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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古法药香养夫郎(274)

作者:谢青城 时间:2024-06-01 10:05 标签:生子 种田文 情有独钟 成长 市井生活 非遗

  秦子观以为他心里担忧,于是微微弯下腰,语气柔和,耐心安慰道:“别害怕,我大哥他这几日不在胥州,管不了我们。”
  “而且我这些天已经在外面安排好了人手,只要我们一离开秀岳峰,外面就有人接应我们,我就有办法带你出去,你想去哪里都可以。”
  苏合听完他的话,面上并没有轻松,反而苦笑着摇了摇头:“可是子观,就算离开这里,我还能去哪里呢?”
  秦子观快声道:“去哪里都可以啊。”
  他朝着他笑道:“你之前不是说你想去苍州草原上看落日,想去东陵州开一家专门卖玉首饰的铺子,想有一天跟我一起去容州出海,你还说过想在青州最高的峰上弹你最喜欢的曲子。”
  “你看,你说的那些我都记得呢,你——”
  “别说了。”苏合身子一颤,他垂下头,声音轻的几乎听不到,却将秦子观的话硬生生打断,“那都是我以前的胡思乱想,当不得真的。”
  秦子观一愣,只听苏合轻声道:“我只是一个哥儿,本就该老老实实待在家里...何况,如今我还是,还是从那种地方出来的哥儿...”
  他轻轻摇了摇头:“无论我去哪里,都不会比现在好多少...”
  秦子观听着他自暴自弃的话,上前一步急声道:“你在说什么?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就算从那种地方出来又能怎么样,我带你去一个谁都不认识你的地方,你可以在那里重新开始生活,你想做的一切都可以去做——”
  “子观。”
  苏合忽然抬头,他的声音不大,依旧柔柔的,却带着蒲柳般的坚韧:“你不要再管我了。”
  秦子观动作顿住了。
  苏合移开视线,将头垂到一侧,发带随着他的发丝一同散开:“...我已经不是苏家的郎君了,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而且...”
  他很轻很轻地吸了口气,语气里带着深深地疲惫与无力,声音沙哑着说道:“...而且你已经成亲了,你记得吗?”
  空气中陷入死一片的寂静。
  苏合没有看向面前的人,他轻轻闭了闭眼。
  再抬起头,已是眼尾泛红,唇角却染上一丝苍白的笑意,一瞬间美得让人心疼:
  “子观,我在这里很好。你看,这里的小道长都很照顾我,而且我也不用再回芳华楼,芳华楼的人也不敢来抓我回去,更不会有其他人来欺负我。”
  “子观。”
  他看向他的眸子,哑着嗓子唤着他的名字,用尽全身力气将最后一句一个字一个字说出口:
  “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第207章
  晏辞将腰间的带子仔细地系上。
  刚刚换下来的衣袍像垃圾一样被堆在一边的地上,身上这件新换的白色绸缎袍子触感冰冰凉凉,柔顺无比,是用上好的蚕丝织就而成。
  晏辞将身上的衣服穿戴妥帖,透过屏风朝门外看了一眼,方才给他过来送衣服的小道童就安静地守在门边。
  眼前的风景是晏辞只在古画中看到过的。不远处一条白练自山崖之上倾斜而下,汇聚在崖底形成一块碧玉般的寒潭,寒潭附近建有几处木质水榭,他所在的便是其中一间。
  他走出门轻声问门口的小道童:“这里是什么地方?”
  守在门口的小道童看着十一二岁的年纪,就像一个玉雕的小人,听到晏辞问他的问题,却是面带微笑,一言不发。
  他怀里抱着一柄拂尘,见晏辞穿戴整齐后,双手交错在胸前与他一揖,示意他跟上自己,随后便朝那边瀑布走去。
  瀑布之上建有一处亭子,亭子不大,样式简单,其间一张刚够放下一张棋盘的石桌,两张石凳,旁边飞流而下的瀑布不时有水花落到此处,在石桌上点上斑斑梅花。
  林朝鹤依旧一身青色道袍,他坐在其中一张石凳上,,目光看着那飞泄的瀑布。
  晏辞在那小道童的带领下走进亭子,小道童在他身后安静作揖后,便抱着拂尘离去。林朝鹤闻声抬头看向他,朝他微微颔首,点了点棋盘笑道:“小友要来一盘棋吗?”
  晏辞走到他对面,目光朝着棋盘扫了一下,接着动作一僵,古怪地看了对面的道士一眼。
  怎么又是五子棋??
  他记得自己上次见林朝鹤,就是在白檀镇的晏府和他下了几盘五子棋,虽然当时下的很自信很开心,但当时毕竟在白檀镇。
  晏辞看了看周围这番古画中才有的景致,这里不应该是两个棋艺高手一人执黑一人执白,表面风轻云淡,实际上在棋盘上杀个你死我活。
  在这里下两个时辰五子棋,太对不起这风景了吧?
  不过考虑到自己只会这一种棋,于是晏辞只好假装棋艺高手,再一次自信撩袍坐下。
  “上次是小友做地主。那今日贫道便厚着脸皮持黑了。”林朝鹤拾起一粒黑子,晏辞跟着拾起了一颗白色的棋子放在棋盘上。
  他看着林朝鹤面上轻快的神色:“道兄似乎有什么高兴的事?”
  林朝鹤眼尾飘逸的凤目间笑意不减:“遇见小友本身就是一件开心的事。”接着他还抬头认真地朝晏辞解释了一番:“小友若是不来,就没有人陪贫道下五子棋,贫道真的好生无聊。”
  “...”
  晏辞跟着又落下一子,张了张口,有些欲言又止。
  林朝鹤颇为善解人意:“小友有什么想问的便问吧。”
  晏辞沉默了一下,终究选择开口:“...先前在白檀镇上遇到道兄两次,那时道兄没有与我说你是天师府的人。”
  林朝鹤眨了眨眼:“贫道是不是天师府的人,对小友来说很重要?”
  晏辞的手指一顿,原本他以为林朝鹤只是一个云游道士,自从知道那牌子的价值便已经知道面前的人不是泛泛之辈。
  如今听他亲口承认是天师府的人,内心之中虽然不意外,但却有一点小难受。那种感觉就仿佛自己本来无意知晓其身份,可其为了隐瞒身份费心思瞒了自己一遭,难免产生一些隔阂来。
  晏辞笑了笑:“我只是一介身无长物的布衣,身上本来就没有什么可以图的,先前与道兄交往也是因为投缘。所以无论道兄是何身份,我都不会因此而心生芥蒂。”
  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将牌子的事尽快解决掉:“只是那块牌子...道兄与我先前在白檀镇上相处甚好,可我自认为自己还远远达不到,能让道兄将这般重要的东西给我的条件。”
  “而且道兄先前没有与我说这牌子价值,若是早知道这牌子的价值,我是万万不能收的。”
  林朝鹤无所谓地笑道:“不过区区一个牌子,小友喜欢才是它的荣幸,小友若是不喜欢,那它与一块石头又有何区别?”
  他话音一转:“更何况小友才情皆远在凡夫之上,如何敢这般妄自菲薄?”
  晏辞摇了摇头:“如道兄所见,我不过是一个市井百姓,此生唯一的希望便是看着我的家人平安喜乐,对我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林朝鹤表示理解:“小友心念家室,贫道自然明白。可小友难道只满足于家人平安喜乐吗?”
  晏辞没有明白他的意思:“道兄这句话如何解释?”
  林朝鹤摩挲着手里微凉的棋子:“不瞒小友所说,贫道曾经花费数载时光游历燕都的万里河山,每到一处便要在当地落脚三日,只为了了解当地的民风民情。”
  “而无论是江南富庶鱼米之乡还是疆北贫苦劳寒之地,就算再小的城镇,其中都不乏才华横溢者。”
  “暂且不论贫穷贵贱,这些人的共同之处,无一不是渴望出人头地,能凭此的人尊重,使得亲友生活富足,只是皆是苦于抱负无门,终此只能碌碌终生。”
  他顿了顿:“小友可知胥州城马上就要举行的院试?”
  晏辞点了点头:“自是知道。”
  “那小友可知每年有十数万考生在通过院试后,会不远万里奔赴京都,其间多的是费尽心血寒窗十载,或是散尽家财只为有朝一日,能登上天子堂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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