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古法药香养夫郎(2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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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过了几处农庄,河流逐渐靠近平缓地带,晏辞手脚并用拖着周栾上了岸边一处浅滩,他几乎浑身脱力,甫一上岸,就直接摔倒在浅滩上吐出一大口水来。
他喉咙一阵发痒,胃里翻江倒海,将口中不小心吞入的泥沙全部吐了出来,然而他丝毫不敢停留,跌跌撞撞地走向一边不知生死的周栾。
晏辞用了一番现代的急救措施后,将他放平在地朝着他的腹部用力挤压,只听“哇”得一声响,周栾面色惨白地将口中的浊物全部吐了出来。
他浑身虚脱,整个人掉了半条命,眼见着晏辞蓬头垢面湿漉漉地站在身边,粗重地喘息着,艰难吐出几个音节:“我,我没死...”
晏辞将他从地上拎起来,又照着他的后背恨拍几下,直到周栾将腹中剩下的水都吐出来才将他扔在地上。
周栾靠着浅滩上一块巨石粗重喘息着,此时雨已经停了,晨光熹微,两人浑身都狼狈不堪,周栾粗喘片刻方才缓过劲来,他用被红色充斥的眼睛看着晏辞,不可思议道:“...你救了我?”
晏辞咳嗽着,用手摸了一把脸上的淤泥,看着周栾,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道:“你赶紧走。”
周栾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对自己说这句话,仿佛不认识晏辞一般瞪着他,继而重复了一遍:“你,你要放我走?”
他有些惊讶:“你难道不怕我将秦子诚的事说出去?”
“你该做的都已经做了,如今你自身都难保,我劝你从此以后都不要出现在胥州城。”晏辞面上没有丝毫表情,长时间泡水将他脸上褪去了所有血色,他冷冷地看了周栾一眼,“还不快走?”
他的语气过于不善,然而想到这是刚刚救了自己的人,周栾咬了咬牙没有说话,而是重复问道:“可是你为什么救我?”
晏辞沉声道:“我答应了苏合要救你,你别误会我要利用你做什么。”
周栾听到“苏合”两个字面色一变,猛地直起身子,似乎想从地上站起来,然而他下一刻便捂着胸口坐了会去,面无血色地看着晏辞:“不行,我得回去,苏合还在胥州...”
晏辞不客气地打断他:“你现在回胥州就是死路一条。”
“那苏合怎么办?我不能把他一个人留在那里,我得带他走!”
“苏合...”晏辞沉吟了一下,缓慢道,“他病的很重,你这个时候带他离开就是要了他的命。”
“等他病好了一些,我会找机会将他送走。”
周栾惊讶地看着他,仿佛今天才真正认识这个人,晏辞看了看他:“你当然可以不信我,我也不需要你信,不过你别忘了,是谁救了你。”
周栾不说话了,他盯着晏辞,似乎艰难地在思考该怎么样选择,听起来晏辞说的话是目前最好的选择,只是眼前这个人可以相信吗?
到最后,眼见日头越来越高,周栾终是下定决心,他攥紧拳头对晏辞高声道:“好,我相信你!”
“不过,你,你一定要保证苏合平安。”
晏辞微微点了点头,指了指一直流向远方的河道:“从这里往下,河的中游处有一个城镇,那里有南下的渡口,你离开以后,这辈子都不要再回来了。”
...
周栾离开后,晏辞方才慢慢地朝附近的城镇走去。
他拖着周栾飘了一个晚上,早已浑身虚脱,四肢发软酸胀无力,撑着身子刚刚走到路旁,就一个趔趄,头朝下晕倒过去。
再次醒来时,周围的景象从荒芜一人的浅滩变成了室内,鼻尖充斥着的中药味提醒他这里是一个不知名的小医馆。
“你是被人送过来的,是不是不小心落水了,浑身都脏兮兮的。”医馆的郎中与他说了昏迷后的事情,晏辞与他说了自己的住处,不一会儿门外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璇玑许是见他顺着水流漂了下去,到底是跑去家里报了信,顾笙头发散乱地冲进门来,抱住晏辞就是一阵从上到下的检查,急声道:“你怎么回事,好端端地干嘛往河里跳,你到底在做什么?”
晏辞隔着空看了看门口的璇玑,后者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一脸冷漠地给了他一个眼神,很显然他并没有告诉其他人关于周栾的事。
郎中与顾笙说,晏辞只是体力不支,身上没有伤口,回去好好休息就行了,没有大事,顾笙这才连声感激,让璇玑扶着他回了家。
好在只是虚惊一场,顾笙回了家把晏辞那些脏兮兮的衣服全部洗了干净,一边洗一边埋怨。
晏辞环顾着四周,忽然想起什么问道:“苏合呢?”
璇玑一听,脸色一变,立马转身冲出门,不消片刻回来了,脸色很差:“他人不见了!”
“不见了?”晏辞提高声音,“不是让你看着他吗?”
璇玑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叛逆心思,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我那不是急着救你吗,何况昨晚那么紧急,谁还顾得上他...”
晏辞无语,掀了被子下床:“他还病着呢,他能去哪里?”
何况秦家还在找他,万一找他不是要坏事了,晏辞穿上衣服对璇玑道:“跟我出去找他。”
第227章
【有点虐,酌情看】
苏合从黑暗中悠悠转醒。
周围冷的仿佛是冰窖,他茫然地睁眼看着黑暗,感受到自己是躺在什么坚硬的东西上,冰凉的触感令他感到很难受,他轻轻眨了眨眼,等到逐渐适应了黑暗,鼻尖处也随即捕捉到了空气中散发的奇怪的味道,他一时分不清那是什么味道。
像是铁锈的味道,却却有些腥。
他下意识动了动手脚,耳边便传来一阵锁链相撞时发出的声音。听到这声音,苏合心里慌乱起来,他艰难地撑起上半身想要起身,然后四肢都被冰凉的铁链锁住,根本动弹不得。
他上半身勉强抬起,还没张口就是一阵咳嗽,舌尖碰上皲裂的嘴唇,蓦然传出一阵血腥味。
是血!
他浑身一紧,猛然知道空气中的浓重味道是什么了,他呼吸急促起来,心脏碰碰直跳,他茫然无措地盯着黑暗,耳朵如同受惊的鹿一般捕捉着空气中异常的声音。
半晌后,一阵衣服摩挲声传来,苏合的眸子猛地盯住黑暗中的一点。
微弱的火光从那里散开,刺痛了他的眼睛。
“唔...”苏合下意识眯起眼,但是下一刻他就看到自己身处在一间房子里,一个黑色的人影从火光出现的地方朝他走来。
苏合看清那人的脸,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他急促喘息着,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墙角缩去。
黑衣男人在火光中走向这边,然后站在铁床边上,歪着头看着他。
苏合喉咙干涩,嘶哑的嗓音伴着颤抖响起:“薛,薛公子...你想做什么?”
男人探身,用一只洁白没有任何瑕疵的手抚摸上他的脸,苏合浑身一个激灵,只觉得他的手比身下冰冷的铁床还要冷上三分。
感受到苏合柔软的皮肤在他掌心打着颤,薛檀的手指从他精巧的下颌拂过,轻轻用指尖抬起他的下巴,那双黑的倒映不出光亮的眼睛细细看着这张惹人怜惜的脸。
苏合急促地喘息着,从此人身上闻到了一股间杂着血腥味的檀香气息。
薛檀歪着头,用没有丝毫情绪的眼睛打量着这漂亮的哥儿,苏合被他盯得浑身发凉,目光游移着落向他的身后,接着他浑身的血液在那一刻仿佛凝固了。
他看到不远处的石缸里放着几只血淋淋的东西,他只看了一眼便浑身发寒,因为那些不是别的,正是落在薛檀手里,被他折磨而死的...哥儿。而在一旁还有一座石台,上面满是沉淀着的干涸血渍,上面还放着一把刀。
苏合猛然挣扎起来,铁链碰撞的声音伴随着有些尖利的声音响起:“你要做什么?!”
“嘘。”薛檀轻轻用指腹按住他的唇,“安静一点,你太吵了。”
苏合无法抑制地无助哭泣起来,被他握住脖颈浑身紧绷像一只被抓住命脉的兔子,只听薛檀问道:“我让你来找我,为什么不来,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