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古法药香养夫郎(16)
他听着脚步声近在咫尺,害怕地下意识回头,却直直撞到了什么东西。
头顶上晏辞无奈的声音传来:“你看,我才晚来一会儿,你又遇到什么麻烦了?”
顾笙抬起头,看见面前人的脸,墨色的眸子亮的如同繁星,与之前两天不太一样,似乎今天遇到了什么开心的事。
晏辞宠溺地摸了摸他的头,抬头看着面前粗壮的男人,奇怪道:“你找我夫郎做什么?”
那男人站住脚步,上下打量了晏辞一番,嗤笑道:“你就是那个小白脸?”
晏辞挑了挑眉。
乔哥儿挺着大肚子赶了上来,他心里一直记恨顾笙抢了他的工钱,有心挑拨顾笙和他夫君的关系,于是附和道:“可不是吗,人家都是男人在外挣钱,他们家可好,让哥儿出门养家!”
他知道男人都是好面子的,只要当众让顾笙他男人下不来台,他肯定会回去使劲打顾笙一顿,最好把顾笙打伤了才好,那样就没人跟自己抢了。
王猎户显然也是这个想法,对着晏辞大声嘲讽道:“一个男人,成天在家吃哥儿的软饭,我要是你,我都没脸出门!”
他的声音很大,之前还没完全散去的人被吸引了过来,小声议论指指点点。
应怜也在其中,他看着顾笙的样子,心道不好。
他见过太多人因为被当众嘲讽,为了挣回面子直接朝夫郎撒气,来显示自己的雄威。
然而晏辞只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脸上不仅没有生气,还朝着王猎户扬了扬眉,似乎没明白他的意思:
“我吃软饭怎么了?”
在这声平静还有些得意的问话中,周围的议论声瞬间消失。
他在一片寂静中笑道:
“我夫郎厉害,我自豪,我吃的上软饭,你吃的上吗?”
他看着一脸懵逼的王猎户,心情大好,笑容更加灿烂:
“而且我有吃软饭的资本,你有吗?”
众人皆是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王猎户指着他“你”了半天一个字都没出来。
按照王猎户以往的经验,遇到这种情况一般男人都会羞得面红耳赤低头离开,然后他就可以乘胜追击,直羞得那人不敢出门才行。
此招屡试不爽。
可眼前这个明显不是一般男人,这个人他不仅不羞愧,甚至还很自豪?!
晏辞没皮没脸地笑,在众人震惊的目光里,拉着顾笙的手开心地离开。
于是,继“身无分文”“苗草不分”“疑患隐疾”,他又被加上一条“软饭硬吃”。
不过无所谓,愿意笑就笑。
他牵着顾笙的手走到镇门口的马车前,看着一路上沉默不语的小夫郎,没有像以前那样将顾笙抱上马。
而是转身,用手指抬起顾笙的下巴,无奈道:
“说吧,你又在生我的什么气?”
第12章
顾笙被他突如其来一问,一时之间没想好怎么回答。
他下意识想转过头不看晏辞的眼睛,可晏辞的手指微微发力,捏着他的下巴不让他转过头去。
“不许回避。”晏辞微微加重了声音。
下一刻不出意外地看着顾笙委屈地眨了眨眼,白皙的脸上迅速挂着一抹绯色,几缕碎发柔顺地垂在耳侧,在微风里轻轻摇曳。
虽然他被晏辞捏着下巴转不过头,但眼睛赌气一般垂下,就是不去看他。
他的这副模样实在让晏辞强硬不起来,只能松开手,放软了声音:“你是不是又乱想了?”
晏辞虽然察觉到了小夫郎的变化,但他左想右想也没明白原因。
难道因为那天晚上的事?但是为什么顾笙会这么大反应?
这种事要是两个人身份换一下,比如他想但是顾笙不愿意,然后他生气了,这他倒是可以稍微理解。
顾笙本身给他的感觉就是很没有安全感的小少年,所以他怕顾笙担心,一直努力在顾笙面前表现的一切如常。
但是有些话必须当面说清楚,不然万一以后误会大了就不好了。
顾笙看着晏辞温柔的眼神心里更加难受了,他从小被教导着不要有所求,成亲了只要乖乖听夫君的话便是,总是如此。
可是面对眼前的人,顾笙好怕会失去他,以至于他在心里强迫自己去做点什么。
他也不知哪来的勇气,直接伸手抱住晏辞的腰。
虽然行动很有勇气,但是眼泪却不争气地顺着眼尾滑了下来,还带着鼻音,像一只奶声奶气的小猫,说出的话让晏辞心都慢了半拍:
“你能不能别不要我...”
晏辞被他抱住的一刻,感觉自己的心都要化了,他抬起顾笙的脸,低头认真地注视他:“为什么要这么说?”
面前的人眸子被水汽洇湿,鼻尖通红,却一边紧紧抱着他的腰,一边仰着头去找他的眼睛,语气委屈:“可他们说生不出孩子的哥儿会被休的...”
晏辞:???
还有这种说法?
晏辞用一个现代人的思维思考,还没有想到这个层面上。
之前他还以为是自己那天喝多了吓到了顾笙,暗地里还自责了一番,倒还真没往这方面想。
毕竟顾虑顾笙的年龄问题,再有想法也不行,可没想到小夫郎的想法似乎比他还多。
晏辞觉得又好笑又好气,用手指轻柔地擦去顾笙眼角的泪水:“就因为这个?”
他托起顾笙的腮,耐心温和地道:“我不会休你的,跟有没有孩子没关系,我不会休你。”
顾笙听了这话,一直紧张的心才微微放松,但也只是微微放松。
他睁大眼睛,还是不太相信,紧紧抓着晏辞的衣服,害怕地问:“真的吗?”
晏辞在心里叹气,面上却是板起了脸故作严肃:“那你是听他们的还是听我的?”
顾笙吓得赶紧再次抱住他,生怕他不信一样表决心道:“我听你的!”
晏辞身子被他这么一抱,浑身轻轻颤抖,一边抱住他,然而另一只手却用力捂住嘴,唯恐自己压在喉咙里的笑声溢出来。
他的小夫郎也太可爱了吧。
他好不容易才把笑容收起来,伸手拉开顾笙,让他看着自己,表情一本正经道:“那说好了,以后若是有什么问题都直接跟我说,不许自己憋着。”
顾笙用力点头,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地加了一句:“我真的能生孩子...”
晏辞心情大好,捏了捏他的脸:“行,以后生十个。”
顾笙本来已经不哭了,一听这话眼泪又落了下来,小手抹着泪,抽抽噎噎道:“我生不了那么多...”
生那么多自己要累坏的...
晏辞再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顾笙把头埋到他胸前,感受着他胸腔震动,听着他笑声清朗,连带着耳朵也变得白里透红,上面浅薄的绒毛被阳光镀上一层金色。
晏辞一把抱起还在抹泪的顾笙,跨上马车。
他熟练地挽起缰绳,然后转头用力在顾笙的额头上亲了一下,顺带捏了捏他的小鼻子。
马鞭一响,小棕马迈开步子,车轮滚动。
最后一抹夕阳的余晖洒在两人身上,将两人的影子拉的很长,路上顾笙一直紧紧偎在他的怀里,抱得那么紧。
到了家以后,晏辞先给马槽填了一把苜蓿,这东西还是他花了一文钱买的。然后安抚了顾笙,又亲自去厨房下厨熬了一锅粥,虽然他厨艺不精,但这种简单的伙食还是可以胜任。
家里唯一那口铁锅兼任了烹煮煎炸各项全能,是他们家的大功臣。晏辞在这种吃稀饭的日子里深深体会到有一口锅的重要性。
顾笙一直抱着膝坐在床上,他已经不哭了。等到晏辞满头是汗地拎着锅过来,他才坐到桌子边上,小口地喝着晏辞盛给他的粥。
粗瓷盘子里难得多出两枚清水煮的鸡蛋,这鸡蛋是之前晏辞帮村里人搬东西换来的,自从之前把苗当草锄了之后没人敢用他,只能干些其他的零散活儿。
那鸡蛋一看就是散养的鸡下的蛋,虽然个头不大,但在此时的晏辞看来已经算一道美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