穷苦,可他看见圆子时,它面前摆着一只小碗,里头装满了肉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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