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古法药香养夫郎(45)
他给晏辞展示了一下放在罐子里沉甸甸的铜钱。
“还去上次那家,他们家那道鳜鱼,我得再点一遍...”苏青木一脸回味。
几个人随便闲聊了几句,眼见摊子前面人越来越多,苏青木便跑过去看着摊子。
苏白术看了一眼晏辞,晏辞知道她大概又有什么事要说。
果真见她指着通往山上道观的小路:
“你看那边。”
晏辞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只见山脚停着一辆马车,马车通体由乌木制成,轮轴辐条上都一丝不苟地刷上了漆。
外面车壁上刷的光润的柏油反着日光,看起来仿若镀了一层琉璃。
车前的两匹纯黑色的骁马,毛色乌黑发亮,鬃毛梳理的干净整齐,皮毛在阳光下反射着漂亮的光。
驾车的马夫安静等在车上,那两匹马就安安静静地站着,没有丝毫不耐。
旁边一群围观的人指着那两匹马议论纷纷,就好像现代人看到了路边停放的豪车。
晏辞看了那两匹马一眼,记忆里这两匹马好像叫做“乌越骊”?
他不明所以,回头看着她。
“怎么了?”
苏白术看了看迷茫的晏辞,奇怪道:
“那不是你家的车吗?”
“那两匹马有名的很,镇上的人可都知道,一出门就有人站在路边围观。”
晏辞又回头看了几眼,这才想起来。
镇上除了晏家,哪还有人家有如此气派的马车?
他跟着几个人一起回头看,正好听见周围有人小声议论。
“也不知那晏家最近怎么了?他们家老爷以前从来不上道观的...”
“嗐,这些有钱人的事,咱们谁能知道。”
“说不定最近遇到什么需要请神的事了?”
“对啊,有钱人不就信这个...”
没一会儿,从山间小路上出现一群人。
大概是刚从道观里出来,为首的两个人,一个是穿着道袍的道士,此时正与旁边一个衣着典雅的老人说着什么。
身后一群家仆丫鬟打扮的人,亦步亦趋毕恭毕敬跟在身后。
晏辞看了看那老人,与他记忆里只见过一面的人形象重合。
晏昌头发半白了,却是精神矍铄。即使手里拿着拐杖,他的步伐依旧平稳。
道士一路送他至山脚的马车旁,然后朝他做了个拱手礼。
晏昌点了点头,在车夫的帮助下正要上车,忽然感觉到什么一样,朝着对面的人群看了一眼。
道观门口的集市依旧如往常一样热闹,永远都有看热闹的人将目光投过来,然后好奇地交谈什么,即使离着马车十步开外的距离,声音依旧能传过来。
然而这次,晏昌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一个年轻人。
那年轻人一身普通的衣袍,整个人身材修长,即使站在人群中也很是惹眼。
然而这并非吸引晏昌的原因。
吸引他的原因是这青年的脸他太熟悉了。
从他小的时候看着他一点点长成一个男人,看过他脸上的喜怒哀乐,即使最多的是一副怯弱的表情。
然而那些表情都没有此时这样给他的震撼更大。
他就随意地站在那里。
既不像从前那般习惯性佝偻着背,也没有看向自己唯唯诺诺躲躲闪闪的目光。
却无比陌生。
...
晏昌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瞬。
那年轻人隔着面前的空地,又隔着空地上的人群也看到了他。
视线交汇之际。
年轻人没有回避他探究带着审视的视线,更没有因为心虚直接转头走开。
而是出乎意料地露出一个的微笑,接着向后半步,就那样在人群中施施然朝他行了一礼。
从容不迫,气度不凡。
晏昌握着拐杖的手一顿。
但是他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直接上了马车。
第37章
晏辞目送着那辆马车离开。
刚刚的一眼对视,他只来得及看到晏昌毫无情绪的眼睛。
晏昌看着自己的目光没有夹带一丝一毫的情绪,连瞬间的错愕都没有。
没有那个父母在看到多月未见的孩子时会是那个眼神。
就算这个孩子不被他看好,被他赶出家门,他看向他的眼神也不该如此冷漠。
只是那一瞬,晏辞就明白,自己这么多天的猜想成了现实。
他已经被怀疑了。
说不定不只是怀疑,说不定晏昌已经知道了一切。
而且从那些路人口中听说,他这位“爹”从来不会来道观。
事出反常必有妖,有没有可能他认为自己是抢占他儿子身体的恶鬼,想找道士灭了他...
晏辞一瞬间脑子里蹦出无数想法。
然而最后,他抑制住自己想要回避这个人眼神的冲动,坦然地朝他行了一礼。
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该调查的想必晏昌已经调查清楚了。
既然他已经知道,自己也不用像小说里那般,假扮原主,或是假装失忆,或是假装被神仙点化...
假的扮不成真,真的扮不成假。
晏辞只能开始逼着自己想下一步的对策。
...
他正暗自琢磨,忽听到苏青木在一旁称赞道:
“那两匹马可真漂亮!”
“的确漂亮。”晏辞把思绪暂时从晏昌身上抽离。
这两匹乌越骊一丝杂色也无,若非双亲皆是纯种骊马,很难想象还有第二种情况,他必须赞同,就连他自己都很难把目光移开。
苏青木看着远去的马车,一脸羡慕,后知后觉想到什么,奇怪道:
“诶,那不是你爹吗,刚才怎么不去打个招呼?”
他这问题一出,一旁的苏白术无语地张了张口。
“不用了。”晏辞咳了一声。
他抬头看了看天,不知从何处来的风吹乱了他额前的发,远处山林万千林木铸成一道此起彼伏的波浪。
忽然,一滴水珠打在他的额头。
晏辞伸出手,感觉到有水滴坠入掌心。
“好像要下雨了。”不知谁说了一句。
这句话说完没多久,本来晴朗的天空就变得阴云密布,刚才那阵风似乎吹来了云,云又落下了雨。
摊贩们纷纷拿起带来的雨具。
晏辞眯着眼,看着远处。
“得走了。”晏辞跟苏青木打了个招呼。
“一会儿下大了,可不好收摊子。”
“走走走!”
苏青木今天挣得不少,足够他花上半个月的。
此时他兴高采烈地收拾东西,一边朝着还在摊子前面徘徊的人大喊:“今天赚的够多了,收摊不卖了啊,不卖了!”
晏辞:“...”
苏白术自言自语:“还有这样做生意的?”
几个人趁着雨势没大,收拾了东西马不停蹄回了镇上。
他们几个先回的铺子,反正今天赚了不少,索性打烊半天,拉着杨安和余庆一起下馆子。
杨安正在柜台前整理账本,见到几个人赶紧出来招呼。
苏青木大手一挥:“关店,下午不开了,休息半天!”
杨安赶紧竖起大拇指,衷心夸赞:“东家就是豪爽!”
晏辞看了一圈店里:“对了,余庆呢?”
杨安“哦”了一声:“后院呢。”
他看了看几人,补充道:“那个,余姑娘过来了。”
几个人俱是一愣。
那位“余姑娘”指的是余庆的姐姐,叫做余荟儿,之前余庆误吃了莽草中毒,晏辞送他去医馆的时候见过一面。
这姑娘一直感激晏辞救了她弟弟,但因为是个姑娘,平时也只是在村里逛逛,不经常来镇上,所以有时会让余安给几人带点自己做的吃食。
今日正好遇到了。
苏白术对晏辞低声道:
“还有,你卖出去的那个四合香,我不是让我们村花出门抹在身上吗...村花,就是她。”
晏辞立马懂了。
那她不就是苏青木这铺子的代言人吗...
似乎听到了声音,余庆从后院走了过来,有点憨的圆脸上带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