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古法药香养夫郎(194)
毕竟先前从晏老爷口中得知,原主他娘当时可是不顾父母反对毅然离家的,听说还闹了一场。
原本他还有些忧虑,但是现在看来自己似乎忧虑过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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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家的小厮赶着马车在前面带路。
阿三驾车跟在后面,晏辞对胥州城还不是很熟悉,但是窗外这条路不是他们来时的路,这条路沿着最热闹的街市一路向南。沿街两侧都是琳琅满目的商铺,顾笙看着那些铺子前花花绿绿的招子挪不开眼,就连晏辞也是微微吃惊。
街上人来人往呈摩肩接踵之势,沿街随处可见穿着异族服饰的女子随着乐声载歌载舞。
直到路过一条看着极为繁华的街巷,两侧的小楼之中欢声笑语丝竹弹唱声不断。顾笙好奇地朝外面望去,只见街道两边都是被绚丽的灯火点缀的楼阁,五光十色,在夜色下缤纷绚烂。
这条街不算很宽,可是楼的门口停满了马车,人声鼎沸,顾笙的眸子里倒映着漂亮的灯火,看的如痴如醉。
他何时见过这么漂亮的店面,而且那店面每个都有三四层高,每一层都有刷着朱漆的栏杆,更有趣的是,不少穿着鲜艳轻薄的姑娘和哥儿正将身子趴在栏杆上朝下望。
顾笙抬头好奇地看着他们,上面那些哥儿穿的好看极了,额上点着漂亮的花钿,说话也是又软又细,不时发出一串笑声,朝楼下的人大胆地招着手里的帕子。
这样一直经过了几个这样的楼,他终于收回目光,忍不住问道:“夫君,这些楼是做什么的,那些哥儿他们穿的好漂亮。”
其实一进到这里,晏辞生来敏感的鼻子捕捉到了一股扑鼻的香味,这味道使他鼻腔发痒,忍了许久才没打喷嚏。眼见顾笙已经问了,晏辞掀起帘子看着窗外。
楼上面穿着五颜六色的哥儿正朝下看着这俩马车,忽见他探头,仔细看了看,接着便相互接耳私语,咯咯笑了起来。
再然后,一张染着香味的帕子像蝴蝶一样轻飘飘地从上面飘落,擦着晏辞的鼻尖落下去,在车轮下化成一滩香。
晏辞顿时鼻子发痒,打了好几个喷嚏。
他赶紧把头缩回来,目光却落在街边停着的马车上。那些马车各个做工精良考究,一看主人就是非富即贵,拉车的马儿各个毛色锃亮。
就那么随便扫上一眼,晏辞就从中看到好几匹好马,五花金钱骐,白尾胭脂骝...他正看得津津有味,忽然眸光一滞。
一个楼门口正安静站着一匹生着银鬃银蹄银尾的马。
配着黑色的皮制马鞍,毛色乌黑,浑身没一根杂毛,唯有四蹄处生了一圈银,在一群毛色各异的名马中也是极为出挑,美的不可方物。
晏辞盯着那匹马,探头问前面的阿三:“阿三哥,你看看那是什么马?”
阿三放慢了马车的速度,仔细盯着那马看了几眼:“你看那马除了蹄子尾巴和鬃毛是白的,其他地方都是黑的,就像是乌云挨上白雪,所以这种马又叫做‘乌云踏雪’,是万里挑一的好马。”
晏辞又看了几眼,忽然听到一声很轻的口哨声,接着一个慵懒清晰的声音从上方丝竹噪杂处传来:
“好马。”
他抬头看去,只见靠窗的二楼,一个生着桃花眼的公子哥正垂眸看着他的马,还朝他那两匹乌越骊举了举手中的琉璃杯。
晏辞还没来得及回话,结果下一刻那人就被身后几只纤纤玉手给拉了回去,消失在了窗口:
“二爷,你今天不把这些喝完,奴家可不放你走~”
晏辞回身拉上了车帘。
顾笙一直等着他回答,充满求知欲的乌黑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晏辞转头看了看他半是好奇半是迷茫的样子,伸手在他脸上揉了揉:“想要新衣服就要跟你夫君说,这样光看可不行。”
顾笙的小脸被他揉捏了一番都变了形,好不容易握着他的手指把他摁下去:
“我没有要新衣服!”
晏辞捏了捏哥儿的鼻头:“别看了,这里可不是哥儿应该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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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马车停了。
晏辞透过窗帘的缝隙看了看外面,只见这是一片很安静的坊,跟外面那些繁闹的街市相比,这里就像是现代高档的别墅区。
而他们所停的地方,就像晏家单独坐落在白檀镇一条街一样,面前这座被高高的围墙环绕的府邸坐落在一处小山前,后面那处小山也不知本就在此,还是人为所筑,上面栽满了形态各异的花树。
晏辞稍微整理了一下衣衫,外面便有同样装扮的小厮便上前给他们掀帘子放脚凳。
晏辞先一步下车,顾笙随后,待他站直了,终于看清了面前的府邸。
前门石阶两侧放着两只坐莲墩石雕,上面的动物像狮子又不像,看起来倒像是神话中的貔貅。石阶之上,是比晏家至少宽出来两倍的大门,之上悬着一块牌匾,上书秦府二字,黑底金字。
晏辞的目光在那金字上多停了一瞬,古代没有可以调出金色的颜料的矿石,唯一有的就是金子,所以那字极有可能是用金粉涂成。
不等他多想,大门向内开,一位穿着墨青色缕金坠珠绫罗裙的夫人扶着身边丫鬟的手上前,身后跟着几个穿着不错的仆从。
这夫人生得大气明媚,光看外表根本看不出年龄,见到他们便笑道:“我刚才还在屋里等的焦急,接着便听到外面有声音。想来这位便是外甥了,你没见过我,我是你大舅母。”
晏辞知道原主母亲上有一兄一姐,这位想来是他大舅的夫人柳氏,不敢怠慢,正要行礼,柳夫人道:“以后便是一家人,何必行这些虚礼。”
她又转向顾笙,笑着点了点头:“外甥夫郎也是个标志的人儿,这一路车马劳顿怕是累坏了吧?”
顾笙忙与她见礼,虽然顾笙人前怯了些,但是关键时候该有的礼数不会出差错,柳夫人满意地点了点头:“外甥儿,你快快随我去府中吧,你外祖母自听你们进城便急着见外孙,莫要让她等急了。”
秦老夫人便是秦家家主的母亲,原主母亲的生母。
虽然众人都称她一声老夫人,但实际上不过花甲之年。等到晏辞被引进屋,他看着眼前鬓发乌黑,保养的极为得当,比柳夫人更加雍容大度的夫人,就算说她四十岁也不会有人怀疑。
秦老夫人在两个嬷嬷的搀扶下从椅子上站起身,一见到晏辞:“好孩子,过来让我看看,你就是我那苦命女儿的儿子吗?”
晏辞也不敢懈怠,恭敬拜之,唤了声外祖母,并恭顺解释了自己为何到了城里没有立刻拜访秦家的原因。
秦老夫人拉住他不让他行礼,细细打量着他,不多时泪水先行:“这孩子...眉眼竟是跟鸢儿一模一样!”
她以袖掩面:“当年她爹一气之下不许她回来,这孩子性子打小就倔,这么多年也不知给她娘亲写封信...如今再听到消息竟是已经撒手人寰。”
秦老夫人思女心切,拉着晏辞哭述着,柳夫人忙上前拿起帕子给她拭泪,一旁的顾笙被这气氛打动,眼看着也要哭了出来。
晏辞轻声安慰秦老夫人良久,她这才渐渐从悲伤中缓过来,她摆了摆手:“不说这些,不说这些。”
她关照了晏辞几句,又转向顾笙,打量了一番似乎颇为满意的样子,柳夫人道:“先前老夫人还与我担心外甥儿有没有婚配之事,如今看来不仅有婚配,还是个讨喜的主。”
秦老夫人笑着拉着顾笙的手:“也是个好孩子,正巧内院只有臻儿一个哥儿,你来了,没事便陪他说说话。”
她看向晏辞,也许是思念女儿离家多年,虽已不在人世,好在自己这个从没见过的外孙还让她满意,在众人的安慰下情绪也渐渐缓和起来,与晏辞道:
“今日本想把大家都叫回来,让你认识一下,不过这会儿你大舅还在船厂,许是晚些回来。你二姨母不方便过来,等改日我让她回来,你好生见过。”她又转向柳夫人,“英儿呢,在不在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