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古法药香养夫郎(248)
“就见过一次,也说不上算知音。”
秦子观笑了一声:“知音就是知音,跟见过多少面有什么关系。”
“你和一个合不来的人见过一万次面,你们还是合不来。”他总是能讲出许多奇奇怪怪的理由来。
晏辞心思一转:“那你知道胥州城里有哪户姓萧的人家吗?”
秦子观无所谓道:“姓萧的那不是多了去了?”
“不是。”晏辞在脑子里组织了一下语言,“应该是家境很不错,家里不是腰缠万贯的商贾就是祖上出过很有名的学士,这种姓萧的人家。”
秦子观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眼里莫名攀上一丝八卦:“说的这么明确...所以你是认识哪个姓萧的了,还是看上哪个姓萧的了?别害羞,跟舅舅说,舅舅帮你搞到手。”
晏辞觉得自己每次跟他说话都会不自觉被他带跑:“我很正经地在问问题。”
秦子观晃了晃手里的扇子“哦”了一声:“姓萧的倒是有,不过不是胥州的。”
他顿了顿:“不过认识太多姓萧的对你没好处。”
晏辞本来只是想打听一下那个萧公子是何许人,结果听他这么一说好奇心都被他引出来了:“为何?”
秦子观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因为姓萧的都麻烦。”
第186章
他说到这里还得故意卖个关子,闭嘴不说了,并且朝晏辞调皮地眨了眨眼。
要不是他俩是亲戚,晏辞就打算上去给他一拳。
若是寻常人大概会好奇地问一句“为什么”,但是他越这样晏辞偏偏不如他的意,于是点了点头,神色平静道:“这样啊。”
接着便也不说话了,安静地看着台上咿咿呀呀的戏子们。
等了一会儿见他没有表示,似乎没有达到预期效果,这回轮到秦子观好奇了,凑过来问:“你怎么不问问为什么啊?”
晏辞“咦”了一声,转过头故作惊讶:“你不是都说了认识姓萧的会麻烦吗,那我还问什么。”
“嘁。”
秦子观回过身,感叹道:“你这个人真是没意思。”
晏辞冷哼道:“我没意思?你这么幼稚不说,还在这里听这么悲情的梁祝,还好意思说我没意思?”
秦子观用扇子轻轻敲了敲椅子扶手,正色道:“梁祝怎么了,经典永流传好吗?”
晏辞懒得理他,听了一会儿对后面剧情已经了如指掌的戏,觉得没什么意思。他抬头看了看天,眼看天色不早了,顾笙还在家里等着自己回去吃饭,可不能回去太晚。
想来今天的事也算皆大欢喜,于是就想起身告辞。
他刚刚站起身,秦家私宅的大门伴随着一声大喊,被人被从外面推开了:
“二公子,不好了!”
两人同时看过去,只见从外面闯进来一个小厮,满头大汗,冒冒失失地冲了进来。
秦子观被打扰了看戏的兴致,十分不满地看了他一眼:“这么大呼小叫做什么。”
那小厮扶着膝盖喘了半天的气,顾不得被主人责骂,缓了一下方才勉强能说出话。
他一边粗喘着一边断断续续开口:“二公子,芳华楼,是芳华楼出事了!”
听到“芳华楼”三个字,晏辞心头一惊,下意识看向秦子观。
若说自己只是微微错愕,那么秦子观便几乎是瞬间沉下脸,他终于从椅子里懒散的坐姿坐正,沉声道:“出了什么事?”
小厮急忙道:“是苏合郎君身旁的哥儿红袖让奴赶紧来找公子!”
他的话没有说完,秦子观豁然站起身,径直朝门口走去。
私宅里原本动听的唱戏声在秦子观站起身的那一刻就断了,台上的戏子几乎是立马下台,而其余所有人都识趣地快步离开。
晏辞看着秦子观大步出去忙跟上去,只听得他身后的小厮快声与他说着先前发生的事。
“红袖说苏合郎君今日不知怎么得罪了一个公子,那人非要苏合郎君在芳华楼的花台上跳上一晚上的舞,不跳到天亮就不许下台。那些个劝和的老鸨和龟奴无一例外都被扇了几个耳光。”
“...而且那人还不允许芳华楼走漏风声,红袖好不容易跳窗逃了出来。他跑来找奴的时候,说出来的时候苏合郎君的鞋尖就已经见红了,根本站不起来,这会儿不知道怎么样了!”
秦家的富丽堂皇的马车早已停在了门口,一旁候着的小厮已经将上马凳放在了梯子前,晏辞刚刚出门,就看到马车轮子已经转动。
他赶紧快走几步,身手敏捷地跳上车,坐在秦子观的对面。
面前的人靠在座椅上看着窗外,他收起了平日里惯有的懒散笑意,此时面上既没有笑,也没有什么愠色,甚至可以说甚是平静。
但就是这完全不合常理的平静,如同暴风雨前夕的可怖压抑,冰凉的寒意充斥着车厢,第一次让晏辞觉得浑身不适。
他沉默着坐在他对面,外面的车夫似乎知道主人心情不佳,拉车的两匹骏马飞快地朝流金街的方向赶,一路上晏辞听到外面不时传来路人仓皇躲避的尖叫声和怒骂声。
就在这难熬的气氛里,不一会儿马车便停下了。
马车尚未停稳,秦子观便站起身下了车。
此时外面已经天黑,正是花灯初上时。
平日里流金街上的小楼到了这个点,早该是穿的花花绿绿的哥儿在外面娇笑着拉拢路人的时候。
然而今日整条街的气氛都不太对。
虽然店门口漂亮的花灯还是像往常一样被高高挂起,但是原本街边高楼里传来的丝竹声几乎听不见,沿街的楼子里的哥儿或是客人都站在门口或是床边,交头接耳地窃窃私语着,目光更是不时投向流金街最里面也是最华丽的高楼。
芳华楼依旧是芳华楼。
只是今日却完全不是晏辞记忆中那丝竹糜乐不停,歌舞不断的奢靡场所。
此时芳华楼大门紧闭,而内里依旧传来乐声。
那是琴声。
只是那琴声明显不对劲,时断时续,弹琴的人似乎很恐惧,压根无法将曲子弹流畅。
晏辞心里的不安逐渐强烈,他眼见着秦子观的脚步微不可闻地顿了一下,接着一抬手,几个身强力壮的秦家家仆率先冲上去,猛地朝紧闭的大门踹过去。
“轰”的一声,紧闭的大门朝里面破开。
秦子观率先走进去,晏辞慢了几步,只好跟在秦家一众家仆身后。
等到他踏进门的时候,只见先前见过的老鸨和龟奴战战兢兢地站在一边,无一例外皆是面色青肿,浑身筛糠一样抖着缩在一旁,全无上次来厢房给他们赔礼道歉时满脸堆笑,舌绽莲花的模样。
晏辞疑惑地朝着里面望去,顿时瞳孔微缩。
只见芳华楼中央那座花台周围本是悬挂着的绯色纱幔,已经被扯了下来,绞成一条血红色的绳索,上面吊着一个人。
那是一个身上只穿着一层单薄的白色纱衣,乌发垂落遮住脸庞的身形纤瘦的哥儿。
他头无力地垂着,纱幔绞成的绳索将他雪白的双腕吊起,整个人如同一只被绞了翅膀悬在绳索上的柔弱白鸟,身上道道不知什么东西抽出来的细细血痕。
而他的脚尖因为被高高吊起的身体,自然而然垂着指向地面。
原本做工精致的雪色的丝履此时一片鲜红,还犹自不停地往下滴着血,那触目惊心的红色在他脚尖下聚成一滩暗红。
而就在花台前面缩着几个吓得半死的小哥儿,一个晏辞看着有些眼熟的,穿着翠绿色衣服的人站在他们面前,用手指着台上的哥儿喋喋不休。
“...都给本公子看好了,你们这群千人骑万人压的烂货,别以为有几分姿色就不知天高地厚,不然这就是下场——”
狂妄自大的声音随着破门声戛然而至,他皱着眉转过头正要骂,结果看到秦子观的那一刻眼神几乎凝成冰,朝后退了两步。
一直退到花台旁边一个正坐起椅子里的人身旁。
那坐着的年轻男人本来正看戏一般看着花台上面,闻声转过头。